云朵把石舟的说话,没有遗漏地转述出来。
“他把我当作是什么人?”
谢秋河冷声地开口,“他凭什么认为我会站在原地等他?!”
她曾经放下矜持向他表白,只要他愿意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她不介意抛下将军府千金的身份,跟随着他到天涯海角。他们可以像她的堂兄和云朵一样,隐居在山野乡村之中,做一对贫苦与共的夫妻。
但是他却是懦弱无能地逃避了,甚至不敢给她任何的回应。
他既然要躲她躲到边关去,最好就以后都不要再回来,她应允下瑞王府的婚事风光大嫁,他就在那个贫苦的地方喝他的西北风吧!
“秋河,我知道你的心其实很软的。”
云朵拉住她的衣袖,声音非常轻柔地开口。
谢秋河的心头的火气烧得正旺,但是在她软糯的话音中,一下子神情就塌了下来。她可以答应嫁给其他的男人,快意恩仇地出了这口怨气,但是她的心里面都不会真正地快乐,她想着念着的那个人仍然是他。
“云朵,你——”
谢秋河的眼中带着悲伤,微微地扬起了脸。
“别再难过了好不好?秋河,你先看看石舟写给你的信件吧。”
云朵摇着谢秋河的衣袖,教她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她从她的手中把信接了过去,然后撕开了封口。随着信笺被抽出来,暗红色的丝绳也跟随着掉了下来。她把它拾进了手心里面,然后动作便停顿了下来。
“秋河,怎么了?”
云朵不安地向她开口询问。
“是我送给他的东西,我以为他早就扔掉了。”
从十四岁的时候开始,石舟便进入将军府中当差,她求她的父亲谢安南让他教她骑马,然后时常会跑到练马场或者是他练功的地方找他。
某次正好是遇到了他的生日,而他却因为练功的缘故满身淤伤。
她把自己编织的红绳,系在了他的手腕上面,告诉他有了这根红绳以后,就可以保佑他不会再受伤了。
不过是非常普通的红绳,但是他原来始终都有保留着。
谢秋河的心头涌上来酸涩的滋味,她垂下眼去翻开了他写给她的信件。
白色的信笺上面,是男子刚劲有力的笔迹,她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认真地写信给她。此刻他仿佛是站在了她的跟前,扬起了浓黑的眉毛在跟她说话。他告诉了她云朵向她的父亲请求,然后谢安南把他找去所谈的说话。
“是我明白得太晚了。”
“我不介意从守门的士兵开始做起,总有一天我会达到将军的期望,然后我就会回去找你。”
“原谅我曾经的软弱和退缩,等我回来!”
在他的信中是如此坚决的话语,如同他平日坚毅隐忍的性情。
谢秋河的眼泪掉落下来,打湿了手中的信笺。他说他明白得太晚了,但是其实半点也不晚,她没有应允瑞王府的求亲,她的心从头到尾都在为他等待。她曾经以为只有在梦中,她才会等来这样的日子,但是现在竟然变成了现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