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点了点头,朝身边的侍女看了一眼,侍女点头,便开始叫人了。
“江凌莼“
“过!”
“白姮”
“过!”
侍女每次喊过一个人来,慕淮行上下打眼瞧了瞧,有的甚至连才艺都没有表演,便将人给过了下去。
皇后和慕璟御在一边对视了一眼,对于慕淮行的行为也是无奈的很,只是,这毕竟是慕淮行亲自挑选,加之他们之前早就通过了气儿,所以两人面上倒是也没有什么反应,完全任由慕淮行来。
在众人开来,慕淮行的目光十分挑剔,眼瞅着今天来参加选秀的人,一半都被他给淘汰下去了,被淘汰下去的人心有不甘,还没有淘汰下去的人中,有一部分是内心惶惶的,毕竟今天的选秀着实比想象的严格的许多,而另一部分呢,心中则是带着几分窃喜的,比如宁千羽这种。
宁千羽心中的确是欢喜的很,看着淘汰下去的人越来越多,而剩下的人越来越少,这也就代表着,自己的机会越来越大。
“宁千羽!”终于,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喊到了她的名字,宁千羽谨记嬷嬷教的东西,步伐沉稳的,一步步的朝台阶上走了上去。
在走到台阶上的时候,她身上没有一丝的焦躁,一袭白衣,即便是走到了皇上和皇后的面前,她仍旧没有怯场,反而是微微的抬眼。
而就在她抬眼的时候,皇上皇后都是大吃一惊。
因为,这宁千羽,从模样到神态,同宁千寻真的是很相像。
慕淮行将宁千羽的一切形态都打量在眼中。
“母后,就她吧!”慕淮行朝皇后开口道。
皇后和慕璟御对视了一眼,两人想了想,然后便点了点头。
“剩下的也没必要再比了!”慕淮行伸手指了指宁千羽,声音浅淡而又低沉的道:“就这样吧,她是太子妃。”
当慕淮行这话传到众人耳中的时候,几乎是全场大惊了,在她们眼中,那位向来很是高冷的太子,竟然亲自选定了宁千羽——宁千寻的妹妹做太子妃,甚至,当他选中了宁千羽以后,后面那几个还没有上场的人也不用比了,就是这样的残酷。
宁千羽今天的表现很好,即便是心中狂喜,可她面上仍旧是一片淡淡的神情。在一众喧哗当中,她安静的站在那里,像是遗世独立般一样的存在,让人不由得就看了过去。
在一片嘈杂之中,慕淮行蓦地起身,众人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忽然噤声了起来,他一步步的顺着台阶走了下去,在众人聚光的注视中,他直接走到了宁千羽的面前。
宁千羽原本还能淡定,可当慕淮行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她便有些控制不住了,脸上的淡定和宁静,开始渐渐的崩溃了起来。
就在她脸上出现裂缝的时候,慕淮行的脚步也忽然顿住了。
他反应有些大了,有那么一个角度,宁千羽的模样同千寻是真的很像,可到底也只是像而已。
他就站在那里,目光沉沉的盯着宁千羽。
宁千羽也抵抗不住慕淮行的目光,最后,还是最先低下了头。
“今日之事已经有了定夺,书香,带各位小姐们下去吧!”皇后起身,打破了这稍许有些静谧的气氛,书香得令,带着人下去。
宁千羽终于找回自己的神识,朝慕淮行福了福身,这才跟着走了下去。
……
等到人全都退出去以后,皇后走到了慕淮行的身边,拉住了慕淮行的手,低头问道:“你想好了么,真的想好了?”
慕淮行点了点头:”母后,你不必担心,我有主意。“
“好孩子,母后就是怕你心里难受,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左右,这些都是宁家欠着千寻的。”皇后的话,让慕淮行的心中宽慰了不少。
是啊,这些都是宁家欠她的,也是自己欠她的。
……
宁千羽一直忍着自己的情绪,直到出了宫,进了自家的马车上。
刘氏,宁丞相,宁千文今日都来了,宁千羽一到了马车上,温柔恬静的面孔哪里还在,她笑眯眯的扑进了刘氏的怀里,一脸激动而又高兴的道:“娘,我选上了,我选上了,我是唯一的一个太子妃。”
一家人听见这消息都很激动,就连情绪从不外露的宁丞相也是夸赞的点了点头:“不错,想来,明天就会来圣旨了,圣旨一来,咱们也该好好准备准备了。“
“我们女儿可真是厉害,能压过那么多人,真是厉害。”刘氏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等她的女儿当上了太子妃,看谁还敢说她是个继室。
今天这消息,真是让人心里畅快啊。
“爹,如此一来,二妹的礼仪课也得加紧了,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都是十分严谨的人!”宁千文在一边提醒道。
宁丞相点了点头:“不错,千羽啊,等圣旨来了,爹亲自给你请个教养嬷嬷,定然要你将规矩学的完美。让她们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那当初大姐的礼仪也很好么?“宁千羽心中有些不忿。
“你大姐是个没福气的,她连太子的宠都没得到,谁还在乎她有没有什么好的礼仪。“宁丞相说出口的话很是无情,可偏偏此时宁千文和宁千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因为事情没有发生在他们的身上而已。
“我们千羽啊,定然是个有福气的,这日后当了太子妃,要是再生个小子,那这一辈子,是福气多的没跑了。“刘氏已经在幻想以后宁千羽的生活了,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或许,还可以帮着千文和老爷在政事上更上一层楼。
刘氏将小算盘打得很响,可此时的她并不知道,等待着宁千羽以及宁家的命运是什么。
……
消息传回宁府的时候,府中一片欢腾,可老夫人的院子里,却是一沉寂。
李嬷嬷走上前,搀扶着老夫人走了出来。
老夫人听着外面热热闹闹的动静,她紧紧的拉住了李嬷嬷的手,声音低低的道:“你说,这到底,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