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盐甲天下,年产8亿斤,产于淮北东海郡、淮南临淮郡,畅销江南、荆楚、两淮以及黄河两岸。
广陵王自称势力。
淮南王、楚王、镇南王、齐王所荐盐运总商来者不拒,各方势力犬牙交错,原四大盐运总商乃是淮商伍被、吴商施润章、楚商屈突通、鲁商端木丕。
朝廷设立盐政司,淮盐归属朝廷直辖。新任盐运司总督乃丞相张汤所荐酷吏田明镜,大力整顿淮盐,征收重税,盐价上浮,每年盐税上缴国库五百万两白银。同时盐运总商必须为边郡纳输粮草以为资格。晋商东郭阳宗为云中五郡和河西玉门关纳输粮草为冠,由是列为盐运总商。盐运总商变为晋商东郭阳宗、鲁商端木丕。
一方面楚商、吴商、淮商皆被排除总商之列,另一方面盐价大涨,荆楚和淮南靠排教引进蜀川井盐,镇南王则引进三越之地的越盐。唯有盐帮、海沙帮、怒蛟帮依靠齐王曹浩的照应略微做些私盐生意。
金陵青龙帮扬子江第一大帮,帮众遍布各金陵三教九流,各行各业。自从淮盐价格飞涨,青龙帮便引进越盐。哪知闽越王郢灭东海王后实力大增,东瓯国臣服,断绝镇南王所辖之地盐路。此时此刻,青龙帮十分迫切希望打开淮盐私盐盐路。
烛之狐已经打通关节,柳之咏化身为淮商柳士勋的大公子柳轻舟,自盐运总商东郭阳宗旗下的盐货店购盐,入扬州大张旗鼓置办宅院,以经营药材为名,再通过联络金陵青龙帮,以获取新任。
烛之狐命红绡伺奉柳之咏,携资十万两,直奔淮阴而去。船队大船十艘每船可栽一万千斤,小船二十艘可载三千斤。船只木料用冷杉木制造,铁钉缝合,双层板叠加,以麻和树油掺合涂壁捻缝,绝不漏水。每只大船后曳两只小船,每小船有船夫四五十人,操棹而行,以助大船。抛锚停靠。柳之咏一行浩浩荡荡足足有300多人。
烛之狐已经暗中打通东郭阳宗关节,可取盐货。柳之咏到达淮阴官办盐场,只见淮河两岸船舶如云,樯桅如林,数以千百计的脚夫密密麻麻在起卸货物,商旅往来不绝。柳之咏、红绡带着四名武士上岸,来到盐货街,只见横纵两天街道,街两边门铺延伸足有二里,皆是盐场的门店。各店均有腰胯铁刀武士巡逻,街上来往川流不息。柳之咏来到十字交叉口,只见一家宽约一丈的门店,横匾是盐运总商晋商东郭阳宗的盐货店,。
柳之咏携红绡进入店内,有店主问道:“请客人出示盐引?”柳之咏出示铁牌,店主立刻笑道:“既然有牌子,请二楼说话。”
众人来到二楼,坐了片刻便有一名红脸大汉到来,他撇了两眼红绡的酥胸,又看看柳之咏,自我介绍道:“在下高占道,欢迎主顾捧场。”
红绡道:“这位是淮南柳士勋的大公子柳轻舟,柳太爷命大公子出来历练历练。还请高掌柜多多关照。”
“柳太爷乃是老主顾,柳公子前来也是一样的,保证品好货正。不知道这次要多少包盐货。”
柳轻舟道:“本公子初次做生意,只带了三万两白银。”
高占道眉毛一挑道:“三钱银,给你十万斤,我只管出货,如何安全运出便是你的事了。”
柳之咏道:“无妨,盐运总督那里已经打点了两万两。”
高占道怒道:“我呸,这老狗才竟然如此心黑。田明镜说什么彻查盐政弊病,还不是他娘的伸手要钱,每年五万的赏雪银还不够这老狗才挥霍。”
柳之咏道:“民不与官斗,忍让一步海阔天空。”
“柳公子年纪轻轻却胸怀宽阔,老高我十分佩服。”
柳之咏道:“高掌柜谬赞了,我看高掌柜是最义气的。”
“别提了。我老高脾气爆说话直容易得罪人,跟着东郭阳宗多年,如今大有罢黜之意。我出点私货难着呢。”
柳之咏道:“兄弟我这桩生意成了,先请高掌柜到扬州喝花酒。”
高占道贼眼秒了红绡一眼道:“我老高是粗人,漂亮娘们都喜欢柳公子这般文绉绉的。”
柳之咏笑道:“高老兄乃是英雄豪杰气,不愁美人。”
“我听说金陵金玉十二楼的粉头个个天仙似的,啥时候老高出人头地,非得去日腾一回,这辈子不白活。”
红绡听他说的粗俗,不由娥眉微蹙。
柳之咏道:“吴娃越艳, 郑婉秦妍。这事包在弟弟身上。这趟盐货就是送往金陵,船回来的时候给高老兄载一船美人回来。”
“什么?金陵?那可难喽。”
柳之咏道:“此话怎讲?”
“越盐断供,金陵人嘴里淡出个鸟来。田明镜、东郭阳宗、胡如宽为了整治青龙帮,严查江船,盐货根本没法过扬州。私盐贩子不知被打死多少个,怒蛟帮也不敢轻动,只管将盐货北上。”
“我听说咱们私货也就是三钱到五钱,官盐却要一两到二两,如今金陵盐价三两。所为富贵险中求,本公子这个险冒定了。”
柳之咏一摆手,红绡便拿出银袋,在桌子上推过去道:“这区区五百两黄金,还请高掌柜为我家公子打点一切。”
高占道满面红光道:“这如何使得。”
柳之咏道:“都是应该的,以后麻烦高掌柜的地方多着呢!”
高占道将银袋揣入腰包,兴奋得拍着胸脯道:“一切包在老高身上。”
柳之咏道:“好!届时银货两讫。”
“柳公子,咱们这老规矩先交钱,今晚子时收获。你率人在十里外的吴港村等我。”
入夜。
红绡忽而闯入船舱,道:“我忽然心惊肉跳,似有大事发生?”
柳之咏道:“难道那高占道有些问题。”
红绡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那高占道包藏祸心,我们大难临头。”
柳之咏道:“那我命船队立刻转移。”
红绡道:“公子先撤,我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