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澜偷偷地看着他,他的手忽然抬起,朝着她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有些像在招唤自己的小宠儿。
顾挽澜撇了撇嘴,但还是像只小宠儿似的,听话地朝着徐有终走了过去。
带队老师满眼的笑意注视着顾挽澜,让她却觉得,像是一位把自家女儿卖个好价钱的黑心父母——瞧瞧这么好的女儿是自家的,就值这么多钱……
原来徐有终代表的一家企业与学校合作一个项目,正好来这里考查,他顺便透露带队老师,正好在这里的顾挽澜比较熟悉。于是带队老师很贴心地为他找来了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星期的顾挽澜作陪,然后带着其他的师生回家了。
顾挽澜无奈,也只好遵从,十分听话地垂手站在通往外面世界的路边,像位举止得体的吉祥物似的,挥着手站在路边目送同来的大队人马绝尘而去。
直到所有的人都走得干干净净,顾挽澜转头看向眯着眼透着坏笑的徐有终。
徐有终眨眨眼,表示很无辜。
“徐有终,你不是在忙着和老毛子砍价吗?”顾挽澜磨牙,“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我要回家!”
“那笔生意谈完了,得思考下一个项目啊!”徐有终摆出一副劳心者的样子。看看顾挽澜还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抬起手在她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你可以告诉你妈,你被留校了!”
顾挽澜摇头无奈投降,每次与徐有终斗智都
是完败而归。
他很满意顾挽澜这时的样子,红红的小嘴嘟起,表达自己的不满情绪,却又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双手交叠胸前站在一旁。
徐有终心情很好,十分绅士地弯腰提起顾挽澜脚下的小皮箱,放到一辆大越野的后备箱里,然后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甚至贴心地用一支手垫在车顶,安静地看着顾挽澜。
顾挽澜无奈却别无选择,乖乖地坐上车。
徐有终的嘴角轻轻扬起,很喜她无奈的乖巧。他关了车门,从容地自车尾绕到另一侧上车。
但徐有终并没有急着开车,而是转过头,用一只手臂支着头,转头盯着顾挽澜,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顾挽澜有种像被X光透视的感觉,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抬起手抚着面颊,用目光询问他,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徐有终轻轻拍了拍她另一侧的脸颊,轻声说了一句,“晒黑了!”
“有吗,我每天都有涂防晒霜的!”顾挽澜摸着脸,表示不满。女孩子总是最介意自己的样子变丑。
徐有终轻哂一声,“傻妞儿!”然后他的身体前倾,向着她的方向慢慢伏身,顾挽澜心头一紧,感觉他就要碰到自己的身体,不自觉地全身紧绷朝座位里缩了缩,仍然感到他湿热的气息和熟悉的味道。她双唇紧张地抿在一起,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气息会喷洒到他的脸上。
徐有终轻哼一声,已自
动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看到一只黑色的安全带扣子,缓缓地从眼前划过,最后在身体的左侧叭地一声结束了自己的行程。
顾挽澜悄悄地吐出憋了很久的呼吸。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徐有终总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拿她打趣,这时她若是沉不住气,反倒显得大惊小怪了,到最后徐有终总能把事情做得自然得体。她只好忽视徐有终的这种小恶趣,轻咳一声,把目光转向前方。
徐有终已经自己扣好安全带,“坐好了,让你真正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翻山越岭!”
越野车强大的马力轰鸣,卷起滚滚尘土,甚至一些碎石都随着车轮跳了起来,车子载着两人向一条满是石子的崎岖山路前进。
尽管车窗已被关得紧紧的,顾挽澜仍呼吸到带着土腥味道的空气,细小的尘土颗粒也弥漫在整个车厢。她两手紧紧地抓着车顶处的扶手,只觉得身体被高高扬起,因为有安全带箍着又反抛回座位,还没平复,又一阵颠簸,她的身体又扬起、反抛,如此反复……她刚一张口,夹着土腥的空气一下子钻了进来,她忙又把嘴巴闭得紧紧得。
当汽车在一阵尘土中停止轰鸣时,顾挽澜慢慢睁开眼睛,长出了口气,放下双手,手心起了一层薄汗,脸色都有些发白了。车座宽大柔软,但一路疾驰在高低不平、弯道频繁的山路上时,她并没有如徐有终那样感到刺激兴奋,反而感到全身都要散架似的难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