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承继了双亲的遗产,但是对于方源来讲,积聚的工夫还是短了一点。
催生生机叶,他也不是每天都停止,毕竟很损耗工夫。往往催生出九片生机叶,大半天的工夫就消耗殆尽了。
方源思索了一下,这枚赤铁舍利蛊的出售工夫,只要一天。要在这么短的工夫内,筹措到这么一大笔元石,独一的方法就是将本人手中的酒肆或许竹楼抵押出去。
这也没有什么惋惜的。
一年之后,就是狼潮。记忆中,在狼群的围攻之下,古月山寨几次都是摇摇欲坠,最凶险的一次,连大门都被破开。族长和一众家老牵制雷冠头狼,古月青书用本人的生命,堵住大门,这才堪堪稳住场面。
狼潮将形成青茅山三大家族的严重减员,虽不说十室九空,但至少也去了五成人口。
到那时,房多人少,还谈什么竹楼出租?酒肆又靠着东大门,谁还敢到前线处去喝酒?就算有人想喝,酒肆也早就被家族征用了,改形成防御塔楼。
如今,家族中的许多人都大大低估了狼潮的严重程度。这个时分,若能抛掉手中的酒肆和竹楼,反而能卖到最好的价钱。
“钱财只是身外物,只要本身修行才是根本。不过,卖给家族还稍显便宜了一点。卖给个人,价钱上会更多一些。但是谁手头上刚好有这么一大笔钱,能买我的竹楼和酒肆?这样的大买卖。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能谈成的,单方总归要调查,要讨价讨价,这就耗了工夫。而我只要一天的工夫啊。等一等,也许有个人可以……”
方源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某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舅父古月冻土。
舅父舅母精明而又吝啬,这十几年来,运营酒肆、竹楼还有售卖生机叶。手中一定有大量的积存。
再者,这份产业,本来就是他们运营的。知根知底,也就省下了调查的工夫。
更关键的是,如今他们也迫切地需求一份家产,来运营下去。再多的钱财,没有进项,就是无源之水,看着元石越用越少,谁都会犯愁的。
可以说,舅父舅母是目前最适宜的买卖对象。
想到这里,
方源再不迟疑。出了树屋,就走向古月冻土的住处。
为他开门的是沈翠,他曾经的丫鬟。
“啊,是,是你!”看到方源。她很是吃惊。
很快,她看法到本人的失言,惧怕得神色骤然一白。方源如今是二转蛊师,她却不过是一介凡人,单方差距曾经是天差地别。
更关键是,方源可是连漠家的家奴都敢杀了。然后碎尸之后,还送还给漠家的凶人呐。
“奴婢见过方源少爷,欢迎方源少爷回家。”沈翠惊慌得浑身颤颤,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家?”方源跨步迈进庭院,他看着这熟习的一切,脸上显露一丝嘲讽之色,毫无缅怀和留恋之情。
时隔一年,他再次离开这里。
和印象中相比起来,这里分明热闹了许多。就像方正说的,一些家仆曾经被转卖或许辞退了。
方源突然到来,自然惊扰了舅父舅母。
作为管家的沈嬷嬷,第一工夫赶了过去,卑躬屈膝地将方源迎进了客厅,并亲手奉茶。
方源坐在椅子上,环顾这个会客的厅堂。
许多的家具都曾经不见了,布置上简朴寒酸了许多。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舅父舅母手中没有积存。
“古月冻土还是精明的,这是他的自保之举啊。他曾经退隐,战役力早曾经急剧下滑。最关键的是,他得到了九叶生机草,就意味着得到了维系人际网的底牌,再不能对外施加影响力。”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方源承继了遗产之后,引来了许多族人的眼红和觊觎。
对于舅父舅母来讲,他们异样面对着这个成绩。他们手中的大笔积存,既是福又是祸。
财不露白,对他们来讲,乃是正确的生活之道。
这时,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即,舅母就出如今门口。
“方源,你还居然还敢过去!”看到方源,她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尖声骂道,“你个养不熟的小狼崽子,我们夫妇是怎样抚养你长大的。结果你这样对待我们,你还有没有良知,你的良知是不是被狗吃了!”
“你还好意思过去,还好意思坐在这里喝茶?你是专门来看我们落魄的样子是吗,如今你看到了,你称心了吗?!”
她一手指着方源,一手叉腰,泼妇一样喝骂着。
若不是方源穿着一身醒目的二转蛊师的武服,提示着她,恐怕她早就扑上去,撕扯扭掐方源了。
方源被舅母手指着,遭到喝斥怒骂,面色却不变,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一年不见,舅母那一张黄脸,虽然充满了愤怒和狰狞,却难以掩盖她的憔悴。
她身上的衣服曾经换成了繁复的麻衣,头上的发饰也少了。没有涂脂抹粉,显得尖嘴猴腮。
方源夺回了家产,对她的生活形成了相当大的冲击和影响。
对于她的怒骂,方源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好整以暇地端起杯盏,喝了一口茶水,语气悠悠地道:“我这一次来,是想出售酒肆和竹楼,不知道舅母和舅父有没有兴味?”
“呸!你这个白眼狼,会安什么好意,哼,想要出售酒肆和竹楼……”舅母语气忽的一滞,她终于反应过去,脸上显露不可置信的神色。“什么,你要出售酒肆和竹楼?”
方源放下手中的茶杯,背往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还是叫舅父来跟我谈吧。”
舅母咬牙,犹自不信,她双眼喷火似的,狠狠地瞪着方源。咬牙切齿地道:“我知道了,你是成心想戏耍我,才这么说的吧!我一旦答应上去。就会遭受你狠狠的奚落和嘲讽。你真当我是傻子,让你这般耍弄?”
这纯粹就是小人之心了。
方源心中叹了一口吻,然后说了一句话。就让舅母改变了态度——
“你若再废话,那我就走了。我置信其别人对这份家产也会很感兴味,到时分,我卖给了别人,你们可不要懊悔。”
舅母登时愣住:“你真要卖了这些产业?”
“我只等五分钟工夫。”方源睁开一丝眼缝说道,旋即又闭上了双眼。
他听到舅母一跺脚,然后是一连串,越来越小的脚步声。
不多时,舅父古月冻土出如今方源的面前。至于舅母却没有同行。
方源看了看他。
舅父曾经分明的衰老了许多,本来保养的很好的脸。也消瘦上去,双鬓增添了许多白发。
这些天他愁坏了。
得到了这笔家产,他一下子就得到了经济来源。尤其是没有了九叶生机草,让他得到了对外的影响力。
所谓“隐家老”的名头,曾经名不虚传。
手中虽然捏着一大笔积存。但没了这层影响力,这些元石就显得有些烫手了。
家族的政策,隐隐有鼓舞族人相互竞争资源的意思。尤其是斗蛊的政策,显得无情又缺乏兽性。但这却能杜绝寄生虫,以及纨绔子弟的出现,使得家族人人都保持着危机看法。让家族的战役力一直处于一种强盛之势。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强盛的战役力才能保证生活。飓风、洪涝、猛兽可不会和人讲什么道理。
古月冻土这些年来,生活安稳,个人战役力早曾经下滑很多。早年一些得力的蛊虫,他为了增加喂养的消耗,早曾经将它们卖掉了。
要是有人向他下战书,他相对是输多赢少。
面对舅父,方源直接阐明来意。
“方源,那我就直抒己见了。有些事情我不太明白,你何必要卖了酒肆和竹楼呢?保留着它们,今后的元石就会源源不断的。”舅父也有些不置信,但是语气比舅母委婉多了。
“由于我想要购置一只赤铁舍利蛊。”方源坦诚,这事情也不必隐瞒。
“原来是这样。”舅父目光闪了闪,“那么,九叶生机草你也想出售吗?”
“这是绝不能够的。”方源摇头,一点都没有犹疑,“我只出售酒肆、竹楼还有田地以及那八位家奴。”
九叶生机草才是遗产中最具有价值的东西,方源需求它的治疗作用,同时出售生机叶赚取元石,能支撑他的修行,还有喂养其他蛊虫。
而且,明年的狼潮来袭,生机叶的价钱一定要暴涨。方源有这株九叶生机草在手,二转修行的元石就不愁。
但若是舅父得了九叶生机草,那么他“隐家老”的影响力就要再度恢复。方源也不情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见方源态度如此坚决,古月冻土心中很是绝望。同时,也相当的无法。
单方密谈了两个多小时,这才签署了一份严密的转让契约。
古月冻土重新得到了酒肆、竹楼、家奴还有田地,而方源则领着三个家奴,每个家奴都抬着一个装满元石的箱子,向树屋走去。
单方算是各取所需。
舅母听到这音讯,赶过去。她看着古月冻土手中的一叠房契、地契,瞪圆了眼睛,显露狂喜之色:“老爷,那小子修行傻了,居然把这生钱的产业都给卖了!真是愚笨,为了鸡蛋,不要下蛋的母鸡。”
“你不说话能死啊,给我闭嘴。”古月冻土却显得有些烦躁。
“老爷……”舅母嘟囔着,“我这不是高兴嘛。”
“得意不要忘形!有了这酒肆和竹楼,更应该慎重行事,低调做人。树大招风啊。虽然说方正是我们的义子。但这层关系,不能擅用。毕竟方正还没有成长起来,谁知道未来能发生什么?”古月冻土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知道了,老爷!”舅母一边听着,一边拿过这叠房契观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古月冻土的神色,却不断阴沉着。
虽说是做成了这笔买卖,他就有了进项。破费掉的元石,运营个两三年就能补起来。但是他心中却没有一丝高兴。
他满脑子都是方源的身影。
方源为了一只舍利蛊,毫不犹疑地出售了家产,这就等若他直接放弃了今后安逸而温馨的生活。
舅父古月冻土设身处地一想,本人能做到这事情吗?
不能啊。
哪怕他对方源不待见,有着厌恶和憎恨,但是此刻心中却也不由感叹一声:“能舍能弃,真是好气魄!”
(ps:捏个……求一张月票,好不?)(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