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开的好,你白莲教外地的医院也许用这个字儿,若是开不好,那外地的也不必办了,更加不能用我的字儿咯。”太后说道,“这新开张的医院叫什么名儿啊?”
“还未定名,恰好,请太后赐名。”
“取名字的事儿,我是最喜欢的,”太后袖着手笑道,“胡雪岩的招商银行,若不是我给他取了这么好的一个名字,那里能够如此的招财进宝呢?那教主你就等着好吧!”
“多谢太后娘娘,”长青子一念佛号,行礼致谢。
“先不忙着谢什么,”太后说道,“你也别想着白拿我的字儿,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且问你,在印度传教的事儿,你们白莲教办的怎么样了?”
闵妃站在边上默不作声的听着,长青子原本从容不迫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为难之色,“已经派遣人进入了缅甸,只是孟加拉国,乃是石达开等人盘踞,他们信奉拜上帝教,是十分排斥蔽教的,故此想要去印度容易,传教,却是难了些。”
慈禧太后摇摇头,“你少给我在这里打什么马虎眼,拜上帝教是洪秀全搞出来的,可这教义如今已经改了又改,就算是拜上帝教,也要忠君爱国,庇佑中国,怎么可能离经叛道,行阻拦之事呢?给他洪天贵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太后抚了抚袖子,“怕是你们看着印度此地贫瘠,老百姓困苦,存了养尊处优之心,不敢去卧薪尝胆,争一争印度的正统吧?”
“贫道不敢。”
“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世之常理,我也没什么可以怪罪的,”太后笑道,“你们白莲教自从归顺朝廷,立了很大的功勋,可这再大的功勋也不能一直躺在功劳薄上混吃混喝的嘛,印度之地,土地广袤,人丁极多,中土佛教我已经让他派人各自西行重走西游之路,若是能够再度传教入印度,这可是远远比在中原之内互相撕逼来的更好了,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贫道尊太后法旨,”长青子稽首行礼,“诸教西进,乃是顺应天道之事,蔽教上下必然会遵太后法旨!”
“这么说就对了,”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这事儿我就不问了,教主安排好人手就是,回头我写好了字儿,叫人拿出宫给你就是。今个白莲教做的平安醮,极好,合宫今年必然是平平安安的。”
她对着皇后说道,“讲了这么一番话,倒是有些累了,烦劳王妃在这里等了这么久,真是罪过,”太监将三人引到了边上的香亭,这里头亭子前半间敞开,后半间四面安有隔扇门而成为小室,这里就有桌椅,太后坐下,又让皇后和闵妃坐下,太监们奉上了茶,“今个真是有缘,”太后喝了一口茶,“旧年在圆明园就见过王妃,今个又见到了,却是不知道这次王妃进京,朝鲜家里头,可都平安?”
“托太后娘娘的洪福,一切平安。”闵妃说道。
“国王这么多年都未曾入京,倒是还不知道贵国国主是如何的一个人啊。”
“请太后恕罪,敝国国主身子一直不好,早年就想入京朝贺太后,但无法成行,故此派遣了世子进京,陪皇伴驾。”
“这么说也就罢了,不过朝鲜国主,必然是一位很好说话的人,”不然不会让你这样一个娘们整日出来放肆。
太后笑眯眯的点点头,“刚才白莲教正在打醮,我倒是不得空问你,这会子没有别人了,我要问问王妃,”她淡然的打开盖碗撇了撇茶沫,“我听说朝鲜国里头,当然了,这是谣言,虽然传到我的耳朵里,却也还不知道真伪,今个既然见到了王妃,却是要问一问,”她喝了一口茶,“朝鲜国内听说许多人,对着我大清国很是不满啊,恩?这是怎么一个回事啊?”
殿内原本十分和缓的气氛,顿时变得肃杀,皇后也端正了坐姿,眼观鼻鼻观心,绝不多说什么,闵妃连忙站了起来,“臣妾不敢,臣妾从未听说朝鲜国内有人敢对天朝不敬,若是有,”她咬牙忍住颤栗说道,“也定然是那些心怀不轨,对着日本人极为友好的开化党人,臣妾已经在京中诛杀了一大批人,想必偶有漏网之鱼,但请皇太后娘娘放心,臣妾归国之后,必然会将此等逆种全部再仔仔细细查找出来,尽数诛灭。”
闵妃说的极为斩钉截铁,皇后听得耳廓不由得微微一动,太后微笑的点点头,把盖碗放在了一边的茶几上,“罢了,原本是听到一些无稽之言,心里头是不舒服,可王妃这么说,我就没什么意见了。哎呀,真是怪我,怎么好端端的就又说起外头的事儿了,”太后哑然失笑,“实在是不该,罢了,皇后在这里,我就不多事儿了,原本说请王妃吃一顿饭的,今个我就偷偷懒,让皇后陪着你罢了。”
皇太后起身,皇后连忙说道,“是,臣妾恭送皇额娘。”
“对了去圆明园的事儿,你预备的怎么样了?”慈禧太后在皇后闵妃的簇拥下出了香亭,皇后回道,“已经安排好珍嫔和珞嫔两位,伺候着皇额娘去园子里,预备好车架,选一个好日子就可以出发了。”
“日子一定要快着些,”太后说道,“这么多年了,可一直没见到圆明园春天的玉兰花满枝雪花的盛景,如今退下来了,时间有的很,人又难得的有闲情逸致,自然不可以错过如此美景。”
“是,皇上不能伺候着皇额娘一起去园子里,十分的不安,已经命臣妾一定要预备好各式各样的事儿,不能让皇额娘在园子里有任何不便的地方。”皇后扶着太后的手,下了台阶。
太后笑道,“皇帝是最有孝心的,还派了两个心尖上的美人跟着伺候我,只是我一个老太婆要这么多人伺候着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