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所谓礼仪(二)

太后的脾气不是刚毅,但这样的要紧事情,是任何一个就算再和气不过的秉政太后都无法容忍的,所以孙毓文的话,再对也不过,“无论如何,只要是太后还春秋健在,这件事儿就不可能,所以外头的那些人,”孙毓文闲闲的拿起了盖碗,喝了一口,轻描淡写的说道,“趁早死了心就是,就不必胡沁沁了。如果不死心,那么就等着廷杖打死在宁寿宫前头吧!”

宁寿宫前头施廷杖,这意思就是皇太后必然会出手,而且这军机处纸值房内九个人都知道,皇太后虽然平时宽仁,偶有冒犯也不计较,可若是踩了她的逆鳞,只怕是一定会让得罪的人死的很快,再者,谁也知道,皇太后肯定能出手,虽然撤帘归政,可这底下用的人,执行的洋务国策,整个国家的方向,都是由她一手来策划的,外头留洋回来的人,将恭亲王比作为“洋务的总工程师”,把慈禧太后比作了“洋务的总设计师”......就说这军机处里头,大部分的人都是太后选用提拔起来的,这个影响力,是要考虑进去的。

额勒和布是旗人,他更不能讲这些话,宗人府正在盯着大家伙呢,“这事儿,还是要瞧皇上的意思吧?”他和稀泥说道,这也是难得,他的性子一向是火爆极了,“皇上若是有这个意思,那可怎么着?”

“皇上是肯定不会有这个意思的,皇上是最孝顺了,知道谁才是他的亲爸爸,”孙毓文坚决的说道,他看着一直还没说话的李鸿藻,“李师傅,您是万岁爷的师傅,万岁爷是您教导出来的,本朝的学问大家,您是排在第一位的,饶是翁师傅,也比不上您方正,您说说看,外头这些人的议论,大礼仪这件事怎么办才好?”

李鸿藻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醇亲王不可能被追封为皇帝。”

大家都纷纷看着李鸿藻,孙毓文挑了挑眉,满意的看着李鸿藻,只见他继续说道,“皇上即位的诏书说的很清楚,承袭文宗皇帝之嗣,兼祧英宗皇帝,将来即位之君,一统两帝法统,民间的说法就是一肩挑两房。”

李鸿藻慢慢的摇着头,“这里头,没有醇亲王什么事儿,再怎么说,也轮不到醇亲王追封什么,外头的人都是打错了算盘,孙中堂所言甚是,大礼仪之争,决不可以出现在本朝,皇上乃是西圣一手亲自抚养长大的,如果为了这件事双方起了争执,伤了母子情分,那咱们可就是百死而不能赎了!”

孙毓文对着李鸿藻实在是佩服,果然李鸿藻还是最愿意就本心说话,而不是为了皇帝或者是自己的利益,而做出违背本身道德追求的事情来。皇帝的师傅都如此说了,自然也没什么可继续讨论下去的,阎敬铭是不管这些不花钱的事情,只是低头看着折子,其余的人都觉得张之万的话说的在理,就是在感情上,也绝不能出现这样会影响两宫关系的事情来。礼亲王点点头,“李师傅说的再对不过了,两宫母慈子孝,是最好的,两宫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想到了之前军机大臣的人选,感同身受,“不止咱们受气当差难办,还会动摇国本,没错,这事儿,不能由着外头的人乱搞,如果还有人这样贸然的上折子,”他坚定了主意,很难得的下达了坟场坚决的命令,“莱山!”礼亲王对着孙毓文说道,“六年一次的京察又要开始了,你管着吏部,多看着些,若是再有这样无君无父的话儿说出来还上折子的,一概都罢黜掉!不能容许有任何人破坏现如今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皇帝驾临了太平湖畔的醇亲王府,在正殿奉了茶,醇亲王就已经迎了出来,他的脸色不算太难看,只是浮肿了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力气,只是由两个太监扶着,还要挣扎着磕头行礼请安,皇帝似乎被茶盏之中的热气呛到,不由得红了眼睛,他连忙拉住醇亲王,“您这是怎么了?”皇帝有些哽咽的说道,“年初一赐宴的时候都瞧着您好好的,怎么才没几个月,您的身子就这样的不好了呢?”

他拉住了醇亲王的袖子,只觉得醇亲王的身子已经瘦干了,一点重量都没有,手上全是骨头,搁的吓人,皇帝连忙命太监把醇亲王扶着坐下,不用再行礼,醇亲王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似乎觉得对新鲜的空气十分贪婪,脸上潮红一片,好一阵子才缓了下来,“托皇上的洪福,奴才的身子已经坏了好多年了,能活到今个,实在是已经幸运之极,委实不敢再求什么了。”

“我可不信,”皇帝摇摇头,“快叫太医院院正来瞧一瞧,”他吩咐边上的庞德禄,“给七王爷好好瞧一瞧!”

醇亲王拉住了皇帝,摇摇头,“皇上就不必为奴才的身子操心费神了,奴才也只是拖一天是一天罢了,今个奴才见到万岁爷,就算是即刻死了也瞑目了。”他用力拉住皇帝的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可皇上,您不该来啊,这容易被人说闲话!传到老佛爷的耳朵里,她可要生气的。”

wωω¤ TTKΛN¤ ¢ o

邢彩福挥挥手,将这一处暖阁留给了皇帝和醇亲王,“没事儿的,您放心,亲爸爸早就说过,让我来多陪陪你些日子,”皇帝温言说道,“是懿旨,没人敢说闲话。”

“是懿旨就好了,”醇亲王有些释然,又有些失望,但这么多情绪随即化作了一声轻叹,“老佛爷,永远是这样的算无遗策。”

“您需要多静养,”皇帝看着似乎一直在为自己着想的醇亲王,眼中的泪终于忍不住慢慢的滑落,“什么烦心事儿都不必顾及的。”

“没事儿,”醇亲王惨然一笑,“今个皇上来,奴才心里倒是痛快了不少,可真是高兴,”醇亲王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也恰好没外人在,奴才有些话和皇上说。”(未完待续。。)

三、东北总督(一)三十、殷鉴不远(三)一、坂上之云(一)二十三、步步生莲(三)二十四、削减开支(四)十八、除夕大宴(一)二十、两厢比较(三)二十九、兵临庐州(二)三、以胜求和(三)十六、爆竹声中(一)二十三、缓缓图之(二)二十六、北海之水(二)六、顺而化之(二)四十七、针锋相对(一)十九、风起北疆(四)二十、两厢比较(二)七十七、彼此呼应(二)二十一、鼎湖弓箭(三)九十、闪电逞威(二)三十四、科场弊案(十四)九、阻碍重重(七)五十四、步步为营(六)三十六、粉墨登场(三)四十一、牡丹台上(下)五十七、一触即发(四)七十二、水陆并进(一)七十三、镇南关外(一)十三、浩罕之乱(五)三十、项庄舞剑(二)二十四、投名之状(三)十六、协理六宫(三)二十三、步步生莲(六)三十五、硝烟再起(四)三十三、朝日鲜鲜(六)二十八、新币银行(四)加更来了二十九、圣寿庆典(四)九十五、英国出手(三)六十、正月初二(二)二十八、日月分明(八)七、出将入相(五)二十六、北海之水(二)三、趁火打劫(四)十二、巍巍宫阙(四)十八、除夕大宴(五)十五、五年琐事(二)三十二、公使北上(五)二十五、白云苍狗(九)五十五、山西战事(三)七十九、海防大战(二)六十、正月初二(六)十九、一马当先(四)三十、项庄舞剑(五)二十三、浙江新疆(六)八十、日报三篇(二)十四、功在诗先(四)十八、追封哀荣(四)五、访华仪注(二)三十二、图穷匕见(五)二十三、乱象四起(六)三十九、直抒胸臆(三)四十、夜雨萌芽(七)四十五、游击战法(七)三十六、临朝称制(二)七十三、南巡之前(二)二十七、大捷之后(一)二十七、满蒙八旗(八)四十二、巾帼英雄(上)六、金色大厅(二)二十、黄昏惊变(三)三十三、雷霆雨露(完)七十八、一溃千里(三)十六、其乐融融(一)十、东华之门(三)九十、闪电逞威(四)为“老友”的打赏加更!十九、风起北疆(四)三十二、公使北上(一)三十五、儿女心事(一)十七、金蝉脱壳(下)三十三、战争阴云(四)九十四、战争延续(四)大橘子、杨晓、杖剑直行、看云又看我、木波!九十一、围困法军(四)五、德意志国(五)七十八、升龙大火(一)五十二、山高水长(一)四、东宫西宫(七)三十九、祸水东引(二)三十、金陵血色(下)八十三、两处齐发(八)二十三、请君入瓮(一)三十七、通州和谈(三)七十二、攘外安内(二)三十一、画眉深浅(六)三、万里风沙(四)楔子、一、梦回百年三十四、九流宾客(一)二十二、金陵王气(二)六、寒风瑟瑟(上)二十六、同治元年(下)七十六、东南蚕神(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