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衡,你什么时候吃东西这么——”
孔大海的记忆中,每次吃饭,阿衡那个家伙都会洗手,坐得笔直,然后拿好竹筷,十分斯文的开始吃饭,绝对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丁点的油腥儿菜渣或者饭粒儿站到嘴巴上,而今天呢?
孔大海似乎不认得面前这个长相俊朗的汉子了,对方那吃相,别说他自愧不如了,恐怕比起路边那些乞丐要到了吃食,还要狼吞虎咽,不计个人形象。
“阿——阿衡,你没有鬼附身吧?你——”孔大海之所以慢条斯理的吃鸡爪子,第一呢,是因为他确实觉得鸡爪子的味道十分的鲜美,第二呢,则是,他按照以往的经验,阿衡吃饭很慢,他要想不眼巴巴的盯着人家吃肉,他馋的流口水,只能放缓吃肉的速度。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孔大海惊讶于自己眼前的一切。
言衡似乎无视孔大海的存在一般,自顾的欢快吃着,他突然有点后悔了,要是昨晚上就吃一顿,没准等那个疯婆娘走的时候,他就可以多分一点,或者,干脆就不让她带走才好。
言衡一顿的狼吞虎咽之后,终于将饭吃到了嗓子眼,那种只要稍稍张嘴,就有可能导致存在嗓子眼的饭菜都倒出来一般。
孔大海见到言衡后仰在木椅上,眯着眼睛,时不时打嗝一下的样子,不禁的摇了摇头,嘴里喃喃道,“完了,这个家伙肯定是鬼附身了。”
嘴里嘟囔着这些话,孔大海便离开了阿衡的院子。
言衡就那么坐在那里,盯着天空,看着那云卷云舒,看着那天蓝风清,他的双眼中突然氤氲起了一层水雾,他有一种深在心底的痛,一种难以言说的痛。
一阵清风吹过,吹的阿衡有些恍惚。
虽然云暖村和清溪镇的距离不是很远,但是云淡风轻的云暖村里,言衡可以吃饱了喝足了的享受生活,可以悲春伤秋的坐在那里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陶夭夭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陶夭夭带走那些鸡肉,可不是为了自己果腹用的,她那完全是为了寻找新的生活而带着的本钱啊。
身无分文的她,即便现在想重操旧业的制作胭脂水粉,都没有半点的本金,用这一盆的鸡肉能换的银钱又十分的有限,自己的肚子明明在咕咕的叫个不停,她却只能吞着口水,忍着饥饿。
趴在旁边的小银子,眼中也尽是可怜兮兮的神情。
陶夭夭有点愧疚的伸手抚摸着小银子的狗头,说道,“小银子,姐姐这些肉还不能给你吃哦,这是咱们俩最后的财产了,要是把这些都吃了,咱们真的就没有生活的本钱了。”
小银子似乎十分明白小主人的处境,十分了,只是也饿得差不多了。
她现在是女装,纵使脸上故意被她自己抹了些灰烬尘土,总归还是瑕不掩瑜,能看出她是个底子好的俏姑娘。
“刘奶奶,你坚持一下,我出去讨点饭,等我回来给你吃,你一定要坚持哦。”
就在陶夭夭带着小银子,要从破庙往外走的时候,一道有气无力的稚嫩声音,从破庙的另外一个房间传来。
陶夭夭浑身一个激灵啊,这一晚上,她竟然不知道隔壁的破房间还有人,竟然是至少两个人!
那间屋子传出来的声音有些稚嫩,听上去,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陶夭夭有点好奇,只是,现在的她,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还是不要管闲事了吧。
想到这里,陶夭夭便抱着装了鸡肉的瓷盆,从破庙了走了出去。
陶夭夭深深地吸了一口充满阳光味道的空气,突然觉得,光明真好,活着真好!
“刚出锅的肉包子喽,好吃不贵喽——”
“今天富顺居出新菜品喽,瞧一瞧看一看——”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一文钱一个黄瓤馍馍——”
一阵阵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的传进了陶夭夭的耳朵里。
陶夭夭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盯着那边的街道楞了一下,然后便开心的笑起来,又蹦又跳的。
“哈哈,小银子啊,姐姐跟你说啊,姐姐找到出路了,好啦,以后你就跟着姐姐吃香的喝辣的,尽快的长大来保护我吧!”陶夭夭说完,便抱起了小银子,朝着不远处的小吃一条街走去。
可是,步子才迈出去几步,陶夭夭差点被自己看到的一幕给吓得跳起来,她急忙的躲在了旁边的垂柳后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偷偷的歪一下脑袋,再次的看向那个身影,哎呀我去,这是什么仇什么怨,他怎么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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