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差点儿闪了舌头,她这是在助纣为虐啊!
怎么就从了?
难道她骨子里也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小时候喜欢捉弄她,喜欢看她哭听她求饶。这恶趣到现在是变本加厉,他现在也喜欢听她哭听她求饶,不过地儿换了,他就喜欢变着法儿的折腾她,然后享受着听她细得跟猫儿似地的哭声和娇娇软软的求饶。
他就不能想,一想他绝对血气上涌,立马那什么邪火焚身的。
庄千夜脚带上了房门,他扫了眼她的床,不大,和他那国王级大sasi的床简直不能比,他有点儿担心,她晚上翻个身不会掉下去嘛?
小妆贴着床就拉被子盖,冷,真冷,皮肤都起皱了,莫名其妙的有点儿介意他看到。
她脸色都白了,额上是细细的汗,她抱着他,说:
“你快点,秦婧要回来了……”
庄千夜心里不大痛快,真是没良心的女人,合着她这是打发他呢。狠了心用力抽了她几下,可她疼得小脸都皱一堆了也忍着。
小妆愣了下,抬眼看他,大眼里一片澄澈,干净得很。庄千夜看她这样儿就来火,你说她这样儿他还怎么做得下去?
“不要了?你到底要不要?”她推他,看他一脸的红色黑色,合着他这会儿心里不爽。他干嘛呀这是?还真是大爷脾气,她才懒得将就他这大老爷气,再推他说:
“不要赶紧下去,我冷。”
小妆边说边抓床上的睡衣,回头看他还愣着呢,脸黑得跟锅碳似地,她催着。
“你赶紧收拾呀,秦婧回来了怎么办啊?”
庄千夜心压下心里窜出的火,反身一把捞过她的身子然后死死地压身下。,怒声问:
“我们这是偷的嘛?还是你压根儿没打算承认我?当我是你空虚寂寞的慰藉而已是吧?”
他算是见识到什么是没良心了,他一颗心巴巴的递她跟前,为她掏心掏肺的,她合着就只是跟他唱台对手戏,虚情假意的应付他而已。
小妆也有火大,他又发什么疯,她招他惹他了嘛?
“庄千夜你搞清楚,你让我和顾恒散了我听了,但这不代表我就要受制于你,我凭什么要样样听你的?你是我什么人,你和我什么关系?要不是和你不明不白有那层关系了你以为你有钱有势我就会搭理你?我不是被吓大的,你真以为你威胁得了我,控制得了我吗?”
庄千夜红了眼,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来,他逼近她,凌厉的气势压在她头顶,他一字一句的问:
“你不喜欢我?你心里还想着顾恒?顾恒那纸老虎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惦记?乔小妆你别忘了,你这身子是谁破的!”
小妆脸色涌出一抹血色,给气的也给臊的,气得无语,只能张口喷:“庄千夜你就是流氓!”
庄千夜的怒气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压着她,按着她上身,乔小妆就跟离了水的鱼一样,气儿都有进无出的。
是真给折腾惨了,她这是哪辈子做的孽啊,遇上了这瘟神?
“还不走?还赖着等天亮吗?”
“你别没玩没了,我真翻脸了。”
庄千夜就不信她能给他翻脸?她就翻脸了又能怎么着?
庄千夜傻乐着盯着她,眼都没带眨的。小妆咬着唇,无地自容了。
庄千夜说,“乔小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待我身边爱我是迟早的事儿,现在这情况你了解嘛?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你没权决定,是我想,你就得这么着,听明白了?”
乔小妆气得牙痒痒,伸手环上他的脖子张口就咬上他肩膀,庄千夜那是一点没觉得疼,倒是给他长了不少趣,所以他更疯狂了。乔小妆心惊胆战的。这都是老式楼房,不隔音儿的。左右住的都是熟得很的邻居,万一给人知道她竟然把男人带回家来,她有什么脸在这住啊?
“你别出声儿,被听到不好。”
她又强忍着又要出声提醒他,结果两头都落空,这眼下是不给左右听着都难。
庄千夜心里还窝着火呢,这女人究竟是什么变的,她的顾忌怎么会有这么多?听见又怎么了,都是成年人还没这点儿自由?
他就不明白了,她这脑子里纠结这些有的没的到底是干什么?
庄千夜总算尽兴了,两人都喘,乔小妆是直接想死了。她是不是跟他有仇啊,他要这么折磨她?
她说,“庄千夜你以为感情是细菌嘛,说培养就能培养的?”
他笑,撑起头来咬她耳朵,说,“那就当成细菌,一点一点的培养,总有一天你会感染我的病毒,成为我的。”
她简直不像再看见他,手推着他,不过以她现在的力道准确来说是手搭他身上,她说,“快走,没的叫我犯恶心。”
庄千夜笑得更狂妄了,他说,“恶心?让我仔细瞅瞅,这里面是不是有我的种了?”
他的头贴她小腹上,小妆一个枕头给他砸过去,用尽力气骂道:“大流氓,给我滚!”
庄千夜还笑,伸手捡地上的枕头,然后拍拍灰,又递回她。脾气那好得叫一个绝,也是这时候,他把人家给吃干抹尽了,愿意哄她当女王。
他翻身再钻进被窝,伸手抱着她,说,“我看你睡着才走。”
“……”她不依,庄千夜直接把她的头按胸膛,恐吓道:
“不听话再来一次?”
小妆不动了,为了表示她的不满,她的腿直接架他身上。
乔小妆迷迷糊糊间看见他穿衣服出门,她心里放了心安稳的睡过去。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庄千夜只是出房间给她捡客厅的衣服,他没打算走。有美人儿窝暖着,他走了那就是二傻子。
第二天乔小妆起得很晚,秦婧起了她都没起。
秦婧起来的时候特意瞄了眼门口,那双男人的鞋消失了她才进厨房煮吃的,好了后她敲乔小妆的门,然后进去。
“懒妞儿起床了,太阳升了又落了,还睡呐你?”
乔小妆这一觉是睡舒服了,不过动动身上还是酸痛。
“容光焕发的,不会偷男人了吧?”秦婧坐床边儿故意打趣儿。
小妆心里一抖,愣愣的看着秦婧,无言以对,真是无言以对。秦婧心里直叹气,她怕是也陷进去了,笑着给她解围,“开玩笑呢,你当真了?”
秦婧心里还是担心的,她在猜跟小妆好的那男人是顾恒还是庄千夜,要是顾恒她是放一百个心,可要是庄千夜,她那心就真的吊起来了。
她就怕小妆再走她这条路,庄千夜是什么人,那样的人那心能信嘛?靠谱嘛?
看得出小妆是陷进去了,可那男人,到底是谁?要真是庄千夜,小妆将来的日子能好过嘛?
“秦婧,我回家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小妆勉强笑着,然后一本正经的交代,她马上到假期了,答应了妈妈要回去陪她过年的。秦婧年假前一阵儿回老家给提前休了,过年也只能在绯色过。
“是,是,放心吧,我还能亏了我自己不成?”
小妆想想,点头。秦婧那么难都挺过来了,这点她真的不用担心。但是她不安的是秦婧一个人过年,那多孤单啊,前几年都是她陪着,两人不算热闹当也不至于冷清。
“秦婧,你觉得孤单了就给我打电话,什么时候都行的。”
秦婧懂她的意思,拍拍她肩,“我还会孤单?绯色大把的人,年边值班的也不只我一个,多着呢,小百合也在。就三十晚上你也甭挂着我,大不了我把小百合拉家里住两天。”
小妆一听,这才笑起来,看样子秦婧已经把日子给算好了。
*
庄千夜今天是兄弟闹开后头一次说要聚头,还是在他龙泉山庄的家里头。就他们走得近的几个,点名儿了顾恒、子峻、石鹤、秦磊,话他放出去了,爱来不来。
石鹤同秦磊那是一定会去的,一清早就等在外头了,按门铃,新来的阿姨还没打扫完,出来给两人开了门,恭敬的说:
“先生还没回来,两位请先坐会儿!”
石鹤和秦磊对视一眼,没回来?
大少没回来还那么火急火燎的招他们兄弟聚头?不过,两人倒是更关心大少昨晚去哪儿快活了。
然而转念一想,不会是那女人哪儿吧?
这么想着两人脸色都挂不住了,石鹤、秦磊没坐下多久,子峻和顾恒进来了。石鹤朝秦磊望一眼,然后是不明所以的笑。
毕竟兄弟二十几年了,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的还真能为一个女人翻脸?
“顾少和子峻也来了啊,坐,坐,听说大少还得一会儿才到,我们就当缓个神儿。”石鹤先搭腔了,这里面石鹤性子最活,把咖啡给哥几个沏上,边说:
“这咖啡味道我喝着是相当不错,那阿姨刚煮的,手艺可是一流,顾少你给尝尝?”
那边秦磊端着杯子在等呢,结果石鹤给顾恒填杯后直接把壶儿搁桌上了,回头看着秦磊说,“自己装呗,没长手不是?”
秦磊眼一横,啐了句没义气自个儿倒上了。
子峻看着心里在乐,谁都看得出秦磊、石鹤再跟顾恒拉近乎呢,那意思是真把顾恒当兄弟了吧。
要这事儿真过了,他也不针对乔小妆了,就看在让他们兄弟更胜从前和能让大少开心,就冲这两点,那女人做过再伤天害理的事儿他也睁只眼闭只眼,都当没发生。
那女人就算是‘打蛇随棍上’的蛇他也不管了,别人怎么样他不管,他只上心他的兄弟。
庄千夜开车回家时,正好是阿姨离开的点儿,在门口遇上的。
“先生,中饭已经备好了。”
庄千夜哼都没哼一声儿,扬手让她走了。
阿姨是每顿饭都得准备,但是吃不吃就看大少爷的心情、
“千夜回来了。”子峻扬了脖子看,庄千夜从玄关过门厅,穿过大厅朝他们这个会客室走过来。
然后不咸不淡的说,“都来了。”
人齐了他还是愣了下的,朝顾恒多看了几眼,然后坐下,抿了口石鹤给递的咖啡。这什么口味?他家里怎么会出现这种混合咖啡?
这阿姨是不想干了吧,他只喝黑咖啡,纯的黑咖啡豆儿,现磨现煮那种。眉头拧了下,然后推开,对石鹤说,“都什么味儿没喝出来?”
石鹤在忙着热咖啡,自然就忽略了大少爷那拧眉的瞬间。所以吧大少爷问的时候他也没明白大少是个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他不知道。
石鹤抬头笑,说,“什么味儿真没喝出来,反正我喝着这味儿挺对口儿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往好里说总没错。
“赏你了!”庄千夜把自己喝过的咖啡推石鹤面前,然后子峻面前的也推过去。
都这样了石鹤还能不明白?
顾恒扬起嘴角轻轻的笑,庄千夜这习惯他清楚,他知道庄千夜和咖啡,曾经世界各地的名贵咖啡他都往庄千夜跟前呈过,颗庄千夜那人怪,再好的咖啡他不喝,他就喝黑咖啡,还指定要南非种的黑咖啡。
庄千夜那嘴忒叼,同样的黑咖啡,换个地儿种出来的他一喝就能知道。因为气候不同,那豆儿煮出来的味道是大不一样的。
“庄大少爷叫我们过来有紧要事儿?不会是无聊的想聚聚这么简单吧?”顾恒后靠着软椅,已经恢复到从前的云淡风轻,嘴角浅浅的笑,若有似无的,只是仔细看,那眼里更冷而已。
庄千夜斜眯着眼儿大喇喇的打量顾恒,然后开口直问,“伤口怎么样了?恢复得还好?”
顾恒淡淡的笑笑,没答话,手指搁桌上一下一下的敲着,像在算计,又像是无聊。
子峻没开口,秦磊这时候是不敢出声儿的,庄少说话的时候他们都很谨慎,这是多少年来养成的习惯。
石鹤这时候最有发言权了,顾恒那伤是他给诊的,一抹刚才咖啡那事儿的尴尬,列开嘴笑着说,“很好,好的不得了,能跳能蹦的,是吧顾少?”
庄千夜眼角微微闭合,是在想事儿,石鹤这话是在帮顾恒,换以前这种情况为顾恒帮腔的是子峻,他扫了眼石鹤,挑了眼角笑,然后说:
“我指的是情伤,你知道?”
顾恒神色一凛,立马又转瞬即逝,只不过心里在隐隐作痛。
“好得很,一个女人而已,让庄大少爷失望了。”顾恒笑,抬眼对着庄千夜不怒自威的眼神。
“我很满意!”庄千夜皮笑肉不笑的说。
这气氛有点僵,两人脸上在笑,可那气氛真是诡异得很,子峻终于说话了,他转向庄千夜,问:
“大少,今儿来是为了什么事儿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就这事儿!”
庄千夜应得理所当然,他这话一出当下几人脸子都有点儿不理想。庄千夜这是耍了流氓还搬台面上解决,先小人后君子是吧?可真有他的。
也就是这个男人了,狂得够本儿,什么都敢做,什么也都不怕。就他敢顶着让整个商界变天的压力断那条链子,天塌了他扛着,摆不平也就一条性命而已。因为他什么都看得透,看得深,所以他的手段都是绝的,狠的。他不计后果,扛得住扛不住他想做的都得做,他就这么固执得偏执的一人。
顾恒直笑,算是见过不要脸的了!
石鹤、秦磊一眼震惊,这才像大少的作风,做什么都明明白白的,够胆识够魄力。
子峻最先有点不痛快,他觉得大少人真的太狂傲了,对兄弟不该这样,他们是兄弟不是他的下属。可后来一想,大少这才是明智之举。心里起了结,那就得快刀斩乱麻那那结给斩咯。这事儿越拖,指不定拖到后面成一毒瘤。
是,其实挺简单一事儿,摆台面上说吧,明明白白的,以后还是兄弟。
子峻那是真佩服庄大少了,瞧瞧这事儿在大少那儿根本就不过一句话的事儿,都不成个事儿,可这却把他家沈夫人、庄家季夫人给急得?
“说吧!”顾恒还是那样笑,心里却不痛快得很:
等着庄千夜,迟早一天我让你笑不出来!
“我们家季银秀女士目前在x市,我听了某些个嚼舌根的话,今儿向你求证,说是顾恒你因为我抢了你女人,你怀恨在心,没有本事留住自己女人而要回京向顾家求救?这事儿顾少你是这么打算的?”庄千夜笑得那叫一个贼,什么都在他算计里,一环都没少没漏。
顾恒脸上有笑,可眼底已经不平静了。庄千夜今天就是给他再一击重创,要他打落牙齿活血吞。
这事儿能承认嘛?他是这么想的,可他承认了他还是男人?
可否认了他心很甘,不平!
子峻、石鹤和秦磊明显又是一愣,庄大少的做法他们永远也猜不到,原本以为大少会把乔小妆那事儿抬出来说个清楚,可大少却直接略过那一段而直问顾恒。
够绝,够妙,也只有大少敢这样。
虽说这几人都拿顾恒当自己人了,可这事儿也是他们顾忌的。这都没敢问,提都没敢提,就像埋了一雷池的地雷一样,生怕一碰,着了。
坦白说大少问的这事儿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神色都严肃了,都看着顾恒呢。
又是死寂的沉寂,石鹤、秦松是大气儿都不敢出,心跳快了不少,怕啊,顾少出口说一个‘是’字儿,得,他们可都算完了。
这气氛,太压抑,压抑得让人想死,想撞墙想跳楼。
“是心虚还是在考虑?”庄千夜两眼就跟猎鹰眼似地尖锐,目光落在顾恒身上,显得很是漫不经心。
这男人从来就是那么毒,会把你在片刻内剖析得明明白白。话里的刀锋是从不会避着人的,怎么伤人怎么来。
答案他已经知道了,顾恒和他,不能比,顾恒永远不会有他狠。
“大少怎么有兴致听这些谣子?闲发大了拉我‘男人装’一把不算过分吧。”
庄千夜大笑出声,顾恒那杂志社不是每个月大把的票子往里头砸,早被市场吞得连渣儿都没了。
不过,提条件了那就是好事儿。
“我们家季银秀女士你给打发走吧!”庄千夜也开口。他说的倒不是条件,而是提示,顾恒该怎么做。
情况转得太快太急,就连子峻都差点没跟上两人的节奏。
两人最后都笑,其他三人还发愣的看着,这是……了了?成了?
顾恒和庄千夜这算是和了,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那面上是和了,还在来往。
季银秀夫人也是顾恒出面送走的,顾恒出面了,季夫人那心就放下了,不过心里是把沈夫人给怨了一番。说说,这算个什么事儿啊,她从京里过来合着是被糊弄了一把是吧。
季夫人回去的时候那脸色很不好,子峻母亲沈夫人一直在边上道歉,季夫人是正眼儿都没给一眼的,直接就走了。
送走了季夫人,庄千夜就没心思和那帮兄弟聚了,他确实要去出国一趟,海外市场那么大,年末了多多少少有事情需要他去盯着。所以母亲一回京,他就出去了,连乔小妆也没招呼一声。
不过乔小妆也没那心思去想庄千夜,她这边正忙着收拾行李回家呢。
她收了一大箱子,能带的衣服都带了,秦婧在边上直叹气,边说:
“你又不是不回来了,就过个韩家,带这些回去有必要嘛?”
小妆笑笑,把箱子锁上,然后说:“c市挺冷的,京里的天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边儿还下雪呢,比这边冷多了。我妈家里冬天也没暖气的,别的带不了,我这衣服得带足了。”
x市冬天了也挺冷,不过这边只有刮海风的时候冷,白天要出个太阳,穿短袖儿都成的。和京里没法儿比,京里白天要出个太阳,少穿件儿毛衣还能挨,可不能穿短袖的。
秦婧送小妆去车站,这时候差不多都是学生放假,正是年前的高峰期。秦婧送她上了火车,叮嘱她睡觉的时候多留个心眼儿,别一觉睡死了东西让人拿了。毕竟这社会就这样,外表看着挺那么回事儿的,可他其实就是个扒人东西的。东西要真没了,怨是怨不着别人的,只能怪自己不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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