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云雕,桃花瓣纷飞乱舞。
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就蹲坐在满园桃花中,白色的袍子,绣着金丝精致的纹花,衬得孩子的面容更加精致可爱,一看就知道是富家的小公子。
如果不去看他手里端着的大碗,不去看他正吃得欢快,不时朝不远处的阁楼看去的眼神的话,的确是个可爱得像仙童一样的精贵孩子。
一阵清风不引人察觉的吹过,司陵无邪目光闪闪的朝前面看去。
噗通一声响起。
一个火红的身影也不知道从何处落下,压倒了不少的桃花枝干。
“嗯嗯?”那道人影从满地桃花瓣中爬起来,一点不见受伤的痕迹,耸着鼻子朝前面嗅着,当即俊秀的面容就浮现出惊喜的表情,丝毫不顾司陵无邪的存着,便朝前方的阁楼冲去,边跑边叫:“魔尊的味道,尊的味道,味道!没错,闻到了,我闻到了,到了……”
司陵无邪淡然的看着那个长相好看,眉心生着古怪玄妙火红图腾的七八岁孩子,一路朝阁楼的冲去,拿着筷子夹着一块红烧肉放进嘴巴里,慢慢的嚼动,再点点头。
嗯嗯,不错,好吃。
果然老爹做的菜就是好吃啊~
他刚刚在内心中感叹完,将嘴里的红烧肉也嚼得差不多咽进了喉咙里,眼睛一扫就正好看到那个古怪又好像有口吃的七八岁孩子飞了过来。
这飞并不是正常的飞,反而像是被击飞过来。
孩子不偏不倚正好摔倒在司陵无邪的身边,那姿态实在没有什么面子可言。
司陵无邪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想起自己之前在桃花树枝上摔下来的样子,是不是也和这孩子差不多,那样丢脸的姿态竟然被顾久生他们这些外人看到了。
司陵无邪的表情顿时变得尤其是严肃又天真。
嗯哼。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呜……”一声低吟从下面响起。
司陵无邪无视,短小的双腿挪动了一下,远离了这古怪的孩子一分。
“呜呜呜呜呜!”一开始的低吟瞬间变为恐怖的哭闹声,那哭闹的声音让人听了就能够感受到他内心巨大的委屈感,只是当他的话语传出来的时候,那种让闻者都为之可怜的感觉顿时大减。
“呜呜呜,魔尊不见我,尊不见我,不见我!呜呜呜!”
“我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错了什么,什么啊,为什么不理我,还打飞我,打飞我!”
“飞……呜呜呜,飞了好远,好远~远~呜呜……”
“你再叫的话,我也打飞你。”司陵无邪说淡然的说道。
他早就习惯了刘宝的啰嗦多嘴,倒是还真没有尝试过眼前这位这种啰嗦。说他是口吃呢,他口吃的也太有特色了,一番话语说下来别提有多顺溜,倒不如说他有重复言语的特殊病症。
孩子版的荒逆听到童稚天真的声音,那脆亮的声音实在是太纯澈了,让人自然的忽略了他话语里面的暴力和无情,反而觉得他只是闹着无伤大雅的别捏一样。
“嗯嗯?”荒逆鼻子又抽了抽,紧接着身子一跃而起,眨眼就到了司陵无邪的面前,“香!好香!好香!”
司陵无邪捧着大碗往后一退。他要是在慢一步的话,对方的口水就要掉落到他的碗里面来了。
“香!给我,我!”荒逆眨眼又到了他的面前,那速度司陵无邪根本就看不清楚。
无数火红的修罗叉子漂浮在空气中,狰狞的对准着司陵无邪,荒逆的表情却别提多垂涎又委屈了,控诉的盯着司陵无邪,“你不给我,不给我,给我!要不然叉死你,叉死你哦!”
叉死我?
司陵无邪笑了。
他笑得一脸的天真无辜,至真至纯,黝黑的眼睛也恢复了妖异的黑绿双色,对荒逆说:“这位大哥哥,不是无邪不给大哥哥吃,只是这个是爹爹做的,爹爹说了不准无邪给别人。”
“爹爹做的?不准给别人?”荒逆疑惑,表情很无害,下一刻就变得任性,漫天的修罗叉子更靠近了司陵无邪,和他相隔不到三寸的距离,那灼热的温度都能够被他感受到。
“给我,不给就叉死你,叉死你!”
威胁对方把饭菜给他还不止,荒逆又说:“把你爹也给我,你爹也给我,给我,给我做饭,做更多这些香香的!”
司陵无邪左右看了看,眨了眨眼睛,长卷的眼睫毛颤动得可怜委屈,轻轻说:“大哥哥,这个好烫,不要用他们叉我好不好?”
荒逆看着对方的模样,竟然忍不住升起一些罪恶感,想了想,将修罗叉子移开了一些,退一步说:“你把碗给我,给我,我就不叉你!”
这样的荒逆要是被林君肆他们看到的话,一定会感叹司陵无邪的本事,竟然能够说动对方,哪怕只是让对方将修罗叉子移开一些,不过这也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要知道小孩子的荒逆动手绝对比动口快。
司陵无邪为难的抿嘴巴,小心翼翼的朝阁楼的方向看了一眼,犹豫不决的说:“大哥哥,不是我不肯给你,只是爹爹和娘亲就在那里面,让他看到就不好了,要不……”他妖异的眸子一亮,面容都像是发光了般灿烂,“要不大哥哥你自己去和爹爹说吧,大哥哥这么厉害,一定能让爹爹答应。”
“嗯嗯?”荒逆随着他的目光朝阁楼的方向看去,“说的也是啊。”
他说着就朝阁楼靠近,脚步刚刚走到一半,突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的僵住。
“大哥哥~?”司陵无邪在后面一脸纯洁的疑惑叫唤。
呵。
叉死我?
司陵无邪眼波闪闪,笑容更加的人畜无害。
荒逆转头朝司陵无邪看来,目光很仔细,鼻子都在抽动。三息之后,他的表情大变,围绕司陵孤鸿的修罗叉子全部像是见到洪荒猛兽一样迅速倒退,荒逆大叫:“那个楼里面只有魔尊和一个女人,你身上有魔尊身上的血脉味道,魔尊的血脉味道,血脉味道!”
“你……你,你,你……”荒逆瞪着眼睛,颤抖着手指,指着司陵无邪。
司陵无邪一脸纯洁,“我……我,我,我,我?”
“你是少主,是少主,少主!”荒逆断定的说。
司陵无邪眨眨眼,“如果大哥哥说的魔尊叫司陵孤鸿的话,那的确是我的爹爹哦。”
他又举起自己的大饭碗,笑眯眯的说:“这个就是爹爹做的。”
荒逆眼睛落在他的饭碗上,“不愧是魔尊,连做饭都这么香,这么香,香!”说着说着,他的眼睛就凝聚了泪水,只是怎么都不见落下来,委屈兮兮的呢喃,“好想吃,好想要,想吃想要。”
眼前这个人是少主。
少主只有人仙的修为,抢了的话很简单。
只要抢了后,再将少主的记忆给消除就万事无忧了。
只是他是少主,自己这样做的话,就是犯了大忌。
荒逆越想越委屈。
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之前没有和魔尊一起出去玩不说,这次好不容易找到魔尊了,却被魔尊给打飞了。难得想吃好吃的,偏偏是少主的东西,还是魔尊亲自做的,还被魔尊说了,让少主不准给别人的东西(这厮完全没有怀疑司陵无邪说的话)。
“大哥哥……”司陵无邪为难的看着荒逆。
荒逆用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他。
司陵无邪好像被他的眼神给打败了,面色一沉,下定了决心道:“大哥哥这么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哦。”
“可以!?可以!?”荒逆眼睛亮了。
司陵无邪点点头,往远离阁楼的方向走,“嗯嗯,爹爹说不准给别人,不过不给爹爹看到就行了。”他回头看着身后像根小尾巴一样根在自己身边的荒逆,笑容更加的灿烂纯洁,说:“不过,给大哥哥不是不可以,大哥哥必须要付出一点好处给我才行。”
“要什么,什么,你说!”荒逆半点没有自己跳火坑的自觉。
“大哥哥放心。”司陵无邪眼梢轻挑,弧度完美得和司陵孤鸿如出一辙,缓缓的说:“只是一点点东西,对于大哥哥来说,一定不算什么。”
“好的,好的!”荒逆答应的很快。
司陵无邪微笑的点头。
这一幕和司陵孤鸿引诱唐念念的样子,何其的相像。
桃花浪漫中,这两个内芯同为成年人,只是由于各种原因化为的小孩的两个小家伙一同离开,天色也渐渐的昏暗,月挂梢头。
桃花阁楼完全被屏障封禁,外人完全无法窥视里面的分毫,无论是声音还是画面都无法定听到或者看到。
一夜转眼过去,清晨来临。
顾久生和魏碧慧两人来到阁院里,本是想来询问唐念念是否还打算继续去今天的集宝论道会。只是他们还没有靠近阁楼里,两人就隔绝了出去,别说问话了,就连进去都不行。
两人对视一眼,魏碧慧的面颊有些嫣红,她隐隐已经猜到了里面在发生些什么。
如此恩爱的夫妻两之前因为一些小别扭分开,现在相见,隔绝外人入内在阁楼里,还能做些什么?是个知道情事,有点智慧的人,都能够猜想到了。
“咳。”看着对方嫣红的俏容,顾久生干咳一声,说道:“我们先走吧。”
“好。”魏碧慧点头。
两人原路返回,刚回到顾府的大厅,就见罗群大步走过来,看见顾久生两人就打声说道:“家主,我正想去找你。”他左右没有看到唐念念和司陵孤鸿后,接着说道:“看来司陵大人和司陵夫人他们没来,这样也好。”
“怎么了?”顾久生疑惑道。
罗群说:“我刚刚得到消息,丰宏天台的集宝论道会无法举办下去了,还有……”迟疑了一下,在顾久生和魏碧慧两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他低声传音道:“春雨楼那边似乎出了些问题,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
罗群说的含蓄,不过顾久生不傻,看他的眼神就明白他的猜测。
他想了想之前在丰宏天台发生的事情,要说吕步祥得罪了什么人的话,那也只有司陵孤鸿一人——对方出仙灵石给司陵夫人买喜爱之物。
顾久生如此一想,心头顿时一寒。
这司陵大人未免对自己的夫人太在意了一些,这样都报复对方的话,只怕这天底下除了有着足以和司陵大人对抗实力的男子,别的男子绝对不敢随便靠近司陵夫人了,
不过这也许就是司陵大人想要看到的局面。
“春雨楼和集宝论道会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多大的利益关系,无需去关。”顾久生如此说。
事实上,哪怕他相管,凭借他的实力也管不了。
罗群赞同的点头。
本来他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就又劝告顾久生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虽然此时帮助春雨楼和吕步祥的话,等同于是雪中送炭,可以让他们欠下顾久生的人情。
只是对方惹来的势力太厉害的话,他们的插手不但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反而可能会将自己也给陷进去,得不偿失。
“家主,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与你禀告。”罗群说,“本家那边传来消息,让您和表小姐快些回去。”
顾久生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罗群摇头,“我也询问过,似乎并无发生什么坏事,只是老夫人传来的话。”
“嗯,我知道了。”顾久生点头,一会后道:“离开之前和司陵大人打声招呼才是。”
罗群明了。
顾久生心中其实有些遗憾。
司陵孤鸿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物,地位也一定高超,甚至可能是天魔宫高层的人。
他自然想要和司陵孤鸿一家子有些交情,只是两者地位相差太多的话,这交情实在难交,如若太过殷切反而显得太刻意,很容易适得其反。
“哎。”顾久生轻叹一声。
走一步看一步吧,没有交情总比交恶了好。
时间慢慢过去,连续半个月顾久生他们都无法进入桃花阁楼,他们也就如此足足等了半个月,直到今天方才感觉到屏障的消失,然后踏入了桃花阁院里。
顾久生来此自然是想要亲自饯别,只是当他们好不容易进入阁楼里面的时候,却发现这里面早就已经人去楼空。
罗群在空荡荡不见人气的阁楼里施展了一个法术,然后对顾久生无奈道:“家主,司陵大人他们已经离去足有十天以上。”
如此也就是说他们十天之前就已经走了,只是布置在这里的屏障能量足足经过了半个月才消散,这才让他们能够进入。
“算了。”有些事情实在强求不得,相见就是缘,何必去奢求更多呢。顾久生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和沉稳,对罗群和魏碧慧说:“回去吧。”
魏碧慧和罗群都点头应下。
此时此刻。
司陵孤鸿和唐念念身在何处?
天界无边无际,危险之地无数,景美平和之地也同样无数。
苍寒冰原。
万里冰封之地,晶莹剔透得美丽无比,里面的危险却也一样,就说这苍寒冰原的寒气就可以让人仙苦不堪言,没有一些宝物保身的话,实在难以生存。
一座高大典雅的冰砌石铸的客栈酒楼里。
这时里面已经客满,一眼看去修为尽是天仙之上,只有少数的地仙,看样子这些地仙都是做弟子或者随从的,大多都站在一些人的身后,神态恭敬。
不过万事都有个例外。
热闹的二楼,一阵光华闪过——这是有人上来的预兆。
楼里的客人自然明白又有客人来了,不过还是会习惯的朝那边看去一眼。
一个穿着白裙碧袄的女子出现。
她容貌清美脱俗,精致如画,一双眸子清澈如星河,出现后也不好奇的四处乱看,反而淡定的眼波不动,恬静可人得宛如处子,有种不经世事的灵净,又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淡然风华,矛盾又不维和得动人心魄。
“人仙巅峰也敢跑来这里?”
一开始为女子的风华容貌惊艳,再发现女子的修为之后,有人就笑了,只是不知道是耻笑还是善笑。
“怕是哪个大势力里从未经事的小姐偷跑出来吧,凭她人仙的修为居然一点不惧怕苍寒冰原的寒气,身上一定有什么重宝。”一人猜测。
“她身上的衣裳,领子和袖口的绒毛好似是凤火白貂的皮毛!”一位黄衣男子惊呼,失态的从位置上站起来,带起一阵的声响。
唐念念朝声音的地方看了一眼,淡定的收回目光,脚步不停的朝里走。
在她的身后光华又闪,司陵孤鸿的身影就出现。
他的出现不出意外就再次惹来众人的瞩目和探索。
“念念。”司陵孤鸿轻唤。
唐念念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声的继续走。
司陵孤鸿还想多与她对视,只可惜唐念念看得太快,无奈的跟上她的身旁。
两人一起走进内部,只可惜里面早就客满,腾不出位置出来。
唐念念站在那里,四处的看了一眼。
在楼内的人看来,她淡静的神情充满着无助,似乎在不知道怎么办。只有司陵孤鸿明白,她在考虑要哪张位子,考虑是用买来还是用抢来。
只一眼,司陵孤鸿就知道唐念念的喜好,目光薄凉的看向那位置上的三人。
三人为一男两女。
男子穿着宝蓝衣裳,手握折扇,轻轻的扇动着。
两位女子一个穿着白裙,容貌清纯可爱,一个穿着红衣,容貌娇媚动人,完全两个极端,坐在一起更显得对比和不同,让人赏心悦目。
“呵呵,这位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与在下同坐。”男子无视掉了司陵孤鸿的目光,反而和唐念念对视在一起,眼神闪动着狩|猎般的侵略性。
这女人修为虽然低,只是容貌和风华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家族能够培养出来的人,身边两个还不错的女人和她一对比,顿时就失去了不少的颜色。
男子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视唐念念的全身。
从她的头饰到衣裳再到腰带鞋子,眼里的侵略性更强烈。
她穿戴虽然简易,只是随便一样都价值连城,个个都是至宝,身份一定非同小可,要是能够将她给拿下的话,那可真是人财两得。
男子笑得自信,他对自己的容貌和气质魅力很了解,再加上他的身份,少有女子能够逃过他的手掌心。
虽然那个男人看起来也不差,只是身上毫无身份的证明,难怪被美人如此忽略。
男子在心中如此评价着司陵孤鸿。
唐念念听了他的话,看了眼他桌子不见其他的座位,再想他说的‘共坐’,自然就想要了平日和司陵孤鸿的‘共坐’(完完全全的坐在一起),毫无迟疑道:“我不喜欢和你共坐。”
她的口气平淡且认真。
宝蓝衣裳的男子月闽听后一怔,有一瞬间的不满挫败之后,又升起更多的挑战|欲,笑道:“我看小姐有些误会,我只是看周围无座,我这桌人少,才想让小姐留个位置落脚。”
这样一说,是个女子都会既尴尬又恼羞,尤其是绝色容貌又地位高超的女子,怎容得自己被男子这般的无所谓和忽视?
月闽最了解这些女子的心思,猜到唐念念这会改会气红了脸蛋,可能会和自己无伤大雅的争吵几句,然后被激得坐过来。
自己越显得不在意她,她就会越来招惹自己,事后自己稍微对她好些,她就会满足感动。
月闽想的好,一副自信自在的潇洒姿态。
唐念念却看都不再看他,侧头对司陵孤鸿说:“我要座。”
司陵孤鸿唇角轻扬,“嗯。”
月闽和那两个女子还没有明白过来什么事情的时候,一股狂暴不容反抗的能量就将他们包裹,丢出了酒楼外。
他们没有死,还是因为司陵孤鸿心情好,因为他们的存在,让唐念念终于开口于他说话了。
这些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楼内的人还愣愣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司陵孤鸿浑身散发出来的修为只有天仙,在对付同为天仙的月闽却如此的轻松,顿时让人明白,他隐藏了本身的实力,他们却都没有半点察觉。
这里面最淡定的也只有唐念念了。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座位,走过去,当到了的时候却没有坐下。
这是怎么了?难道得到了又不想要了?
众人的心思完全不自知的被两人吸引过去。
他们不明白,司陵孤鸿又怎么会不明白。
这座位才被月闽三人坐过,沾染了他们身上的味道气息。
司陵孤鸿目光一扫,三个座位就化作了灰烬,他则拿着椅子放在桌子前。
唐念念看了他一眼。
司陵孤鸿轻笑说:“念念坐。”
唐念念沉默了一下,问:“你的呢?”
司陵孤鸿无辜道:“只有一张椅子。”
这话要是信了的人都是傻子。
只是司陵孤鸿话语的意思却并非直面上的意思。
他说只有一张椅子,本身的意思也是不想和唐念念分开而坐。如若要和唐念念分开坐着,他宁可站在她的身旁。
唐念念眼皮翻了翻,坐在椅子上。
司陵孤鸿的目光至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身上,不用对视都能够感受他的温柔和纵容。
“念念,已经十天了。”司陵孤鸿轻声说。
她这样对他不理不睬的都有十天了。
唐念念转头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十天了。
她也知道十天了。
只是十天过去了,她浑身上下的痕迹和感觉都还没有完全消退。
十天前当她好不容易清醒,刚开始追究,对方就拿出玉简给她看——一切都是她主动!
哪怕明显她完全是被对方给勾|引|诱|惑的,那也全是她主动做了开头的一切。
司陵孤鸿可不比以前,现在的他恢复了天魔之身和修为,jing|液的能量极为可怕,只要他控制好,有意为对方护航的话,对于别的女子来说就是求之不得的至宝。
只是前提是唐念念再次被他给折腾到不行。
事后那能量一直存着她的身子,让她十天了还没有吸收完,感受到如今,让她时刻记得自己当时的模样和状态。
“念念。”司陵孤鸿语调轻缓,垂下的眼睫毛投出忧郁的青影,“站着不舒服。”
他想抱着她,触碰她,想得浑身都不舒服。
外人听见了,不少都露出不信的神色和发出嗤笑声音。
仙人之能,站一会还能不舒服?
唐念念看到周围人看向司陵孤鸿那种讽刺的眼神,心情顿时不愉。
谁准他们这样看孤鸿的!
她的神情完全暴露了她的想法,司陵孤鸿看了眼底含笑。
他的念念,终究舍不得他。
“抱我。”唐念念淡然的声音说出。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不让司陵孤鸿抱着,她也不怎么舒服。
几乎是她的话语刚刚落下,她人就被司陵孤鸿抱进了怀里,然后感觉到司陵孤鸿的胸膛起伏,那似得偿所愿的满足,还有轻笑。
唐念念轻轻抿唇。
只是听到对方这样满足的笑,她就忍不住也心情愉悦。
“天魔宫就是如此办事的吗?这张桌子分明是我先定下,如今被他人占了,也不出来处理?”月闽的声音冷然的出现,他人也再次回到了二楼。
众人一看,顿时明白有好戏了。
这座酒楼是天魔宫的产业,这一点不少人都已经知道。
天魔宫?
唐念念在司陵孤鸿的怀里轻眨下眼眸,看向月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