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警察们终于放弃搜索费蒙的踪迹,宋泽元却不干了,扬声说道:“费蒙是我的员工,今天,你们要给我一个交代,人是在你们押解的途中不见了的,你们要给我一个说法。”
警察也闹不清楚费蒙怎么就会不见了的,按理在押解的过程中,每一个路口和转折地点,都有警察看护着,人不可能无声无息失去了踪迹,然而,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让所有的人摸不清头绪,无法给宋泽元一个交代。
宋泽元有意制造混乱,只为了尽快脱身,让他没想到的是,到了医院的那个男子,经过医生的治疗以后,命是保住了,一张脸却被毁容了,他经过这次打击,斗志全无,很快承认是他恶意报复,用硫酸给鲁婵毁容的,只因为她不允许自己到夏鼎公司工作。
案子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宋泽元和鲁婵的任何事了,当事人自己承认了是恶意报复,有没有目击证人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宋泽元的心里这才安定,他想走,离开警局,警察却不干了,说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找那个员工吗?怎么现在不需要找了?”原来,警察对费蒙始终有怀疑,怀疑他是被通缉的罪犯,甚至是偷渡来的人员,现在,虽然失踪了,却没有洗清疑点。
宋泽元说道:“是啊,我也想找到他,可是,你们始终没有给我一个说法啊。”
一个中年警察说道:“你少给我装糊涂,你给我说一说,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忽然失去踪迹的?”
宋泽元大叫道:“你们是调查罪案的精英,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中年警察摔了一下手中的案宗说道:“你少给我耍赖皮,我已经从网上调查到所有名字叫费蒙的人,没有一个人跟这个案子的疑犯相符合,不论是年龄、籍贯、长相,都没有一个相符合的,你给我说说,既然是你的手下,他的住址是哪里?他的家人还有谁?他是哪个地方的人氏?”
宋泽元不由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警察会反咬他一口,只好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为我做事,是我刚刚找来的员工。”
警察恨恨地说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不打你,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宋泽元看着他,说道:“哦,想打我啊,那么来吧,看看是你们的拳头硬,还是我的骨头硬。”宋泽元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他是练过内功的人,平常人的拳脚还能扛得住,被打一顿也权当锻炼一下了,他才不相信,用坚无不催的内功还能怕了只是普通人的警察?
让宋泽元没有想到的是,警察打人不但是狠到了极点花样也很多,衙门衙役,自古以来就是为了对付江洋大盗而设立的,对付硬骨头,警察有很多的办法,拳脚只是其中之一,还有用厚厚一本书放在胸口,用铁锤子敲的,认得血肉之躯怎么能经得起铁锤的敲打?有用电棍醮着水捅心窝子的,还有用电灯泡死死照着他的眼睛,这些手段一一试过以后,宋泽元彻底瘫软了,他实在抗不过去了,刑讯逼供是警察的专业手段,任你是铁打的人,也要在这里低头认罪。
他不知道昏晕过去几次又醒了过来,最后面对的还是那个中年警察恶狠狠的脸。宋泽元看到这张脸,心中忍不住恶心,一口痰喷了过去,那个警察想不到他到了如此地步还能抗拒,正要加大刑讯力度,忽然外面有人喊道:“张所,电话。”
原来,这个中年警察是这个派出所的所长,他接过电话,原来是局长打来的,只听得局长在电话里说道:“你是怎么搞得?一个很简单的案子让你搞得这么复杂,你给我听清楚了,马上给我放人,立刻。”
“是,是是。”张所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心想,难道这个外来仔很有来头?不可能啊,为什么他开始不说出来?谁都知道,进了警局如同进了鬼门关。
重新来到刑讯室,张所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好了,既然你不承认那个人是通缉犯,那就这样吧,我们也不打算继续追究了,你走吧。”
宋泽元嘴里吐出一口鲜血,说道:“我不走,你把我打成这样,就想让我一走了之吗?”他心里想的是,你就是打死了我,你也绝对不会好过的,婉玟、费蒙、鲁婵都会为他报仇的,而且,被打成这样,黯然离开,他心有不甘。
张所长愣了愣,他也想不到,宋泽元的内伤会这么重,重到吐血的地步,刚才一时气昏了头脑,下手有点没轻没重的,不由得心里有点后悔,说道:“你还想咋样?是不是想一辈子关在监狱里啊,只要我喊一声,你这辈子不要想出来。”他这是出言恐吓,除了这个办法,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宋泽元老老实实离开警局,只要他离开警局的大门,就跟警察再无任何关系,就是死在警局的门外,那也是倒霉活该,跟警局没有任何牵扯。
他还是不了解宋泽元这个人,宋泽元不发狠也就罢了,如果他下了狠心,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吓不走的,现在,宋泽元的心里就是发了狠,他说道:“好,我现在不走了,你就让我死在这里吧。”随着身体传来一阵阵的痛疼,几乎又要晕过去。
张所长一时傻了眼,宋泽元不离开,他总不能让手下抬着把宋泽元扔到马路对面吧?这如果让人看到了,又是一场风波。
张所长出了刑讯室,对几个属下问道:“那个女人呢?说没说?”
一个属下说道:“那个女人很硬气,什么也不说,我们也不好对一个女人用刑。”
张所长心中恼怒不已,说道:“带我去看看。”
鲁婵比起宋泽元来,情况还能好一些,毕竟她是一个女人,警察再混蛋也不好对她用刑,身体上下还能保持完整,换句话说了,这不是她的幸运,而是警察的幸运,如果当真惹恼了这位大小姐,凭着那些粗手笨脚的警察,还真的罩不住。
张所长看到悠然自得坐在椅子里的鲁婵,陪着笑说道:“小姐,对不起,是我的手下不懂事,你看,那个宋泽元,他不肯离开啊,是不是,你过去劝劝他?让他还是回到酒店,你的案子已经完了,没有你什么事,都是那个混蛋不好,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可以结案了。”
鲁婵叹口气说道:“好啊,没我什么事了的话,就让我们离开吧。”
当她来到宋泽元的刑讯室,看到宋泽元的样子,脸色不由得变了,她看出来了,宋泽元在这里遭了很多的罪,人是半清醒半晕厥的状态,身上有多处伤痕。
鲁婵脸色阴测测地看了看张所长,说道:“人是你审的吧?”
张所长看到鲁婵的脸色不太对劲,他愣愣地点点头,很硬气地说道:“他跟政府作对,就是这个样子啦,你们快点走吧,小心我控告你啊。”
鲁婵心里怒极,惨然笑道:“你以为,他这个样子,我们还能走得了吗?”
张所长被鲁婵的样子吓坏了,后退一步,说道:“你别乱来啊,别忘了,我们是警察。”他看出鲁婵眼睛里汹汹的怒火,她的眼睛变了,变得血红一片,更看出来她脸上的杀气,一个温顺柔和的女生忽然变成了恶魔,也就是说,她始终潜藏在心底的魔性被他们的暴行点燃了。
鲁婵等他说完这句话,一把捏住张所长的脖子,厉声说道:“你说啥?你当我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人吗?”说完,手里使劲,只听得喀嚓一声,张所长的脖子已经断了,这是锁喉骨的手法,只要捏断了人的喉骨,人就会不能呼吸被活活憋死,张所长的身体在刑讯室里面东一头西一头窜了两圈之后,一头栽倒在地,再也不能动弹了。
门外的警察看到这一幕,开始还有点发呆,想不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发一声喊,开始向外跑去,鲁婵冷冷一笑,慢慢跟了过去,当她走到走廊的尽头,那些警察全副武装跑了过来,刚才跑掉的警察带头走在前头,手里拿着手枪,看到鲁婵,大喝一声:“举起双手,抱头,转过身去。”
鲁婵阴阴地笑了笑,身体一使劲,窜到警察面前,劈手夺下他手里的手枪,说道:“去死吧。”然后,剩下那些警察惊奇地看到,当先的警察飞了起来,跌落在十几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他们简直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一起扑上来,想用集体的力量制服她,鲁婵闪也不闪,伸出手,在一个人头上敲了一记,然后,那些警察全部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鲁婵看了看外面,再也没有人过来,她回到刑讯室,抱着宋泽元的身体,俯下身来,低声带着哭腔说道:“哥,跟我回家。”
宋泽元叹口气,他无力阻止鲁婵的暴行,只能低声说道:“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跟你无关。”他想把鲁婵的责任扛起来。
鲁婵笑了笑,说道:“你说怎样就怎样了。”
鲁婵抱着宋泽元离开警局,从里面出来,再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那些警察不是死在鲁婵的手下,就是已经跑掉了。
两个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快放亮了,鲁婵低下头,看到宋泽元嘴角的血迹,轻轻吻了吻,把血迹吻去,舌头一卷,把血迹吃到嘴里,残酷得让宋泽元心中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