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笙是个敏感的人，光是看曲晓清微微脸红的表现和眼神闪烁的样子就大约猜到了楚泽可能又对她做了什么面红心跳的事情才会惊到她转身就逃。
“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坐坐吧，我好像很久都没有和你两个人单独聊一下天了。”韩玉笙走到墙角坐下，姿态随意而优雅。
曲晓清犹豫了一下，听见韩玉笙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别有心理负担，我不是在催促你给我上个学期末你还未给我的答案。”
曲晓清：“好吧。”
在韩玉笙的旁边坐下，曲晓清背靠着墙壁，仰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晓茵，我喜欢你呐。”
曲晓清吸气的动作顿时被呛住了，猛地咳嗽个不停，小脸在一瞬间被憋红了！她睁着哀怨的眼睛瞪着韩玉笙，那眼里的意思分明就是‘你不是说不催促人家给你表白的答案吗？’的指控。
韩玉笙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我只是怕现在如果不在你耳边提醒一声，你会忘记我曾对你表白过，会忘记我对你的心意。”
曲晓清抿了抿唇角，“怎么可能忘记啊笨蛋！”
表白是一种表述自己感情的方式，她怎么可能会将别人的心情忘记呢？
“那就好。”韩玉笙嘴角扬起笑容，很是满足。
曲晓清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吧？
“你喜欢阿泽，是么？”
又是一记毫无预兆的重锤，惊得曲晓清心湖一片动荡。她怒瞪着韩玉笙，语气哀怨，“难道你就不能说话之前有个开场白？这么直接坦率真的好吗？”
韩玉笙像是恶作剧成功似的低声一笑，“听说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选择正确的答案，所以我才想要试试的。”
曲晓清：“这已经不是突如其来的问题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吗？”韩玉笙笑盈盈的问道，无论是表情亦或者是语气都不见一丝忐忑。
曲晓清抿了抿唇，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混乱。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一直闭口不言，也是一种残忍？”韩玉笙见曲晓清一脸的犹豫纠结，他也没有再逼迫对方，而是坐在地板上仰望着蓝天白云，“不接受，也不拒绝，这的确是一种可以不伤害别人，也不难为自己的办法，但是……”他转过头看向曲晓清，眼神认真而凌厉，“你不觉得让人心怀希望的同时又让人终日惶惶不安是很残忍的行为吗？”
曲晓清的心脏骤然一紧。
她看向韩玉笙的眼神忍不住带上了歉意。
韩玉笙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苍白，但是却依旧柔和的让人心口温暖，“其实，等待的时间也很有趣……至少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体会到这么多新奇的情绪！一开始，当看到你注视着阿泽的目光时，我就猜到了结局，但是我还是无法控制的喜欢上你，甚至到了现在，我还无法收回自己的感情，但是我一点都没有后悔过喜欢上你哦！”
曲晓清微微动容，心里的愧疚和懊悔交加。
这样一直拖下去，对于任何人都是一种残酷的表现，原来她一直自以为温柔的决定竟然把所有人都伤害了吗？
“对不起，韩玉笙。”曲晓清的声音艰涩，哽咽着，“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们会这么难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韩玉笙摇摇头，柔和的微笑道：“我知道，你只是不想伤害我们任何一个人而已。”
曲晓清的眼睛满是难过，“但是我还是伤害了你，不是吗？”
“我……不要紧。”
他是这么温柔的人啊……哪怕因为她而受伤了，还一脸微笑的安慰着她……
曲晓清觉得自己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而眼泪也像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落，她满心的愧疚，只知道说三个字：对不起。
见到那张稚嫩而精致的小脸上满是自责的难过，韩玉笙觉得自己的心脏病都要发作了，想都不想的就将她拥入怀中，
当抱着她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怔愣了一下，但更多的却是满足。他暗暗的对自己说：就让我放纵一次吧，我只想要拥抱她一次！就一次而已！
韩玉笙轻轻地拍着曲晓清的后背，没有再开口说话，他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等待着她的情绪平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曲晓清才抽噎着从韩玉笙的怀里退了出来。
“韩玉笙，谢谢！”曲晓清再次抬起眼来的时候，韩玉笙清晰的看见她眼里的坚定，那一双哭过的眼睛宛如被水洗过般越发的清明。
韩玉笙如此敏锐，只是一眼就已经猜出了曲晓清似有了决定。
“已经想好了？”
曲晓清咬了咬唇，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韩玉笙眼底划过一丝暗芒，但是嘴角却扬起了笑容，虽然勉强，但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他忍着想要抓住曲晓清而不放开的想法，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吧……”
曲晓清深深的看了韩玉笙一眼，郑重的道：“谢谢！”
话后，她就转身跑下了顶楼。
韩玉笙背靠墙壁，一手抓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心脏锥心的刺痛起来，他的脸色苍白，嘴唇更是毫无血色，但是他却好像完全不在乎似的，只是仰望着天空，眼神慢慢的放空，放空……
或许，就这样死去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曲晓清直接跑去三年七班，她记得楚泽差不多时间回来换班了，但是一进三年七班的教室，却没有看到楚泽的身影。
“罗洋，你有看到楚泽吗？”曲晓清拉住罗洋的手臂，问道，眼神略带焦急。
罗洋正忙得晕头转向，突然被人拉住，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曲晓清的问题，顿时炸毛起来，“那个家伙翘班了！原本半个小时之前就应该回来换班的，他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害的我们……”说到一半就看到曲晓清微红的，明显哭过的眼眶，当即眉头一拧，脸色一沉，“哪个王八羔子不长眼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