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参见王爷。”岳玄手持宝剑,挺身站在魏王府的书房中。
“大人对这件事怎么看?”李泰坐在椅子上,紧闭双眼问道。
“大人觉得王爷这次实在有点仓促,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日子了。但是大人还是很担心会被查出来。”
李泰站起,走到岳玄身边,犀利的眼光落在他身上:“还没有找到那个穏婆吗?”
“属下该死!”岳玄跪下。
“哼,你尽快给本王找到那个穏婆。若是让李承乾或者是侯君集等太子派的找到了,咱们可就有麻烦了。”
“属下明白。”
“还有一事,你确定王心嫣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人生活,没有任何信任的人?”
“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自从独孤修德故意放走她之后。她就拜入武林门派习武,那些人都和她处得不好,所以一定不会有差。”
李泰点点头:“当初,决定让王心嫣在分娩的时候死然后杀了穏婆,本以为是个好主意,没想到穏婆居然逃了。”李泰说着拍了一下桌子。
“王爷!”门突然被打开,只见阎婉手捧一个盘子站在门口。
李泰十分惊讶:“婉儿,你怎么在这?”,他眼睛死死地盯着阎婉,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异样。但是阎婉却是很平淡的笑着说:“婉儿见王爷这么晚了还在忙,所以让人做了点心想和王爷吃吃夜宵。”
李泰心里还是很担心,但是脸上故作镇定。此时的岳玄已经站在一边了,但是阎婉还是看见了他,忙歉意地说:“臣妾不知道王爷和人在谈事,只听见王爷拍了下桌子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这才闯了进来。没有打扰到王爷和这位大人吧?”
李泰笑笑,上前揽住阎婉的肩膀:“怎么会呢,本王事情已经解决了。这位是杜楚客大人的侍卫,本王今日去杜府落了东西,他奉命送过来的。”说着,眼睛狠狠地看了岳玄一眼。
岳玄上前:“属下东西已经送达,先行告退。”
“嗯,下去吧。”
“是。”岳玄提剑出门,不过他怎么可能从大门出去,他走到小角落里轻轻一跃……
房里,阎婉一脸疑惑:“我怎么没有听下人们说你来了客人,而且整个书房怎么都没有人侍奉。”
李泰笑对自己的妻子:“是我不让的,我不喜欢看书的时候有人在旁边。”
“那我是不是也该放下东西离开?”
李泰将阎婉手里的东西接过:“不用,你不一样。”
今日,苏子蓉决定自己主动到魏王府。一大早她就起床梳妆打扮,虽然知道李泰对阎婉的感情,但是苏子蓉还是希望能够有那么一点点可能进入魏王府,从李泰的身边打探一些有利于李承乾的东西。
魏王府的大门外,阎婉早就出来迎接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苏子蓉一下马车就看见阎婉在门口等着,忙走上前去行礼:“臣女参见王妃娘娘。”
阎婉忙将苏子蓉扶起:“你这丫头,都是自家姐妹,还行什么礼。”
苏子蓉大方地笑道:“这么多人面前,蓉儿还是要谨慎些,不然可就有流言传出了。”
“你也太多心了。”
姐妹俩互相搀扶着进门。阎婉当然是将苏子蓉带到自己的住处,姐妹俩聊些家常话。
当阎婉让丫鬟们,包括司雅都下去之后。苏子蓉觉得这是个时机,便一副娇羞的模样问:“婉姐姐,王爷不在府上吗?”
苏子蓉这么一问,阎婉想起了那日在东宫八凤殿苏氏姐妹的谈话,愣了一会儿,便回答说:“王爷和各位学士在书房里呐。”
“是谈政事啊?”苏子蓉试探性一问。
“倒不是,是王爷想编制一本书,府上的那些学士也一起帮忙正在书房探讨。”
苏子蓉一副爱慕的模样:“已经就知道王爷熟识各类书籍,没想到还会编制书籍。王爷真了不起。”
阎婉看苏子蓉一副爱慕的表情,心里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说实话,她不希望有人和她一起分享丈夫的爱,但是她嫁给李泰的时候总觉得自己配不上李泰。李泰为此还发下了一生不纳妾的承诺,她更觉得自己对不起李泰。如今,蓉儿对李泰情有独钟,她很想成全蓉儿的感情,但是李泰却不一定会愿意接受,至少上次的谈话表明李泰没有纳妾的心思。
苏子蓉看阎婉一副入神又有点为难的表情,心里盘算着阎婉一定明白她的心思,可能是李泰那方面出了问题。
苏子蓉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婉姐姐,婉姐姐。”
阎婉这才回过神来,抱歉地说:“什么事?”
“婉姐姐,王爷除了现在要编书,都在忙些什么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一向不过问王爷在外的事情。”
“婉姐姐,你怎么能不过问呢。要是王爷在外面,在外面有什么红颜知己就不好了。”
阎婉只当苏子蓉是想要打听李泰,便笑说:“你放心吧,王爷不会的。”
“那王爷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啊?”
阎婉并没有怀疑,她也是过来人,知道一个女孩对自己喜欢的人总是希望多了解一点的:“没有,不过他总是喜欢独自待在书房,不喜欢书房有人伺候。”
苏子蓉斟酌一下,问:“书房有什么秘密的吗,为什么王爷不喜欢有人伺候?”
阎婉认真地回答苏子蓉的问题:“书房没什么秘密,不过倒是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
“除了我和那些学士,王爷一般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书房,昨天晚上倒是有人进去了。”阎婉回忆说。
“会不会是那些学士啊?”
“不是,那个人不是王府的人,是杜楚客大人的侍卫。”
苏子蓉一听,心里开始怀疑,毕竟满朝文武都知道杜楚客是魏王的忠实拥立者,但是晚上派人过来魏王府找魏王,而且还是四下无人,这其中一定有商讨什么事,于是苏子蓉继续套阎婉的话:“奇怪了,杜楚客大人的侍卫怎么会来王府。”
“王爷有东西落在杜大人府上,他派侍卫送来。”
“哦。”苏子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过,”
“不过什么?”苏子蓉着急地问。
“我猜想那侍卫不只是来送东西的,我还听到他们在讨论王良娣的死。”
“哪个王良娣,说了什么?”
“就是象儿的生母。好像提到了她的名字,还有穏婆。说什么穏婆逃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苏子蓉在心里暗想,看来王心嫣的死和魏王真的脱不了关系。
阎婉轻叹一声:“象儿也真是可怜,这么小,亲生母亲就离开了。”
苏子蓉拉过阎婉的手:“是啊,不过姐姐对待象儿就像是亲生儿子,象儿有姐姐那么好的一个母亲也算是一个福分。”
聊了一整天,在魏王府都没有见过李泰,苏子蓉只好打道回府。不过令她兴奋的是如今已经可以肯定赵节的话了,魏王和王心嫣的死一定有关系。苏子蓉决定明日便到东宫将这件事告诉太子。她为自己第一次为心爱的人做事就取得成效十分开心。毕竟是小女孩,一想到明天可以见到太子,她就开心了一整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带上丫鬟来到东宫,当然名义上是来看姐姐的。可是这么一大早的,绿音就告诉她太子妃还没起床。苏子蓉于是就被安置在东宫的大殿上等。她知道此时李承乾一定下朝在回来的路上。所以故意不让绿音和寸心叫醒苏子漪。
果然不一会儿,李承乾就回来了。李承乾进殿,看见苏子蓉一脸笑盈盈地上前行礼。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
苏子蓉站起来,说:“臣女有事和殿下说。”
李承乾明白苏子蓉的意思,挥退了众宫人:“什么事,说吧。”
“昨日蓉儿去魏王府,有一个大发现。”
“什么发现?”
“魏王妃告诉蓉儿,魏王昨晚在书房里见了杜楚客大人家的侍卫。”
“人人都知道杜楚客和魏王交好,这没什么。”
“但是他们讨论的事就有什么了。”
“什么事”
“据魏王妃说,当时她正走到门外,听到了里面的人谈起了王心嫣这个名字,还说没想到穏婆逃了。”
李承乾一听到苏子蓉的话,也在心里琢磨。原本他已经有一半相信赵节的话了,而且据分析,穏婆在这其中一定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难道这件事真的是魏王暗中指使的。
“殿下,看来侯大人和赵大人说的不假。王良娣的死和魏王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要解开这个迷,一定要找到当初为王良娣分娩的穏婆,如今看来穏婆一定还没有……”
“蓉儿。”李承乾沉声喊道。苏子蓉停了下来。
“蓉儿,不要插手这些事。”
“我没关系的。”
“你姐姐有关系!”李承乾继续说:“这些事情很危险,你要是出事了,你姐姐会伤心的。”
“殿下,只是为了姐姐吗?”
李承乾点头:“当然,本宫不愿意看到你姐姐不开心。”
苏子蓉心里有点难过:“那殿下呢?如果蓉儿出事了,殿下会伤心吗?”
“当然会。”
听到李承乾的话,苏子蓉转悲为喜。
“蓉儿,相信喜欢你,关心你的每个人都会伤心的。这些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忘记那天在崇文殿听到的。”
“可是我想帮你。”
“这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明白,所以才想帮你。”
“蓉儿,到底为什么?如果只是因为你热心助人,你大可不必这样。”
“殿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说完,苏子蓉便退了下来。李承乾在里面这得叹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劝这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