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竹脸上浮现出淡淡笑颜,缓缓开口道:“一步一步向你靠近。”
宇琛又向以竹靠近了一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生怕下一秒她又会逃开:“一圈一圈贴我的心。”
两人合唱道:“就像夜空舞蹈的流星。”
“一步一步抱我更紧。”
“一圈一圈更确定。”
”要陪你旋转不停。”
一曲终了,宇琛便牵着以竹逃离的舞会,也不理台下的人尖叫喝彩。
以竹笑了,发自内心地甜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首歌?”
宇琛却是故意卖关子,“秘密。”但其实答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今天真的很快乐。
“你也没有唱得很难听啊!”宇琛故作一副上当受骗的不甘模样,“哎呀!被你骗了!”
他转瞬又说:“只不过没有我唱得这么专业。”
以竹打了他一下,笑道:“你少臭美了!我才要不开心好不好?本来想唱得难听些让你出丑的,谁让你点了我偶像的歌呢。”
“怪我咯?”宇琛有些哭笑不得,以竹也是如他所愿地说下去:“对啊!就怪你,就怪你!就是你的错!”
却不知那树下偷窥的人黯然神伤,一旁的尔岚有些恼怒:“站在这里演忧郁有什么用?有本事就过去把她抢回来啊!我带你来这里难道是来让你演悲剧男主角的吗?”
“但她很快乐。”落翊遥望着她的笑颜,全然没有了来时的愤怒,就算现在冲过去也只能毁掉他们的美好时光,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尔岚恨铁不成钢,“她跟你在一起就不会快乐了吗?那是白宇琛,你……”
落翊却决然打断她:“我自有我的方式,但是今天我不想要去打扰他们。”
说着,便拖着尔岚离开了。
自那之后,以竹每次去呓语打工的时候,宇琛都会弹各式各样以竹熟悉的曲子来诱导以竹和他一起合唱,大部分时间里以竹都是拒绝的,但是以竹最耐不住宇琛那样连环炮似地在她耳边轰炸她,所以还是有少数的时候会答应他。
那优哉游哉的小日子总是要过去的,落翊的毕业舞会也快要来了,以竹看着日历上被画上红圈的日子,怔怔出神。
忽听一阵金属撞击得铃铛作响的声音,以竹回过头去,只见枫伶把身上的大袋小袋都卸下来,整个人犹如虚脱般转身摊在床上,“看来他们都清楚你方大小姐是不会给自己买晚礼服来打扮自己的。看!秦落翊托我给你的。”枫伶也没有一丝一毫要从床上起来的感觉,随手拿起一个枕头就捂在脸上,试图挡去刺眼的白光。
“是你自己之前说包在你身上的嘛。”以竹走过去观摩那散落一地的购物袋。
“那也是因为你不会选,我才要帮你的嘛!真是的!” 枫伶好声没好气地说。
以竹也只是深表怀疑地看了枫伶一眼,没说什么。
事实上,宇琛早就跟枫伶说了要给以竹准备衣服,所以枫伶才说要帮忙,而枫伶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落翊也给以竹准备了,这样更好,她就不用烦了。想着想着,枫伶便睡着了。
直至舞会当天,枫伶又开始忙了起来,她早早地就开始给自己化妆,一边化妆,还要一边把以竹赶去换衣服。
她差不多化好的时候,以竹也换好衣服出来了。
纯白雪纺纱浅浅映衬出米黄长裙上的碎碎花纹,颇有几分古典韵味,淡雅清丽。
枫伶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如同定时**般,只让她神经经绷,她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以竹的裙子,忙把以竹从镜子前拉来就开始上妆。
以竹也是任由她摆布了半个小时,一动也不动地如同植物人般。
这一天,两位常年只穿球衣,训练服的男生也破天荒地穿上了西装,精心打扮,那脸上的稚气顽劣也一并退去,脸上凝重严肃的神情,颇有几分父亲嫁女的隆重感。
当然,等在女生宿舍门外的,也不止他们两人。有些早些接到女伴的,便兴高采烈,相互依偎着离开,那些没接到的,则神色紧张到手心出汗,再到全身出汗,而随身携带的纸巾都用来擦汗了。
而黎铭也在出汗,但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炎炎夏夜里,穿着纯黑西装也实在是闷得慌,他一边擦汗,一边和电话那头的枫伶道:“你记得多带几包纸巾,带个小风扇什么的最好。”
枫伶则是冲着电话那头大喊:“我给你带个竹编扇和摇椅,让你在礼堂外面做看门大爷好不好!?你自己去洗手间里面抽几张纸用,不就好了!”以竹噗嗤笑出声来,枫伶气得直翻白眼,吼道:“别笑!给我坐好!” 以竹一秒坐正,努力憋笑,枫伶也瞬即关掉了电话。
“喂!喂!喂!”黎铭才意识到枫伶挂掉了自己的电话,觉得有些无聊,便开始与落翊搭话:“喂!你说你做教练,哪里不可以啊?非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落翊的心情并没有多愉悦,反而显得有些过于沉重了,“我这不是还在考虑嘛!毕竟那是我的梦想。”
“考虑?你要考虑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半年?九月之前你便必须给出一个答复,要去还是要留,你到底想好了没有?”黎铭也是被落翊弄得有些烦躁。
落翊沉声道:“我不知道。” 他缓缓看向108宿舍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