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能帮我？”顾茗转过了身子，好奇的看着秦昇。
“我只是能起点辅助作用，关键还是要靠你自己。”秦昇倒是没有夸下海口，给些不实际的保证。
顾茗微微皱眉，歪着头看着秦昇：“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吗？还有，其实我困惑很久了，你从一开始就对我抱有了很大的信任，而且是没由来的信任，我能问问你这是为什么吗？”
她倒是没有觉得秦昇动机不纯，毕竟她作为一个普通人身上也没有什么好图的，唯一的优势就是左手异能鉴宝了。不过这方面她倒是很小心，相信秦昇就是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想到她身怀异能，能够摸出东西的真假来。
秦昇好似早就等着顾茗的这个问题了，他想都没有想，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轻轻的点了点：“有的时候直觉并不是女人的专利。”
“就凭着直觉，你不觉得这样太儿戏了吗？”顾茗不怎么相信的看着秦昇。
“直觉不是全部，但是它也占了主要的部分。当然，如果不是你的本事让我刮目相看，我也不会这样做的。”秦昇微微一笑。
顾茗沉吟了一会儿，算是勉强接受了秦昇这个答案：“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是做什么你也很清楚，你觉得我会有什么想法？”秦昇直直的看着顾茗，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灯光打到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的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顾茗飞快的思考了起来，她又不是秦昇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秦昇到底有什么样的想法？
不过如果非得要说点什么的话……
“你……想要我帮你做事？”顾茗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除了她鉴定东西的这个本行，她想不出秦昇能够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以至于能够花这么多的功夫来帮她。
想要拜入薛老门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薛老早就已经不收徒弟了，这个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实。秦昇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他既然敢抛出这个诱饵，那么肯定就是有了一定的倚仗。
“聪明。”秦昇嘴角上扬，呼出的热气吹动了顾茗额前的发丝。
得到这么个答案，顾茗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秦昇好像也太看得起她了。
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就算是要让她挖她去古弘斋做事，好像也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力气。
“我不知道我居然有值得你这么花心思的地方，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围绕着顾茗许久的疑惑终于解开了一些，她心中也没由来的一阵放松。
有的时候被人毫无缘由的信任也是一种不小的压力。
“从第一次见到你。”秦昇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对着顾茗道：“我相信你是有能力的人，绝对值得我这么做。”
“古弘斋真的就这么缺人？”顾茗笑道。
秦昇摇了摇头：“不是古弘斋缺人，而是我缺人。”
顾茗挑眉，秦昇的这番话还真有点意思。
“我也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希望你能够在我需要的时候站在我这边。”秦昇顿了顿，又接着道：“想想看，这个对你来说完全就是百利而无一害，薛老那边我能够为你制造机会，你可以更进一步的得到学习，我只是需要你的能力而已，也不强求你只为我做事。”
“这么说是我赚了？”顾茗轻笑。
“谁赚谁亏这个可是说不准的，不过你要相信，换做是别人的话，我可不会花这些功夫。”秦昇对着顾茗道。
“这么说我是特别的了？”顾茗歪着头问道。
秦昇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微微一眯，颇有点意味深长的道：“你当然是特别的。”
明明知道秦昇这句话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而且发问的还是她自己，可是听到对方这么肯定的说她是特别的，她那颗久未拨动的心弦，不受控制的动了动。
“其实我会对你说这些话，一来是真的希望你以后能够用你的才干帮助我，毕竟我们这一行的别的都不怕，就怕不识货，一个优秀的鉴定师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二来我是真的很看好你，你可以理解为我想做选中千里马的伯乐。”秦昇的身子突然往前倾，在距离顾茗不到2CM之处堪堪停住，低声道：“第三，我觉得我和你特别的有缘，好像不管怎么样都能够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到一起一样。”
秦昇这说的可不是假话，而是他真实的感受，从景德镇开始，到顾茗选择到古弘斋卖瓷枕，再到太原，还有其他的等等，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经过刻意的安排，可是却又偏偏凑到了一起。
轰
顾茗被秦昇这最后一句话给惊住了。
秦昇是什么意思，只是说正事儿，还是有暗示其他的东西？
这二十几年来，顾茗就只谈过一次恋爱，而且还是以不怎么美好的结局告终，当初杜豪追她的时候非常的直接，委婉低调什么的从来都和杜豪不沾边，现在秦昇说一些让她似懂非懂的话，她的脑子就有些搞不清楚了。
这秦昇明明就是准备挖墙角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顾茗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面上却始终维持着波澜不惊，唯一的破绽就是她那微微发红的脸颊。
幸运的是，之前吃了很辣的川菜，她的脸早就已经红彤彤的一片，这会儿只是在稍微将那红色加深一点儿而已，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应该不会注意的。
可不幸的又是，秦昇距离顾茗这么近，他又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顾茗脸上的那点小变化怎么能逃过他的视线。
因此，他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便收回了自己前倾的身子，恢复了之前的坐姿。
也许是为了避免尴尬，秦昇很快又换了一个话题：“我们先说说程雨提到的那件事情好了，原本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要和你提提这件事的，不过她今天先说出口了。不过我要说的和她又有一点点小小的差异，她说的考察队是官方招募，而我这边有一个私人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说道了正事儿，顾茗那被秦昇弄得有些晕乎乎的脑子又慢慢的恢复了清明：“什么私人的考察队，是由私人出资的？”
说到私人出资，大多数人可能就不太了解了，官方工作比较好说话，不过相对来说就会有很多的限制，毕竟国家的那些框框条条的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官方那边做不到顾及不到，这顾及不到的地方要么就这么放到一边，要么就由能做的人做到。
完事儿了之后只要对着该意思的地方意思一下，剩下来的利润还是很可观的，要不然国外也不会有那么多探险家探险队什么的了。
这其中弯弯绕绕的东西顾茗不是很懂，只是以前听王教授提过一两句，王教授年轻的时候曾经参加过这种私人性质的考察队，到现在说起来都还觉得那是一个不错的经历。
“是私人出资的，这里面的情况稍微有些复杂，不过那是出资人的事情，和咱们没有太大的关系。”秦昇简单的说了一句。
顾茗想了想，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看着秦昇道：“你好象忘了，我现在可是王教授的助手，每天都要按时上班的人，可不能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
“这个我没有忘记，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说的关键之处了，如果你想要争取成为薛老徒弟的机会，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辞去王教授助手这份工作。这份工作说实在的话，目前对你来说是有用，可它也不是非常的有用。”秦昇缓缓道。
“它怎么就没有用了？”顾茗挑眉。
“你在那里不过也是想要等到更多的锻炼机会，如果我能够提供更多的这种机会，我想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你真的对在机关单位工作十分有兴趣，等你有了一定的资本之后再去，相信会比你一直待在王教授的身边好得多。”秦昇侃侃而谈，好像他所说的一切真的是为顾茗的将来打算一般。
“那我岂不是成了夏君那种人了，为了所看到的可能更好的前程而离开一直照顾自己的教授。”顾茗微微皱眉，之前飘荡在脑中的旖旎之感荡然无存。
王教授对她如此的照顾，让她做出对不起王教授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妥。
“你和夏君不一样，夏君他是用错了方法，如果他想要走，相信刘教授绝对不会为难他，相反可能还会帮他一把。你要是离开王教授的话也说不上是背叛，只是多一种选择而已。”秦昇微微一笑，又接着道：“而且……说不定王教授已经开始为你想到这个问题了。”
秦昇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眼带笑意的看着顾茗，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