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拐角处的那个人走了,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影子没动,看着人走后,计行一走出来,朝着顾天铭方向。
“决定好了吗。”顾天铭看着好友。
“没什么可犹豫的,我想让她安全,这是唯一的办法。”宋岩合上笔帽。
“好,这几天,我就送你回去。”顾天铭黑漆漆的眼睛里,酝酿着什么。
宋岩整理好病历,装进文件夹,“那个白阳,你打算怎么办。”
“刚抢救回来,我觉得她是故意的。”顾天铭的手收紧。
“那你打算怎么办,千菱儿呢。”宋岩看着好友。
“千菱儿不会有事,至于白阳,我还得和她演一场戏。”
“你觉得她和孩子的事有关。”宋岩判断很准。
“嗯。”顾天铭回复。
门被撞开,迎面而来就是拳头。
顾天铭轻松接下,“别在这发疯。”
“是吗,上次你怎么跟我说的,顾天铭,打脸不要太快。”计行一踮着脚尖,不想低顾天铭一头。
“别踮了,我高。”顾天铭扯过椅子,坐下。
“上次,你是说在陆舒涵那里吗。”顾天铭一点都不像一个刚刚要被偷袭的人。
“你说,你不会再伤害她的,可现在你做的是什么事。”计行一气的领带都歪了。
“我不会,计行一,你演好你的电影,别来添乱。”
“白阳怎么解释。”计行一不依不饶。
“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被气的不轻,计行一摔门,留了一句话,“等哪天你找不到千菱儿,就等着哭吧。”
顾天铭是个很会抓重点的人,消失两个字引起了怀疑,立马拨电话给杨畅。
等了解在警局的事,顾天铭头疼,千菱儿总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似乎已经像自己曾经告诉千菱儿的那般,慢慢长出了獠牙,只是这个獠牙的方向,到底对着谁,包不包括自己,顾天铭没底。
杨畅这个时候回家了,再见白阳,引起了他的思念,想出去旅游了。
陆家,面壁思过的人不服气,明明都是一起去的警局,怎么只有她一个人要被罚。
老陆头陆振宇在书房一个人练字,管家看不下去,“老爷,小姐面壁好久了,您不去看看。”
“这丫头最近野的不行,赶紧相亲安排上,早点嫁人,收敛收敛她的性子。”陆老头早就想抱外孙了,可家里这位死活找不下,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老爷,不是我说,小姐才多大,你也太心急了点。”管家想想,小姐20岁的时候就开始相亲,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嫁不出去。
“你看看我的头发,能不急吗,早点找个女婿,我的家业也好交出去,不然这个小丫头片子,指不定怎么折腾。”老陆头终于停笔了。
管家腹诽,那头发,哪里是急的,明明就是年纪大了才白的,随后叹口气,也不怪老爷,老来得女,偏生母亲是个没福气的,刚生下孩子就去了。这下老爷对这个女儿宠得不行,就想找个乘龙快婿,照顾自家宝贝女儿。
就是这闺女越长越野,也聪明,从陆家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出来之后,越发野了,老爷想找个人管,可小姐一个看不上,每次来的人都被折腾走了。
“老爷,你就没想让小姐自己找一个。”管家诚恳提议。
“自己找,上次,她成.人礼,让一个脸上画的跟个鬼一样的人送回来,你放心,我不放心。”老陆头哼一声,偷悄悄看自家女儿去了。
陆舒涵原先是怨自家老爹的,可一眨眼,就想到了宋岩。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宋岩眼看着自己被带走,一句话都没说,想想就心肝疼,陆舒涵把桌子上的毛笔拔了一撮,泄愤。
老陆头沉不住气了,一把夺过桌子上的笔,“败家玩意,这可是我求了好久求来的。”
“老陆头,你肯见我了。”陆舒涵眼巴巴看过去。
老陆头把头一转,“我还没消气,我的人就让你这么玩的,好好一大队长,被你弄警局了。”
“我错了,可是膝盖好疼,都跪了好几个小时了。”
陆老头看一眼陆舒涵,别以为他不知道,管家早就给垫了好几层的垫子,还藏在裙摆下,真以为他看不出来。
“明天去相亲,必须去。”
“去了就可以起来了。”陆舒涵兴奋。
“好好相亲,别捣蛋。”老陆头叮嘱。
“您放心,我一定给您领个男朋友回来。”陆舒涵揉揉腿弯子,好不容易才起来。
老陆头高兴了,回味过来,觉得不对劲,什么叫给他领个男朋友,不像话。
陆舒涵拿到手机,看看消息,很多条,都是宋医生发过来的,高兴的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可很快又按下来,她还没原谅宋岩,有些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
在挣扎中,陆舒涵昏昏沉沉睡过去,这一晚,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宋子琛一大早就被叫醒,哈欠连连,看到自家舅舅之后,一个激灵,清醒了。
“来了。”宋岩示意跟上来。
宋子琛亦步亦趋,“宋岩,你叫我来干嘛。”
“叫舅舅。”宋岩眼皮子都没翻。
“舅舅,你也就大我几分钟。”宋子琛不满。
“你接替我的位置,我和院长说好了。”宋岩在病历上不知道写着什么。
“为什么,我可以从底层干起,我不要。”宋子琛也是有脾气的。
“我要回宋家了,这里有个姑娘我不放心,你在这,我能安心点。”宋岩手上的笔一下都没停。
“不要,你不要回去,不要回去。”少年眸子里染上了血色。
“宋子琛,你不是小孩了,我也有我想保护的人了。”宋岩看着这个像弟弟可保护了自己很久的人。
“你不是不喜欢宋家吗,他们也不喜欢你,你回去干什么。”宋子琛绞着衣角。
“去做我该做的事。”宋岩拍拍少年的肩。
“你要是不喜欢这里,也可以去做其他的,也是主治医生。”宋岩合上病历,去看他的最后一个病人。
“那以后我能不叫你舅舅吗。”少年最后的挣扎。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