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金亚瑩和郑恩地牵着手回到了家里，金泰熙到达了警察局后也解放了她们，至于犯人一家，大妈倒是被带到了警察局，而小胡子男则是不知去向。
此刻陶某人已经坐在屋内有一段时间，那不动如山的佛陀模样，给人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
更不好的是在陶鸣对面，还坐着另一个不动如山的男人。
两人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所以小心的退了出去。
“好可怕啊，没想到欧巴还有这么严肃的时候。”郑恩地靠在外面的围墙上松了口气说道。
刚才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太凝重，即便是郑恩地也能清楚察觉到那坐着的两人好像出现了什么问题。
金亚瑩的表情也有些疑惑，这两个人虽然平常见面的时候也是谈些无聊的东西，但是气氛从来没有这样过……
“不对……好像有过……”
“有过什么？”听到金亚瑩的自言自语，郑恩地奇怪的问道。
金亚瑩摇了摇头，右手揣进兜里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周围的冷空气一阵阵的袭来，金亚瑩拉着郑恩地的手向旁边而行，看样子是要先去郑恩地的家里。
郑恩地倒是无所谓，只是时不时回头看两眼，心里的好奇怎么都掩盖不住。
……
“这就是所谓的惯性？还是命中注定？”陶鸣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中蕴含着略微的嘲讽味道。
而坐在他面前的韩忠硕却是平淡的笑道：“没有什么命中注定，只是有些事、有些人、有些东西必须要去完成，毕竟我还是个警察。”
“所以？为了你的警察指责，哪怕把旁人拖下水也毫不犹豫？”
“不……并不是拖下水，而是拜托。”
“我并不觉得这是拜托人的态度。”
陶鸣的话刚刚说完，韩忠硕忽然起身双膝跪地，表情颇为认真的说道：“请务必要帮助我……拜托。”
这有些突然，陶鸣的表情忽然有些僵住了，但只是瞬间，而后陶鸣的表情变得是十分不耐：“很抱歉这样的理由不足以说服我去冒这个险，而且虽然这样说有些无情，但那些人的死的确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许稍微聪明一点而已。”
“我明白，所以现在我暂时不想做人了……”
嘶！
陶鸣心里一惊，看着依然跪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一种十分强烈的即视感升起，但是却又有些细微的差别。
现在的韩忠硕，让陶鸣觉得十分危险，危险程度甚至超过了未来那个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男人，或许是因为亲自面对的缘故，这种感觉更为强烈。
“如果你一定要想一个理由的话，其实也不是没有……”
“柳永哲……在某些程度上突破了人类的界限，道德、理性再也无法成为他的枷锁。”
“在这样的状态下，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敢去想、并付诸实践。”
“你觉得他有什么资格和别人合作，仅仅是因为要报复社会？”
“柳永哲化身为小丑，除了破坏外他一无是处，他唯一的作用就是破坏，即便没有人和他合作，他的破坏也依然会继续着。”
“那么对方仍然选择配合他的行动，虽然你认为像是对方操控了一切，但在我看来并不是，这只是交易。”
“那你现在觉得那所谓的理由会是什么？”
陶鸣身体渐渐变得有些僵硬，呼吸也有些凌乱，一种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升起。
“至少柳永哲一定对人说过他复活的事，在那个u盘资料里，柳永哲应该被抓住然后死去。”
“但是他活了下来，我并不认为这是单纯的蝴蝶效应，但一些奇妙的情况发生后，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
“他可以利用人们内心的愤怒、仇恨、不甘、甚至是自卑，但他必须展示足够的特别，才可能说服他人。”
“当初他化身小丑的第一起案子，就是宣告……用自己前妻和孩子的鲜血。”
“所以他很可能对许多人说过自己的特别之处，而且我很想去掉可能，对于真正的脱开枷锁的疯子来说，他的一生都没有秘密。而一旦有人好奇了，想要探究了，哪怕这种机率不到10%，但我想……你不会愿意去赌。”
“毕竟即便除开那背后的势力，也依然无法确认柳永哲的同伙是否真的都死完了。”
陶鸣毕竟只是半路出家，而且以前还是站在嫌疑犯的角度，对于犯罪心理学之类的了解依然是很少。
听完韩忠硕的分析，陶鸣脑子里也开始疯狂转动计算着，或许他真的误会了什么，哪怕只是10%的机率。
“当黑暗暴露在了阳光之下，逃跑在我看来是最愚蠢的选择，我要利用有限的时间做更多的事。
“唯有身处黑暗之中的人，才应该隐藏。”
“很快，很快你就能看到变化……很快……”
“我的表演现在才刚刚开始，我的痛苦将会数以百倍的还给世界。”
“重活一次的感觉真好，这一次全世界都会记得我的名字。”
陶鸣脑海中想起了柳永哲死前的话语，如果……如果那真的不是结束，只是刚刚开始，那么假设那黑暗中隐藏的人或者势力，真的会再次出击去帮助柳永哲报复世界吗？
‘不可能！’
陶鸣脑海中第一时间就浮现了这三个字，而且在那种情况下，柳永哲明显是满足自己所做的一切，那绝不应该是把所有事寄托给盟友的感觉。
‘错了吗？’
陶鸣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或许出现了偏差，虽然这和韩忠硕的推测并没有什么关系，甚至那所谓的10%机率，可能会更低，但是陶鸣内心的确开始产生了一种异常的不安感。
陶鸣可没有韩忠硕那种强烈到近乎异常的正义感，某些程度上韩忠硕这样的人一旦进入专一固执的状态，那么能力将会无限的拔高，这就是专注的结果。
但是，此时所有理智将围绕目的而行动，情感因素将会被完全抛到脑后。
而陶鸣却并不会觉得自己改变了什么，就要如何如何如何，他只是一个相对不普通的普通人。
就连相对敏锐的思维，也经常会出现错误的判断，唯一的特别或许就只有耐打了。
所以……
“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