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多亏了你啊!化干弋为玉帛!”那位银髯老汉在人群中走出来对林则勇说,对林则勇的为人大加赞赏,“小伙子,你是有情有义有勇有谋的人啊!走!到庙去商量!”说着,执了林则勇的手腕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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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有赵副主任呢!”林则勇看着赵依丽,似在提醒众人,不要喧宾夺主,不要冷落这位美女大学生村官。
“这事你说了算!”赵依丽对林则勇嫣然一笑,又对银髯老汉等众人说,“你们跟他商量不错……林则勇可是个人才,又是这方面的专家!又是土生土长的桃花岛人……”
“好了,赵副主任你不要给敝人戴高帽子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事由她说了算。我只是给她当个助手而已。”林则勇坏笑着看向赵依丽滋润的脸蛋与丰挺的酥峰说,寻思,小样,我不为难为难你!不然,你不会对我多体贴,不会对我亲热的。
“则勇,你不要为难我好吗?”赵依丽娇嗔地瞟他一眼,靠近他。
“我只当你的助手!”林则勇仿佛还是不领赵依丽的情意。
“二位、二位,你们边走边商量好吧?”银髯老汉用恳求的口气说道。
林则勇带着赵依丽,随着银髯老汉,大家说说笑笑走进了龙王庙。
“……这个你们说了不算,我们说了也不算。”当大家问起谁说了算数时,林则勇微笑着说。
“那谁说了算呀?”银髯老汉等异口同声。
“历史说了算!”林则勇不笑,有点严肃,见一知半解的群众点了点头,也不打话,埋头做起来考证的工作。
“……有什么文字记载的没有?”林则勇看住庙祝老太太。
庙祝老太太笑着指指林则勇的头顶上面。
“哦,是这个呀?”林则勇抬头一看,那是什么东西?挂在梁下的长幡,都是现在的人敬献给龙王庙的,虽然有文字,但是写着某某人敬献,然后是祈祷的话而已。
于是,林则勇笑了摇了摇头。
然后,银髯老汉带着他与赵依丽走到一个角落,使尽浑身力气,搬出一只香炉子。
林则勇看了看,香炉有着斑斑的铜绿,他估计有些年头了,顿时脸上一喜,与赵依丽一齐凑上脸去细看了起来。
林则勇倏地发现有几行有些模糊的直写的字,他眨了眨眼,于是细细地辨认,“唉,这是民国初年的东西,但是,历史也不算短了,有了近百年历史了!”
赵依丽抬起头来,对着后来才抬起头来的林则勇望了望,后者极不满意地朝前者摇了摇脑袋。
“我爷爷的爷爷对我爷爷说,这座庙的历史是在明朝。”银髯老汉捋捋银髯非常自信地说。
“哦。”林则勇轻轻地响了一声,这可是好兆头和佳信息呀!
“那么老伯,您再想一想,还有什么东西有文字刻记的?能证明你爷爷的爷爷说的是真的?”林则勇自然不会气馁,极有耐心地问银髯老汉说,“有没有什么石碑遗存下来,比如说,奠基碑什么的?你再想想,好好想想!”
林则勇扶着银髯老汉与赵依丽一起走回大殿里。
赵依丽搬了一把竹椅放在一张桌边,把银髯老汉从林则勇手弯里接过去,扶着他坐下,也让林则勇坐下来,自已在林则勇身边坐下。
赵依丽离林则勇有一段距离,但伸过手刚好摸到林则勇的大腿,她就把小手放在林则勇丰腴的大腿上。不过,苍天在上,这次她是下意识的,而不是故意要用感情笼络他。
林则勇开始要工作了,开始工作他是无心于感情的事,伸出手去在她的小手背上轻轻拍拍,让赵依丽乖乖地拿开了。
赵依丽在拿开手以后,朝他抱歉笑笑,马上从挎包里拿出笔记本与圆珠笔,放在桌子上,准备记录银髯老汉话的重要内容。
“从我记事起,这龙王庙遭受两次劫难。”银髯老汉呷口由庙祝老妇泡的本地的佛茶,他捋一捋飘然的银髯,慢悠悠地说,“从前的,我可不知晓了。一次是小日本鬼子用火烧的龙王庙,时间在1945年。另一次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时间在1968年。”
“老伯,都是什么原因您知道吗?”林则勇看了一下银髯老汉,又看了眼低了脑袋在快速做笔记的赵依丽一眼问道。
“知道,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银髯老汉又品了口茶,道声“好茶好茶”又说,“我爷爷告诉我,当时有两新四军游击队战士受伤躲进了龙王庙,小日本鬼子包围了龙王庙,并进行搜查,结果一无所获,一恕之下火烧了龙王庙。事后,这两位新四军游击队员战士从地洞里钻了出来……文化大革命那次,我也一起参与了,说这是封建迷信的东西,就把整座龙王庙都拆除了,连石头都没有幸免!”
“要这些石块做什么呀?莫不会是挖封建迷信的老根吧?”林则勇耸耸剑眉迷或不解地问。
“唉!拆下的材料都去造棉花加工厂了!”银髯老汉摇头叹气说,“穷荒了,连菩萨的东西也能用啊?是要遭报应的!”
“浩劫,真是浩劫啊!”林则勇倏地生起气来,有些愤愤不平,又无谓地笑对赵依丽说,“这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
“你们说,我们再次一点一点搞起来的东西能让他们这帮人拆嘛?什么搞旅游,能有多少人富起来?对大多数的老百姓有什么好处?”银髯老汉气得银髯一跷一跷的。
“好了、好了!老爷子您也别生气了,犯不着的。政府有政府的策略,有他们规划!”林则勇伸手去拍了拍了他的削瘦的肩膀说,得意地看了一眼赵依丽说,“这么说来,龙王庙那些有价值的东西?是那次文化大革命搞掉的?”
“大概是吧!”银髯老汉心痛得快要老泪纵横了,按按眼窝说。
“稍有文化、有头脑的人是不会将那些石碑拿走的。”林则勇喃喃自语起来,说给赵依丽与银髯老汉等人听的。
“有文化、有头脑的人都昏了头了!”银髯老汉莫明其妙地说了一句。
“下面的刘康德家的猪圈边好像有一块石碑,听说是龙王庙的。”没有散去的人群里面突然有人说话了。
林则勇与赵依丽像是汪洋大海里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不约而同地转首去望,说话的人穿着一件手工做的直襟白衫衣,年纪在六十岁左右。
“大伯,它现在还在么?”林则勇眼光闪亮微笑着问那人。
“前天晚上听说还在。”那人摸摸了头脑显得有些腼腆地想了想说。
“有多高多宽,上面是不是刻了文字的?”林则勇一个劲地问那人,并着急站了起来。
“不知道,我也没看见过。”那人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没见过是件很丢人的事,又腼腆地摸摸脑袋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您老说得对极了,去看看就知分晓了!”林则勇恍然大悟,对正把笔记本与圆珠笔放进挎包的赵依丽说,“老伯您带路,依丽,我们走!”
“哎,好的。”赵依丽对林则勇嫣然一笑,机灵地站起来,掮上挎包,与林则勇并肩走出去。
“我也要去的!”林则勇闻声突然回首,见银髯老汉站起来,执意也要跟着去,只好跑回来,拍拍他的削瘦的肩膀安慰说,“我知道,您老身体硬朗!但你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跑上跑下,够累的,呆着!”走几步又回过头说,“是龙王庙的毕竟是龙王庙的,它跑不了。”
“这孩子真通情达理,是个可造之才呀!”林则勇的背后传来银髯老汉赞赏他的话,使他走路的步伐显得越发轻松。
“三定,你带四个人马上过来!”林则勇掏出手机给海滨浴场的孙三定打电话,“什么事?……你不用问这个。带上扛子与绳索,要结实一点儿。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快点儿。什么地方,刘康德的家,同村的怎么不知道?你妈没有给你长嘴呀?”
一支烟工夫,孙三定带着刘科忠与另外两个救生队友屁颠屁颠地中跑来了,跑得个个是脸上流油头顶冒烟。
“跑得这么急做什么呀?八百里急行军啊!”林则勇见孙三定裤子都快跑得丢下来了,调侃他说。
“头,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来的嘛。您说过了,要快点儿吗?嘿嘿……”孙三定谄笑地讨好地说。
“快点儿也不用急成这样嘛。”林则勇觉得这帮兄弟们没白交,很高兴却显得不高兴地说。
“倒像打家动舍的土匪,也很讲义气!”赵依丽羡慕地看着林则勇呢喃自语。
见她如此说,气得林则勇不想去理她了,指挥着人们把石碑五花大麻地绑起来,然后抬起来要走。
“头,这破艺儿是什么呀,为它兴师动众的?”孙三定一边抬着一边不解地问。
“宝贝!大宝贝疙瘩!”林则勇装出没好气地说。
“兄弟呀,你们给我家一些补偿吧,我们为了保护它也不容易呀!”刘康德老婆本来非常同意把这石碑请走,一听说是这是宝贝疙瘩,立马就不干了,“你要是不补偿的话,我就不让你们抬走!”
“你去问我们的赵副主任!”林则勇意味深长地笑笑说,又得意地看了赵依丽一眼,小样!我的暴脾气,你还要说我们是土匪吧?
“你还想补偿是吧?这是国家保护的文物。你们私自拿来,叫我们好找!没叫你们赔偿,已经是看在你家比较贫困的事实上了。不然的话,你们赔得起来吗?”赵依丽突然花容失色,严肃地对她说,“要补偿的话去镇里的派出所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