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呢,我问你我妈呢?”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少年手脚被缚,莹亮的眸子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沉。
他倒在地上一边挣扎着,一边恶狠狠的瞪着身边穿金戴银浑身名牌的美妇。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她们正低低的交谈着什么。
连同他这个阶下囚也隐瞒着,实在不难看出这些人的谨慎小心。
想着母亲可能的处境,不知何时移动到女人身边的少年,飞快的抬起仍旧被捆绑的手掌,瞅准女人尖细狭长的高跟鞋鞋跟,利索的一掰。
“啪!”的一声,高跟鞋应声而断,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女人,“哎呦!”一声,就哐的掉在了地上。
“夫人?”男子一惊,慌忙抬手欲扶。
女人额头青筋直跳,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只见她挥开大汉的手,自个儿歪歪扭扭的就站了起来。
残剩的唯一一只完整的高跟鞋,带着凌厉的劲风,夹着飓风一般,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女人一边踹,一边骂骂咧咧:“孽种,果然是那个狐狸精的孽种,阴狠犯贱的小畜牲!”
不知什么时候,那豪门贵妇的优雅气质早已不知所踪。
尖细的高跟鞋仿佛锋利的箭支,狠狠的射在少年的身上,他的浑身是被万箭穿心的疼。
他努力的把身体团成一团,可这样依旧丝毫掩饰不了这强烈的痛楚,那痛就像冬天的一场大雨一般,持续而长情,轻易是怎么也结束不了。
时间尤未过去,虐打还在继续!
“你和你那该死的狐狸精妈一样,就是个犯贱的货色,她不是喜欢勾引男人么,那么我就让你和她被人上死......”
女人似乎踢的累了,挥挥手,身边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立刻凑了过来......
浑身酸痛,关节仿佛背抹上了一层软骨散,浑身无力。
少年看着女人脸色扭曲,心里悲愤之余,恨不得自己变成一条疯狗,那样他就可以不管不顾的将这些伤害自己的人,狠狠地撕碎。
但是,事实证明,那只能是他自己的想象。
不一会儿,三五个长相猥琐,肥头大耳,双眼干枯的人突然就出现了,并将他团团围住。
“这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大餐,好好享受吧,不用客气!”女人微微一笑,璨然的脸上尽是扭曲的快意。
这些人可都是她好不容易从那些见不得光的狱中弄出来,一一收罗起来的,尽皆是青一色的特殊爱好者。
为了发泄心中的恨意,由此不难知道这个女人,已经疯狂到如斯的地步。
看着五大三粗、面带秽色的人群靠近,少年拼命的往回退着,如同铁板上的即将被烧烤的虾一样,只能垂死挣扎着。
“嘿嘿,小子,认命吧你......”猥琐的男子搓了搓手,三五成群的围着他。
少年的眼,因为紧张和害怕,更因为无能为力的愤恨,仿佛要瞪出他所有的怨恨一般,黑的如同一潭死水般,失望颓废中却是奇异的惊人。
也许是命中注定。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巧合。
那一瞬间,仿佛彗星撞地球一般,地下室地大门突然就被暴力打开了。
地下室的人,呼吸皆是一停,只是瞅了一眼飞出去的大铁门,目光便锁在了门框里。
那里,慢慢的出现两个身影,一高一矮。
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身影,却让人顿生一种膜拜之情,只能高高的仰望一般。
那略高的来人长相英朗,浑身沐浴着一股森然的气息,眉眼之间也尽是睹尽风霜的凌厉与毒辣。
而那略矮的人,有着罂粟一般妖娆的面容,森然的气息里他邪气十足的笑着,将罂粟的媚惑与妖冶展现的淋漓尽致。
“又是一个极品啊!”正摁着少年撕扯着其衣服的男人们见此,互视一眼,皆是不禁露出了污秽不堪的目光。
那门口的少年微微皱眉,唇角依旧浅浅的还在笑着。
男子飞快掏出腰间的手枪,还来不及举起,闷哼一声有剧疼从右手传来,枪已经掉在了地上。
而其他人还没有从少年这个笑里面反应过来,血花已经一一的在他们眼部绽放。
“啊!我的眼睛......”松开上一刻还被摁在地上的少年,男人们纷纷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眼睛。
血,不停的从他们的指缝里飞溅出来,妖异的花朵不时的开在依旧被缚的少年眼里。
腥湿的触感就像断线的珍珠似的,噼里啪啦的掉在他的脸上,淖臭的味道不时的腐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感觉自己的丹田已经翻江倒海,可是已经两天没有进食的他,胃里早已是空空如也,别说是吐,他连胆汁也吐不出来了。
“你?......”女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目光里尽是惊恐。
“你怎么出来了?你是怎么出来的?你怎么还能回来?”一步步哆嗦着后退,女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鞋早已经掉了。
她像突然疯了一般,大喊大叫着,“来人,来人呐!”
“夫人?”那男子从受伤的剧疼中反应过来,伸出完好的左手急忙过去扶他。
“严斐,杀了他,你杀了他,我什么都给你!”仿佛抱到了海中的一块浮木,女人拉着他,整个人突然就有了希望看到了曙光。
空气里细小的尘埃仿佛突然有了生命,将这个世界无情的切割。
周围瞎了眼的男人们,像浴血的困兽不停的哀嚎着、磕磕碰碰着,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两个少年,明明置身其中,却仿佛另一个世界一般格格不入,淡定非常。
没有突兀的枪声,也没有血腥的屠杀,但屋内的血花就那么一朵朵的盛开,静静地,耀眼的就像奈何桥畔妖娆的血色曼陀罗。
“嗯......”哀嚎的人群声之后,遍地的红色鲜花之中,男人缓缓摊在了地上。
那一刻,有闷哼以及喘息的声音明明粗犷,却是静得令人窒息。
“......”被束缚的少年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甚至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声。
这一切实在是太超出他的意料和接受范围,于是他就那么看着,像个死尸一般无动于衷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