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被刚刚入院的陆青瑶听去了,满目的嫉妒。
陆青瑶离开霜华院,发狠的吩咐如锦说:“吩咐那些人准备,不管如何,她必须死。”
那些人便是她的母亲胡氏为她留下的杀手,而她自然是知晓孙嬷嬷就是她母亲所扮,她之所以一直隐忍到今日,便就是要将她连根拔起。
而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情,便有一个机会。
话说陆慕瑶在拓跋越的监视下,修养了十数天,终于解除门禁了。
只是连着几日的暴雨,她还是被困与安亲王府内。
由于她病着,免去了给太妃请安。如今病好了,她自然不能免除。
虽然病着,她可是时刻都记得三月---还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她还要去争夺评师的职称呢。
所以今日一大早,乘着雨小,她便搀扶着静雅去给太妃请安。
太妃处,依然很热闹。
只是众人看待她的模样似乎有些怪异,拓跋越的女人就不说了,就连太妃都有些嫉妒的望着自已。
让人毛骨悚然啊。
只是桌上还是放着太妃为她准备的学习书籍,她识时务的将自已隔绝在热闹之外,坐在桌边潜心修行。
静雅这丫头几日的学习,也终于喜欢上了麻将,每次来都要玩上几局。
可是大家玩是玩,可为何众美女们的美眸都时不时的扫她几眼呢?
难道她脸上有花?
终于静雅被人从麻将桌上挤出来了,她撇撇嘴,嗔怒的说了句:真不够义气。
原来,她们为了公平,实行了‘赢则退,输可持续’的规矩,静雅没留意,连续赢了三局,便被他们挤出来了。
输了的静雅,方才意识到,自已被欺骗了。
不过玩牌而已,她不是小气之人,便从麻将桌上起来,随后走到陆慕瑶身边,见她还看着启蒙曲谱,不屑的将书夺过,说:
“看书有什么意思,走,我教你绘画去。”
说着就拉着她走至隔壁的太妃的书房。
她与太妃关系不一般,且太妃时常会要求她露几手,所以她可自由出入太妃的书房。
书房内
静雅正在桌案上铺纸绘制,摆放颜料,此刻陆慕瑶便问出心中的疑惑,她问:“静雅,你有没有发现大家今天都怪怪的?”
静雅抬起眉,不可思议的问:“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难道她该知晓?
“你啊,还真是幸福。”
这话从何说起。
静雅随即低眉,轻轻的用绘笔粘了粘墨,潇洒的在绘纸上指点乾坤,任意随性。
“你生病的这些日子,朝堂之上汹涌澎拜,人人自危,深怕王爷一个不高兴,拉他们去喝茶。”
几个意思?
“哎呀,你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那些被王爷拉走的人,可一个都没有回来,据说他们都是太子的人儿。”
什么意思?
静雅见她真心不懂,不知道为何,心中便舒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王爷怎么可能受狐狸精迷惑,要为你报仇雪恨呢。”如此便放心了,“你没看王爷的那些个女人看你的眼神是多么的羡慕嫉妒恨啊。”
其实她更担心王爷受到伤害,以她对她的了解,这个女人非异类,更不会与其他人共享一个男人。
可是王爷不仅有着三妻四妾,心中还有一个两情相悦呢。
她似乎是呢喃,又像是说给她听,道:“也只要展翔姑娘才是王爷心中的另类。”
陆慕瑶听见了,撇撇嘴,似乎不同意的说:“你很看好那个展翔?”
“当然,她是唯一一个文武全才的女子,更是唯一一个能与王爷站在同一高度的女子。再看看你,文连个大字都写不好,艺连与王爷合奏一区关雎都无力,武,更不能陪伴王爷上战杀敌。”
貌似自已的确是一无是处,可她不会承认的。
想起王爷最近怪异的举动,便不客气的说:“哼,说不定王爷就喜欢我这种貌似无盐的女人呢。”
“且,很难。”静雅抬眉望了她一眼,那神情---简直就是侮辱。
陆慕瑶愤愤的说:
“那王爷为了我惩治太子,你怎么说?”
“那是为了你吗?若是一般男人,有人公然欺负自已妻子,是个男人都要报仇。否则,有损男子尊严,尤其是咱们嗜血不留情的安亲王。”
陆慕瑶撇撇嘴,没在与之争执。
便问道:“现在朝堂上,王爷如此,难道没有人管吗?”
“谁?你说来我听?”
“……皇上……”
“皇上是万民的皇上,如何徇私舞弊,再说王爷要处决掉一些人,能空手套白狼吗?这必须要证据确凿啊。”
“太子爷的势力不少吧?”一时间处决掉这么多人,朝堂上替补不过来,那遭殃的不还是百姓吗?
“是不少,所以现在太子爷的地位摇摇欲坠,拓跋禛的地位遥遥之上,大有代替太子之地位。”静雅虽然不知朝堂的事情,但也明白,一个光秃秃的太子,早晚都要被拿下,“对了,现在朝堂上,连你的父亲宰相大人都不敢公然与太子走的近。”
陆慕瑶听来,唏嘘不已。
但是莫名的,她就是知晓,拓跋越是因为她才与太子作对,甚至与皇帝作对。
嘻嘻,莫名的心里面甜甜的。
这些天,她也一直在想着,拓跋越那日说的规矩是什么。
原来是如此吗?
给我让人嫉恨的恩宠,却无法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想到这里,心里毛毛的,低头往桌面上扫去。
顿时心跳加速。
顷刻间,眼前便出现一副‘一雁下投天尽处,万山浮动雨来初’的景象,惟妙惟肖,恍惚身临其境一般。
如此精妙绝伦的才艺,她不得不佩服,甘拜下风。
“给你个机会题词,来,让我看看你的才艺来。”静雅说的随意,可陆慕瑶却不敢下手,真怕毁了这篇倾世名作。
“别介了,我可是三无王妃。再说了,如此巨作,若是被我毁了,还不被太妃念叨死。”
静雅想想便笑了。
“这本来就是给你练习用的,你不会以为这还拿得出去?”静雅说完,便随意的将那张宣纸给卷起扔掉,好似那真的是垃圾一般。
陆慕瑶连忙弯腰捡起,口中骂道:“暴敛天物啊。”说着便将那副画重新铺设在桌子上,与静雅相对。想了想便说,“既然如此,那么我就献丑了。”
陆慕瑶随手拿起一只笔,感觉有些奇怪,便轻轻折断,然后用另外一头粘了粘墨,随性洒脱的在那幅画的右下角,任意自如的写上:一雁下投天尽处,万山浮动雨来初。
静雅看那一气呵成的字迹,忙走向她侧,认真的观赏起来。
她阅览群书,呼啸山庄学院校长之女,自然认得这字乃是草书。
“好诗好…..”她哀叹一声,便又说,“诗的意境深远,倒是我这画落了下风了。”
似乎对于陆慕瑶懂吟诗写字,不觉得奇妙。也许在她心中,陆慕瑶就不该是坊间传闻那般,一无是处。
陆慕瑶摇了摇头,觉得她太过追求完美了。
想要劝说,却又觉得多余。
便说道:“我好似听见外面来了客人了,走吧,出去看看。”
陆慕瑶走出去,便看到一位长相极其粗狂的男子,彼时正望向她处。
她微微走进,却发觉那质性粗犷的男子居然有一双如此细腻隽永的眼眸,柔情似水,却又满是沧桑。
还是第一次见到两种不同的气质在一个男人身上呈现。
咳咳
对于陆慕瑶这种好不忌惮的盯着男人看,太妃甚是不满,但奈何她是自已儿子的王妃,绝对不能再外人面前失礼。
所以她出言提醒说:“王妃,这位是任一先生,我们王府的客人。”
陆慕瑶在太妃的提醒下,收回目光,低眉乖巧的与来人打着招呼。
那人推动着身下的轮椅,面向她,声音温和的说:
“安王妃,久仰大名。”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陆慕瑶方才发现,他腿脚不甚方便。
这时候有人问了句:“任先生与我们王妃姐姐相识吗?”
“第一次见,只是听王爷提起过,说王妃大智若愚,是他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女子。”
此话一出,众位女子心中暗起涟漪。
有愤恨的,有嫉妒的。
只是当事者本人却不相信。
拓跋越那男子绝对不会再外人面前提起她,那么他这般话语---似乎在挑拨离间?
但是为何呢?
任一?展由?
陆慕瑶望向他,便说:“说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如此打听本王妃,似乎要报答救命之恩?”
陆慕瑶这般明明目张胆的要人报恩,让太妃觉得太张扬了。
不悦的出言提醒。
众位女子不免掩嘴偷笑,只有陆青瑶默默嘲笑。‘任一’能够住进王府,就说明王爷对他极其看重,可若是他出了问题,王爷该如何做呢?
哼,就算是你们情投意合,也休想共缠绵。
只是那任一却毫无尴尬,听后笑着说:“王妃说的是,只是这礼物,怕是要等等再与你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