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千秋圣诞到。
宫中
陆慕瑶到达后,先被宫女引入了上书房,彼时皇帝正与大臣商议洪灾一事。
这些事情每年都有,似乎今年更为严重了,长河一带连着一个月的暴风雨,河提决堤,百姓家被水淹没,无家可归,无奈便只能沿街乞讨。
今年的粮食又颗粒无收,洪水暴发太猛,官府粮仓多数粮食被毁,朝廷调派的粮食又多日未到。饥饿难耐下,少数难民开始抢劫一些商铺,若是不好好的收拾,暴动一触即发。
再加上此事有部分官员隐瞒灾民数量,皇上被蒙混数次终究暴怒,可是暴怒解决不了问题。
唯有银子能够解决这些。
可是最近几年,拓跋越连年出征,国库空虚,想要一时之间拿出如此巨款,有些费力。
陆慕瑶淡淡的听着,似乎听明白了,皇上这是故意的。所以她也不扭捏,再说自已本意便是出手相帮。
不为皇家,而是为了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们。
只不过这一次,功劳簿上,记在了帝王身上。
她在各位官员一筹莫展之时,便走上前去,道:“皇上,这次天灾人祸,害的百姓流离失所,身为天启一员---愿意出绵薄之力。所以我愿意拿出三百万两银子赈灾,且交代各粮商那边协助当地官员一起赈灾。”
交代而?可见明月山庄的影响力。
他果然没有看错,见多日愁困他的事情终于得到解决了,大为高兴。忙说:“宇文姑娘果真是毫爽,善良,如此便解决了朕的燃眉之急,朕代表百姓们,感谢你的善意。”
陆慕瑶自然知晓,皇上是个好皇帝,这几年一直在广纳贤士,为治水出谋划策,可每次都抵不过大自然的力量。
年年决堤,年年赈灾,国库又如何撑得住?
“皇上忧国忧民,是万民之福。”
摘星楼,一如既往的沉稳辉煌。
楼高二层,绕水而建,百花齐放。
只是拓跋越却无心欣赏,他踏进摘星楼,对旁人视若无闻,一双犀利的眸,四下搜索。却不见陆慕瑶的身影,隐约觉得不对劲,忙转身去寻太后,而刚转身,便见到她一袭米黄色锦衣,似乎脚踏祥云,款款而来。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谈笑风生间,自信阿娜。
五年了,她变了。
而陆慕瑶也发现了拓跋越,看到他眼中的惊艳,以及此刻故作不悦紧抿着双唇,她笑了笑,在侍女的引领下,坐在自已的位置上。
而恰好不好的,拓跋越就坐在自已对面。
看到上位着满意的神色,才意识到,这似乎是上位者故意为之。
既然如此,她似乎已经猜测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皇上想要撮合他们,但似乎又拿不出筹码,如此便希望她识相点了。
呵呵
轻笑间,便听到一声尖叫:太后驾到,紧接着一阵千岁之声,待陆慕瑶起身,便见到拓跋越的身边赫然立着一身王妃吉服的展翔。但与拓跋越的常服比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了。
在看周围,大阿哥,三阿哥以及四阿哥都在列。
忽略掉众人对她审视的目光,她的目光却移向太后身边。但见一副小花童般,侍候在太后左右,英俊立体的五官已经渐渐呈现,那边是拓跋戟。
这些年太后对她关照有加,她记在心中。便心存感激,所以这一次,为了太后的寿辰,她费尽心机。
只是刚想着似乎要等众人递上寿礼之后再送上,却听到有人问起:“不知这位妹妹与咱们大将军是如何认得的?”
问话的是拓跋庸。
拓跋越本能的瞪了他一眼,可是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他的任由,倒是让其余人有了探寻的勇气。
淳王妃道:“是啊,宇文姑娘真是商界传奇,家父每每提起,都自叹不如,想我百年基业,居然败在一位女子之下,可是不甘心呢。”这话听着似玩笑,而陆慕瑶也当是玩笑话,笑笑,说道:“淳王妃客气了。令尊在商界的地位不可撼动。”
淳王妃笑了笑,便不再多说。
以往她父亲说起,她还不以为然,如今见到真人,却又迷茫了。
陆慕瑶接着说:
“五年前,在寒山寺下偶然遇见大将军,惊为天人,一见倾心。”
“只是如此?”
众人都不信故事这般开头。
拓跋庸问:“然后呢?我们家安亲王冷酷弑杀,难道你不害怕吗?”连三岁小儿都知晓,惹谁不能惹活阎王啊。
陆慕瑶笑了笑,说道:“四皇子没上过战场吧?”
“……”
“战场厮杀,敌人非可爱的小白兔,需人怜爱啊。善良成就不了名将,而自古名将便是踏着敌人的血迹,一步步的走至如今的。而我虽然不喜欢血流成河,却更不希望战场上撒上我安亲王的血迹。”暖暖都是爱意,拓跋越微微翘起了眉梢,心情愉悦。
靠,好重的口味。
拓跋庸即刻便理解了,这两人是绝配啊。
陆慕瑶只当他是个小孩子,不去理会。
她想起今日的目的,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拓跋越,见他目光深邃暗含淡淡的怒火。
便转向太后,说道:“太后娘娘,今日来,在下还准备了节目,不知可否借下太后寿诞,表演一番?”
太后早就暗暗观察着,七十整岁的她,眼不花而不聋。
对于拓跋庸的出口试探,她知晓是皇上的意思。
也没有拦着。
可见她面对如此阵仗,不惊不惧,对答如流,随性洒脱,有一种塞外儿女的豪情。
心中极为欣赏,只是这身份吗?低了些,成为侧妃倒也合适。
在看自家孙子,注意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
她有预感,面前的女人,不简单。
看似率真可爱,可那双深邃如泉水般的眸中,藏着太多事了。
在看拓跋越身边的安王妃,依然高贵的坐着,微微叹息了一口气,方才说:“准。”
陆慕瑶说着便下去准备。
而她离开之后,太后便派人去盯着,刚才的插曲过去,众人从刚才吃惊中回神,众人连忙递上贺礼。
然后一阵优雅的音乐响起,灯火错影下,一个仙缕羽衣的绝色女子,亦真亦幻。
空灵的目光,看向台下的拓跋越,那目光柔情万种。
然歌声起:
我们微小得像尘埃
漂浮在一片无奈
缘份让我们相遇乱世以外
…….
我愿守候未知里为你等待
我没想到为了你我能疯狂到
山崩海啸…..
声音动听婉转,似乎还不足以形容。
她的歌声中奇妙美妙,有颜色,有形状,有温度,似乎蕴含着此他们不知的感人故事。
伸手扶去,似乎还有两行热泪。
感动着这对痴狂的男女爱情故事。
然而,展翔本来以为拓跋越与他没什么,可在听到这首感人肺腑的歌声之后,便不淡定了。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啊。
哼,她真的是太低估了。
藏于袖中的手,狠狠地握着。
此刻,但见拓跋越突然间起身,犹如一个初尝情事的小伙子,不淡定,奔上舞台舞台,已经夏日,却还要担心她穿的单薄而感染了风寒,忙将自已的外套拨开,为其披上。
下一秒却又想将那个吓人一跳的女人给关入自已心房,不允许旁人窥探。
可是陆慕瑶却温婉的笑着,问:“越,你还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
见鬼的怀疑。
五年了,她本来可以安然度过一生,可却为了他,再一次踏入这危险之中。
他如何还要怀疑她不爱他呢?
陆慕瑶从他的表情中感受到他已经不再生气,便拉着她下了台,给太后请安。
太后被那首歌震撼到了,又问了同一句话道:“你和越儿怎么认得的?”
如此震撼的情话,她这个久居深宫的老太婆都感动到了。
陆慕瑶知晓太后为何有此一问,便回答说:“当年在寒山山下,一睹王爷尊容,便芳心暗许。可奈何那时我还是一个不知名的小丫头,不足以与王爷匹配。所以我便努力成就自已,方有今天,我能与王爷共同站在一片天地里,如此我便满足了。”
瞧瞧这小嘴,简直比那石头还硬的王妃强多了。
“哼,不过是一届商人,还以为自已多了不起吗?”
突然间一声嘲讽的话语传出,惹得融洽的气氛不在,但他的话似乎也说出了某些人心中的想法。
众人纷纷转向当事人,想从她的面容上看出难堪,失落,愤怒,可是却没有。
只听她淡然的回应说:“是啊,所以我并不奢求成为她的妻,如此便很好。”
此话一出,想撮合他们的皇上却一脸的阴沉。
“莨儿,管好你的媳妇。”
是的,刚才挑事的人不知死活的狸英姿。
狸族已经灭了,她如此不躲在房里悲哀,反而如此大张旗鼓的挑事?
是心中不甘吧。
“我说的不对啊,安亲王乃是一代英豪,会有更好的配的上他。”语气酸酸的,陆慕瑶反问说,“听说宸王妃之前倾慕我安亲王,不知后来怎么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