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而如今那掌柜的迷茫的望向她,陆慕瑶便知晓,这人是假冒的。
相信皇上也是如此想的。
那她还要继续说下去吗?
但看皇上面色平静,心里面早就吐血了吧。
陆慕瑶也不想将此事做绝,便说道:“皇上,这位掌柜的蹊跷的很,引诱宸王污蔑我明月山庄,其心可谓是狠毒,望皇上彻查,还我明月山庄清白。”
“狸族被我天启灭族,余孽心生怨恨,利用宸王妃来挑拨离间,望皇上尽快寻获真凶,斩草除根啊。”
皇上就势说:“来人,将此人给朕关入刑部大牢,有大理寺卿亲自审理。”
“宸王宸王妃身为皇亲,任人不识,胡乱栽赃,贬为郡王。狸英姿---禁锢在宸王府,不准出门半步。”
如此宸王便再也没有机会竞争太子爷了。
可以想象他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不甘。
咳咳
昨夜在阴冷潮湿的牢房待了一整夜,身体机能又开始抗议了。
拓跋越见状,将她的身子往怀中带了带,道:“还冷吗?”
语气沉沉透漏着温柔,惹得殿上一干众人,纷纷咂舌。
嗜杀成性的安亲王居然这般柔情?这还是安亲王吗?
可下一秒,陆慕瑶却一阵猛咳,噗,口中吐出鲜红的血,吓得拓跋越慌忙将人抱起,往外走。
皇上见状,心猛的一激灵,忙吼道:
“唤太医。”
欧阳云楚呢喃道:“传言她是个病秧子,原来果真啊。”
这份呢喃,被皇上听见,待走的步伐,稍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
陆慕瑶虽然吐了血,但意志却很清醒,她怕他担忧,便说:“别担忧,老…..”
“闭嘴。”
一声暴怒从头顶传来,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任由她胡闹。
脚步如风,越来越急切。
连身后皇上呼唤都未曾听到。
沈慕白的府上,陆慕瑶躺在睡榻上,被人小心翼翼的看护着,格外的享受。
沈慕白为她把着脉,眉头皱的一秒比另一秒重。
将手从她手腕拿开,他甚是沉痛的问:“你没有喝下我开的药?就这么想要找死吗?”
拓跋越急着问道:“沈慕白?”
沈慕白有些气愤说:“死不了,活不长。”
手握了又松,松了在握,握了---在松开……
“庸医。”
说着便要再次将其抱起,寻更好的大夫。
只是她轻轻的按住他的手,开口说:“王爷,无需紧张。”
她借势起身,便说:“表哥,你又何须吓他。我不过是过于劳累罢了。”
说道此处,沈慕白更是愤然。
“既然知晓是过于劳累,为何还要如此折磨自已?”
陆慕瑶想笑,想要扯开嘴角,却发现那么的难。
她不想为难自已,便道:“王爷,我有些累了,想回去歇息。”
沈慕白不允。
“你回来作何?以你今日成就,逍遥自在,畅游天下,难道不好吗?”沈慕白心如明镜,这些天他夜不能寐,心越来越沉重。
踏入这是非之中,便不得安生。
“你回来,是为了报仇吗?”
仇恨,害人害已。
既然活着,有的是法子隐姓埋名,一世安然。
可是她呢?
一朝成就辉煌,涅槃重生,仅存的生机便是恨。
陆慕瑶秀眉微挑,看向沈慕白的目光,带着些许嘲讽。
她问:“仇恨?这世间谁与我有仇,谁又与我有恨呢?”
国恨家仇,陆家被灭满门,她又何以自处?
创造这般大的家业,足以威胁当朝天子,又是为何?
本可以安安生生过一世,可却非要卷入这纷争,难道这些年的努力,不就为了涅槃重生吗?
种种迹象,都表情,她此次归来,带着仇恨,为陆家满门而恨。
陆慕瑶猜测他心中所想,笑了笑,便问:
“表哥,这些年你孤身一人,不曾想要成家,此等不孝之举,你可曾想要打破?”
沈慕白见她转移话题,神色黯然。
见旁边拓跋越神色如常,似乎她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威胁。
“罢罢罢,表妹,你回去吧。薛神医为你开的药,莫要再嫌苦。”
明月山庄
拓跋越将其安顿在睡踏上,便吩咐人去煎药,之后便亲自喂她喝下。
喝下药的她,望着拓跋越。
“王爷,你没有话要问我吗?”
拓跋越神情如常,挺拔的身躯微微向她倾斜,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蜻蜓点水般的离开。
“是本王执意将你留下,不关其它。”
“若是我回来真的是为了报仇呢?”
“那么,无需脏了你的手,谁伤了你,我便杀谁。”
若是那个人是你的至亲,你还能如此吗?
呵呵
即便是如此,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我始终要以我的方式来讨回一切。
转眼间,十数天过去了,她的病因为拓跋越的执意,调养的极好。
而她这边的消息,似乎也传入了宫中。
皇上得知她活不长久之后,心下畅快,却又惋惜。
在听说拓跋戟在明月山庄内念书,心下惊奇之中,又希冀起来。
若是明月山庄庞大的家业有拓跋戟来继承,那这笔财富便落入了皇家。
可有人却不这么想。
大皇子则想着这笔钱若落入拓跋戟的手中,那便间接的帮助了拓跋越。
有财有权,整个天启谁还敢与之为敌。
所以她不能与拓跋越有任何的关系。
这天,静雅带着孩子进宫来给太后请安,淳王妃也在。
太后见到孩子,似乎想起了拓跋戟。
老人家总是希望儿孙环绕,戟儿不在,她面露出落寞。
静雅早就听说拓跋戟入了明月山庄,心中猜测那孩子定是被胁迫,否则不爱读书的他,怎么可能乖乖的在山庄学习。
她想了想便说道:“太后,世子与我儿关系如兄如弟,两人玩得来,不如让一天去寻世子。”静雅心想,戟儿回来,便让安王妃将其留在府上,再也不受那女人要挟,如此才有机会俘获王爷的心。
太后实在是想孩子了,便同意了。
只是展翔听到这个消息,却不这么认为。
她的儿子,她白白养活了五年,却依然是个白眼狼。养不活,既然如此,那便死了吧。
没了拓跋戟,安亲王府也绝不了后。
她早已经有了旁的打算,到时候她可以效仿太妃,过继一个听话的儿子入王府来。
所以她便吩咐铁剑说:“孩子一旦离开山庄,便引他们出城,城外流民无数,见他们穿着金贵,必定会有人打坏心思的。”铁剑明白,即使没人打坏主意,她也会找人的。
这天,寒一天被人指使在山庄外面吹笛引诱,而山庄内的拓跋戟听见笛声,心中欣喜。
心想,终于有人可以陪他一块读书了,这些天一个人陪着夫子都快憋闷坏了。
听着笛声,心中一喜,便顺着笛声寻去,果真让他找到了突破之法,而他则如愿的离开了明月山庄。
拓跋戟翻墙出了府,便见到寒一天在外面等候。
而外面还站着众保护的侍卫。
小家伙一见到他,便戟哥哥戟哥哥的嚷嚷。
拓跋戟以往虽然不屑与他玩,但今非昔比,几日未见,终于知晓何为想念了。
“走,哥哥带你玩去。”
两人行的路线便是城内热闹的地方,但猛然间听到一声抓小偷,拓跋戟便见到有人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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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安亲王府的世子,为民做主责无旁贷。
渐渐的他便加入了抓小偷的行列,一不小心便出了城,一不小心便又中了陷阱。
明月山庄门外,嗖的一声,有人以剑传条。
信条上写着:“若想拓跋戟安然无恙,子夜独自一人前往土地庙赴约。”
陆慕瑶看了看夜色,寻来星月问:“宝月在府上吗?”
星月早已经四处寻了,没见到宝月的影子。
“去准备一下,我要出府。”
“主子,王爷今日突然间出去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王爷不在,亦是在他们的盘算之中。”几时都在,为何偏偏这个时候不在?
呵呵
幕后之人若是连这都无法把握好,何以跟她为敌呢?
“奴婢这就召集人马。”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将东西为我准备好便是。”
“主子,这万万不可,你乃是明月山庄之主,万不可冒险。”
“等你有了孩子,便知晓,只要他平安无事,死又算的了什么。”
城外土地庙。
陆慕瑶只身一人,手提灯笼,往预定地点走去。
只是还未走进,便听到一声声的呼救声。
声音沙哑,渐渐微弱,看来是被困的时间不短。
如此执着,倒有他的性格。
“戟儿,娘亲来了。”
冲着远处大吼一声,喊完之后便笑了。
底气不足,看来自已心中还害怕呢。
拓跋戟听到声音,心中一喜,仰头望向天际,喊道:
“我的腿伤了,爬不上去。”
原来如此,她走上前,将灯笼挂起,方看见拓跋戟是掉进猎户设置捕捉猎物的陷阱里。
他的腿因为被夹子夹进了肉里,虽然夹子已近除去,可脚腕却肿的不能动弹。
看到那高高肿起的脚腕,她的心猛然间一沉,随手将身上长长的腰带解开,随手打了个结,抓紧一头,另一头便扔下去了。
“缠绕在身上?我拉你上来。”
拓跋越拖着一只脚,将绳结缠绕在身上打了个结。
“好了,你拉。”
拓跋戟镇定的神色,让她的心更加疼上一分。五年的时间,她缺失的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