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迷失深山入鬼门

一切从”断头村”开始……

我们三人终于爬上了面前这道岭,累得跟孙子似的,连呼哧带喘。本以为翻过这道岭就能看见公路,哪知道站在岭上面向前望去,岭那边又是一座岭!

三人彻底崩溃了,一屁股坐地上不愿起来,看来我们是真的迷路了,这深山老林的,要是碰到大型食肉动物可怎么办?

看着四周秘密的群山群岭,抬头阴云密布的天空渐渐黑暗,四周虫鸣渐起,还有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草丛间树林内有悉悉索索的动静,让我们三人心里一阵阵惊惧,虽然三人都是大老爷们儿。

小路忍不住骂道:老孙你个孙子,我说别往这边来,你偏要来,看看现在出不去了吧?

老孙脸上淌着汗,呼哧呼哧的说:谁知道这里是这样的?明明方向没错,怎么会就是转不出去呢?指南针难道出错了?

我感到口干舌燥,这六月的天气,已经热的不行。从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咕咚咚和了半瓶,还幸亏来时候听老孙的,背包里背了许多水。我抹了把汗说:我们趁天还没完全黑,必须找到睡觉的地方,否则晚上在这黑漆漆的深山里,碰到野兽,我们都完蛋。

小路茫然的看看四周问:这鬼地方到哪里找睡觉的地方去?我们能去的地方,野兽都能去。

老孙说:我们躲到树上去吧,树上那些野兽爬不上去。

我点点头说:我们还是走山谷底部比较好,起码那里还平坦些,而且降雨的话水斗往谷底流,水源充沛,大的古树比较多,我们找两颗大树休息休息。

真没想到长这么大要在大树上休息一晚。于是三人快速下岭,沿着还算平缓的山坡向谷底走去,到达谷底后,天色基本已经黑了下来,我们这才打开手电筒,前后照射着,这些装备都是这次旅游老孙提议带的。这是个狭长的山谷,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此时处于峡谷的哪个位置,是中段还是尾端,更不知道该往峡谷的那头儿走。我用手电照了照,决定往树木繁茂的那边走。谷底其实也挺宽,路还算好走,要不是我们此时紧张乏累,会发觉这山谷的景色确实蛮不错的。小路和老孙跟在我身后,三人沿着谷底一路走去。

我们都是天津人,这次我们本来是趁周末来蓟县盘山旅游的,住住农家院,吃吃水库的活鱼,在盘山上转悠一番,好好度个周末。提起盘山,乾隆皇帝有诗为证:早知有盘山,何必下江南。盘山就是天津的后花园。

哪知今天下午在盘山上逛的时候,老孙发现人工开发的景区山道一旁有一条天然小路通向深处,就怂恿我和小路过去瞧瞧,我和小路不同意说过去就是没开发的景区或者是有个村落什么的,也没什么意思。但老孙一再坚持,说说不定能碰见仙女,世外桃源什么的,顶多我们再顺原路回来呗,也不耽误时间。

我和小路一听也好,看看那条小路越过前面一道山岭不见了,心说也许那边有未被开发的原始景色呢,于是三人拐到那条小路上,顺着小路走了下去。

结果沿着小路翻过那条山岭又走了一段,发现那条小路还是一直向前,绵延不绝的,不知通向哪里,走得我们腰酸腿疼,谁都不愿意再走了,走了半天连个毛都没看见。于是在我和小路的强烈建议下,三人掉转方向往来路走去,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条小路仿佛已经并不是我们来时候的路,弯弯曲曲不知道通向哪里,而且身边的景色也似乎不是我们来时候的景色,明明来的时候这条路没有岔路的呀。

等我们爬回来时候翻过的那条山岭的时候,放眼望去,我们三个都吓了一跳,本来从那里能看见我们来时候的那个盘山景区的山道的,但此时放眼望去,前面却是一道道的山岭!

这下三人可吓得不轻,一致认为是鬼打墙了,我们忙掏出手机给来时候住的农家院拨电话,哪知道这里手机没一点信号!

三人彻底心慌了,这茫茫大山,看哪里都像是一模一样的,这可怎么办?小路带着个指南针,此时拿出来寻找方向,他的意思是蓟县县城是在盘山的南部,而我们也是从南部进山的,这里离南部出山口一定不远,那么我们就一直往南走,肯定能出山。

三人觉得可行,于是顺着指南针的方向一路向南,可哪里知道翻过了三道山岭也没见到人烟,公路什么的,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幸亏我们还带着手电筒,否则在这漆黑的山谷里,非把人逼疯不可。而且刚才发生的突然找不到路的诡异事情,让我们心里始终不愿意承认我们此时的处境有些惊悚。

我们在谷底走了有四五百米的路,始终没有发现很大的树木,能够让我们在上面躺着,于是接着往前走,前面的地势豁然开朗,两颗硕大的榕树长在山谷两侧,几乎把山谷给遮蔽了,我们看见这两棵大树很是高兴,心说这大树倒是可以爬上去睡觉,等走过去,才发现树的另一端竟然是个村落,山光映射下的朦胧的村落。

我们心里一阵激动,终于有人烟了,忙朝村子走去,但是突然三人同时发现了些异样,都停住了脚步,这村子里没有一点灯光!

这天虽然才刚黑不久,但是已经够黑暗了,怎么村子里不点灯呢?外面的电没接到这里来?那怎么也应该有煤油灯或者蜡烛之类的吧?

小路颤颤的问:老李,这怎么回事?这村子里没有灯。

我说:可能这村里人休息的早吧,不像城市里有很多夜生活。

老孙说:这他妈的也太早了吧?太阳刚落山就休息?

我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懂不懂?

老孙摇头说:我看不可能,这村子一定有古怪。

小路一听说有古怪,立时靠近我们说:那,那我们现在回去?

我说:回去个屁!回到哪儿去?就算这是个,我们也要住它一宿!

我们关掉手里的手电筒,怕在这黑暗中成为焦点,以致变成被袭击的目标,借着山光,小心翼翼的走到村口,往里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里应该是没人居住了,到处是荒草丛生,断壁残垣。

我们这才打开手电筒,发现村头有个歪到地上的石碑,侧头看去,发现上面刻着三个字:断头村!

这可把小路吓得够呛,声音发颤的说:老李,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名字也太可怕了。这村子里的人都被砍头了?

我摇摇头说:不会的,这支是个村子的名字而已,但为什么起这么个名字,不得而知了。

我们打着手电走进村子,一座座房子看过去,发现虽然这里现在如此破败,但能看出它以前的辉煌,这里普遍盖的都是二层石头结构的房子,石阶石壁,青瓦木梁,都是明清时代的风格。宽阔的青石板街道,整齐划一的村庄结构。

每一座房子都有个院子,院子的围墙没有保存太完好的,基本都有地方坍塌了,但是那大门口的门楼却依然威武的矗立在那里。

村子不大不小,想来有人居住的时候会有四五百口人,房子有几十间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人都走光了。我们左顾右盼,找了条最大的青石街道一路往里走去,终于看到个比别的都气派些的宅子,而且还算完整,位于村子最里头,那宅子的院墙倒是没有大面积坍塌,说不得今晚我们就要在此居住一晚了。

我们三人轻轻推开那院子的大木门,木门设计的倒是精巧,应手而开,木轴发出咯吱吱的声音,我带头迈步走进院子,院子到处都是齐膝的野草,我们趟过野草来到屋门前,这一溜有三间房舍,我们走到中间最大的一间门前,发现屋门紧闭,我伸手推开屋门,一股霉气扑鼻而来,我掩住口鼻迈步进屋,这是个堂屋,两侧各有卧室,堂屋的一角有个石头楼梯通向二楼。堂屋里虽然陈旧但除了尘土其他倒还干净。

我们三人大着胆子观察了下左右两间卧室,发现屋里面就是破烂的柜子和陈旧的土炕,还有两把凳子。幸运的是竟然在桌子上找一个瓷碗,里面是硬硬的蜡油样的东西,有个线头,用打火机一点,竟然还能亮,这意外的光明让我们精神一振。

穿过堂屋打开后门,那里是个不大的后院,后院再往外就是后山密密麻麻的树林了。我们真的追悔莫及听老孙这孙子的话了,不然今天晚上我们肯定就在那现代化的农家院里,吃着烤全羊,喝着白酒,尝着农家大锅炖鱼,还有那都是层的大烙饼了,哪会在这鬼气森森的破地方忍饥挨饿的过一宿呀,而且即使过了今晚,明天要是找不到回去的路,我们就只能在山里转悠,早晚成为孤魂野鬼。

一想到烤全羊水库活鱼扒猪脸等等,我们肚子先后叫了起来,可惜这里没有材料,不然让老孙弄两样小菜肯定美味,老孙做饭那可真是把好手。在这荒郊野岭的无人村落,诡异的气氛下喝点小酒是不是很有情调?

幸亏上山之前,老孙背个旅行包出来,还在里面尽量塞了些东西,其余东西都放在农家院里,此时打开包,里面是两包片状面包,还有几个咸鸭蛋,几袋榨菜,几瓶矿泉水,那是我们准备在山上吃的。

不管怎样,总算还有补给,三人就在堂屋里扑上野餐垫,理智的把食物摆好,分成三份,然后非常不理智的狼吞虎咽吃掉了所有食物,三个大男人就两袋面包几个咸鸭蛋哪里够?但是无奈,在这种环境下有的吃就已经不错了。

三人聊了会天,看看表还不到九点。但今天翻山越岭的实在太累,不知不觉都靠在墙壁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很像是虫鸣又似鸟叫,最后那声音却变成了女人的哭声。我睡觉轻,一下惊醒,老孙和小路打着呼噜睡得正香。我侧耳倾听,那哭泣的声音依旧能听见,断断续续却犹在耳边,细听之下那声音似乎是从二楼传出来的。来的时候我们上二楼去看了看,那上面的屋子比较大,似乎是个祭祀用的场所,有一个黑漆漆的供桌摆在那里,还有几把破旧的木椅,其他什么都没有。

我想踹醒老孙和小路,又怕两人惊醒的声音吓跑了这哭泣的声音,于是小心翼翼的起来,才发觉靠在墙上睡觉,虽然是夏天,但山里气温终究冷,睡的我浑身疼痛。我伸展了下手脚,壮了壮胆,心说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可怕的,于是拿出手电,但并未打开,蹑手蹑脚的走到一角的楼梯旁向二楼走去,要说我这人胆子其实也不算很大,只是好奇心很重,所以通常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胆子也就变大了。

我抬头,眼睛死死盯住二楼的楼道口,脚下一级一级的往上走,耳边依然传来那如泣如诉搬的声音,我循声而上,心砰砰乱跳,手电猛的朝房间照去,顿时吓了我一跳,屋子正当中竟然摆着一口棺材!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怎么刚来的时候看没有?现在出现个棺材在这里?

我腿有点哆嗦,迈不动步子,忘记了赶紧跑下楼。那哭泣的声音也突然消失,我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这事情太诡异了,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根本不敢靠近,最后我稳定了下情绪,才急忙返回一楼要叫醒老孙和小路,但是回到一楼用手电一照,小路和老孙踪影皆无!

这下我可沉不住气了,大声叫了起来,呼喊着老孙和小路的名字,但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除了我自己的喊叫声,外面的虫叫声也都没有了。

我努力让自己的理智压制住我的恐怖,这个时候不能焦躁恐慌,要稳住,心想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找回他们两个!

我想一切都是因那个哭泣声而起,还有那口古怪的棺材有关,想到这里我返身上楼,大着胆子来到那口棺材前,那是口古老的棺材,但是保存的还挺不错,没有破烂成几块木板,大体的外貌已然保持完整。突然我听见棺材里传来咚咚咚的响声,这可实在太可怕了,生更半夜深山荒村的,不会这么玄乎吧?棺材里诈尸了?

我忙退到下楼处,那棺材更厉害的抖动起来,我当时脑子里吓傻了,腿也持续筛糠,靠在那里根本迈不动步,想下楼都下不了。

那棺材越动越厉害,棺材盖子发出吱吱的声音,并且一点点抬起,我的手电不由自主的就照向那口棺材,只见棺材盖子被一下一下的顶起来,能听见里面咚咚的声音,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的顶着棺材盖。

我的惊恐已经到了极点,眼睛根本就闭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棺材的盖子一点点掀起。传说人在极度惊恐的时候会晕倒,那属于人的一种自我保护,让人免受更加强烈的刺激而导致精神错乱,但是我怎么还不晕倒?难道还嫌我刺激的不够?

终于棺材盖子被咚的一下踹开,里面有什么东西把棺材盖子搬向一边,最后整个棺材盖子被掀翻在地,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棺材,棺材里慢慢探出两个人头,然后两个人从棺材里站了起来,背对着我,也许我已经魂飞天外了,我竟然还把手电筒照向那两个人的头部,那两人同时扭过头来,正是老孙和小路,面目狰狞,七窍流血。

我啊的一声大叫,从梦中惊醒,满身满脸都是汗,敢情刚才做了个噩梦,但是小路和老孙鲜血模糊的脸给我的刺激太大了。一想到这里,我一下从铺在地上的每日新报上坐起来,打开手电,照向老孙和小路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

我头一下炸了,连汗毛都立了起来,这他妈的还嫌我不够刺激是吧?

我站起身来,打开手电,用火机点燃那个破碗里的灯油捻子,屋里总算亮了起来,我忙在左右两边的卧室寻找两人,是不是他两个嫌外面冷跑到里面去睡了?但是两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我又急忙跑到二楼,当我上二楼的时候,心里还想着那口梦中的黑漆漆的棺材,心情忐忑的探出头去,二楼果然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张供桌,还有破旧的家什。

见没有棺材是松了口气,但是没了两个大活人更加可怕,我忙查看前后两扇木门,因为记得睡觉前我们是插上了木门的。果然在通往后院的那个木门门闩是开的,他两个会不会去后面院子撒尿了?

我打着手电小心的推开后门,来到后院,杂草丛生的后院不时传来虫鸣,蚊子还有不少,幸亏穿的长裤褂,不然非被蚊子吃了不可,想不到这里也没有人畜的,蚊子这么多吃什么去?吃素的蚊子?

我也很奇怪来到院子里蚊子这么多,但是在屋子里仿佛没有一只蚊子的,可真是奇怪,那木门很多门缝和窗户缝的,怎么蚊子不进里面去?我不禁回头望了眼堂屋内,一灯如豆,被外面进去的风一吹忽忽悠悠,忽明忽暗,甚是诡异,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心说必须找到他们两个,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回到屋里去。

我开始小声的呼喊老孙和小路的名字,同时心里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若是撒尿两人不可能跑出那么老远,直接推开门尿就好了。

整个后院空寂无人,我站在原地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乱窜,在这深山之中鬼屋之内,就我一个人站在荒草间那是什么感觉?幸亏这里蚊子嗡嗡作响,提示我身边还有活物在。看看手表已经午夜十一点多钟了,手机显示依然没有信号。

我犹豫是该回屋去等他们,还是该接着寻找他们,一番心里斗争之后,最后我心一横,出去找他们,让我自己等我实在受不了。前门锁着,他们定是从后门出去,然后又从后院出去了。

我趟过草丛拉开后院的那扇木门,木门果然是开着的,我记得来这里的时候检查过,是上了栓的,那就说明,老孙和小路是从后院出去了。

他们大半夜的出去干嘛?难道是被谁给喊出去了?

越想越害怕,我快步拉门出去站在院外,外面是上山的路,虽然山势平缓,但是也长着快到膝盖的野草,甚是难走,不过也幸亏有这些野草,我才能发现他们两个的行迹。因为走过的地方那些野草都会倒下,呈现一条痕迹,正是沿着这个草迹,我快步向前走去,一边走心里一边想,这俩孙子大半夜没事上后山来干嘛?撒个尿也不至于跑这么老远吧?

突然我心里一激灵,这两人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吧,听说有鬼或者妖能控制人类的大脑,让人听从它们的话。

一想到鬼我浑身又起了一遍鸡皮疙瘩,只感觉头皮发麻,后背发凉,禁不住回头看去,身后那间房子离我已经很远了,黑夜之中隐隐能看见那飘忽的小小光芒从屋里院内飘出。我一咬牙,快步顺着倒掉的野草向前赶去,若是他们两个真的被鬼迷住了,那岂不是很危险?怎么鬼啊妖的只迷住了他们两个,却不来迷我呢?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快速的迈动脚步,我想若真是如我所想,他们这是遇到鬼或者妖了,那么我们三个都会凶多吉少的,鬼和妖是不会让我们跑掉一个的,我也不会例外。

但是,这世上真的有鬼么?

我必须找到老孙和小路,否则我不死也会疯掉,我疯狂的加快脚步,几乎是用快跑来登山的,也早就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危险,甚至忘记了累,几次狠狠的撞到树上,愣是不觉得疼。

终于那明显的杂草被踩倒的痕迹不见了,眼前是一片空地,我用手电扫了一圈,发现这里是个圆形,在这个圆形的空地上不单没有草,而且连树也没有,也就是说这里是一片被密林野草包围的圆形空地,直径有十几米。

我走进这片空地,突然感觉浑身凉意,在这个夏天的夜晚,让人感到如冬天般的寒冷,这空地之中怎会让人有如此感觉?我喊了两声他们的名字,但是没人回答,我心里紧张,又不敢大声喊,从心里想象声音大了会把什么东西给招来。

手电筒终于开始暗淡了,想来是快没电了,我沿着这个空地的边缘寻找,看哪里还有被踩踏过的野草痕迹,我好去追踪。

我刚走了几步,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隐隐听见我刚才做恶梦时候的女人的哭泣声,我慌忙回头,用手电照去,刚才没仔细看,光沿着这个圈子看杂草的痕迹了,没看到在这片空地的正中央摆着一口棺材!

但是明明刚才我看了,那里根本没有棺材的呀!按道理说我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吓晕过去,或者神经强度大的话也会被吓得浑身哆嗦,体似筛糠,但是那时候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有些兴奋,为什么呢?

因为我第一次见到这棺材是在梦中,醒来就没了,而这一次见到这棺材如果也是在梦中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是梦中梦!那么什么老孙和小路突然失踪这些都是梦中事情了。

我第一反应是很兴奋,很高兴,然后立刻用左手用力掐了下我的右胳膊,用力的一下,我顿时钻心般的疼痛,证明我不是在做梦!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这不是梦?这是真的?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哪里?小路和老孙呢?他们被谁迷走了?这口棺材怎么出现在这里?棺材里是什么?僵尸?鬼?

一连串的恐怖浮现在我的脑海,手电筒的光芒此时已经到了尽头,忽明忽暗照在那棺材上,黑漆漆的棺材突然剧烈抖动起来,里面传来咚咚的敲击声,我心里一震,这个情景跟在刚才的梦中是一样的,难道老孙和小路在棺材里不成?

那棺材敲打声越来越急切,但是并没有把棺材盖子顶起来,而且渐渐的那敲打棺材的声音小了下去,而且频率也小了下去,似乎里面的人已经没力气敲打棺材了,定是棺材里空气不够,人窒息了。

我脑海里一直都是老孙和小路躺在棺材里的念头,又想到梦中老孙和小路七窍流血的惨景,心里一激灵一下从背靠的大树上反弹起来,冲到棺材跟前,拼命的要弄开那口棺材的盖子,我总感觉里面的老孙和小路马上就要憋死了。

没想到那棺材的盖子很是糟粕,手指用力抠都能扣下一块来,想来着棺材年深日久已经糟烂了。我也没多想小路和老孙怎么会在棺材里,见我能抠下一块棺材盖的木头,兴奋之余用拳头狠狠的凿击棺材盖板,那棺材盖板几下就被我凿穿了,我发疯一般,从凿穿的孔洞把棺材板一块块的抠下来掰开扔掉,忙了半天,直到把半个棺材的盖板抠掉,我用手电仅剩的微弱的光芒向里照去,里面却没有老孙和小路,也没有什么僵尸或者是一具尸体或者是一堆白骨,里面只有一个坛子,黑色的坛子。

我愣住了,这他妈的究竟怎么回事?在这样下去,我非疯掉不可,而且说实话,我此时已经是半疯了,若是不半疯,谁会大半夜的在深山里赤手扒开一口棺材?

手电筒的光芒马上就要熄灭了,我看着最后的手电光芒照射下的黑漆漆的坛子,突然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那个坛罐有生命一般,我耳边幽幽传来女子的哭泣之声,我浑身一颤,这声音就是今晚我总听到的哭声,梦里听到,梦外也听到,但是现在终于知道了这声音的来源,这声音正是发自那坛罐之中。

此时用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等等词语根本无法描述我那时候的感受,我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很惊奇那时候自己竟然还能迈动脚步,大腿还能听我使唤,人在这种情况下不是连动都动不了了么?

就在我想撒腿就跑的时候,那坛罐里的哭泣声突然止住,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这里好冷,你把我放到火里烤一烤吧……这里好冷,你把我放到火里烤一烤吧……

我耳边听着这冷幽幽的声音,竟然迈不动步子了,大脑里没什么念头,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这坛罐放到火中去烤一烤。

此时我潜意识里似乎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大脑,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重新走到棺材前,俯身双手捧出那个坛罐,双手手掌可以感到那坛罐上密密麻麻刻着什么字。此时最后一丝手电的光芒随即熄灭,那天的月亮后半夜才升起,幸好天空无云,此时月光洒下来,能朦朦的看见眼前几米远的地方。

我就这么抱着那坛罐,走到空地边缘有野草丛生的地方,掏出打火机去点那些野草,但是那些野草都是新鲜的,哪里点得着?我就又到处找干枯的草,胡乱找了些干枯的草连长长的青草一起拔下来堆在那里,然后用打火机点,点了半天,总算点着了,我望着渐渐大起来的火傻笑着。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老李,你干嘛呢?!放火烧山?!

紧接着我被人拽了起来,一只脚过去,几下踩灭了那火。我只感觉头脑突然清醒,冷风吹过我顿时一个冷颤,月光下我看见老孙和小路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我喃喃道:你们怎么?你们不是失踪了么?

老孙用力拍拍我的脸说:老李,你醒醒,谁失踪了?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了?

我有些委屈道:不是你们两个被迷了么?我从村子一路找你们到这里来的。

老孙跟小路对视一眼,小路说:老孙,看来我们真的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小路这下害怕了,拉着老孙说:我们赶紧回去吧,这地方怎么感觉这么阴冷啊。

老孙缩缩脖子说:是呀,总感觉有点邪门,我们快走吧。

他们两个拉着我扭头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小路边走边给我讲他们两个半夜醒来不见了我,然后就看见后门是开的,后院门也是开的,就顺着我踩倒的杂草的痕迹一路寻了来。

我越听越心惊,如果说开始在二楼见到的那个棺材的情景是我在做梦,那么后来我梦醒了看见老孙和小路失踪,并沿着他们的足迹来到刚才的地方,然后看见了那口棺材,我还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疼的不行。难道这些也是我做梦?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但是明明感觉这一切是真的呀,怎么会这样呢?如果是做梦,怎么我掐自己会疼呢?

我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老孙和小路,心里不禁升起了怀疑,他们真的是老孙和小路么?我心里不禁害怕起来,我必须确认一下,我现在到底是在现实中还是在虚幻中。我喊住他们两个,两人回头问我怎么了。

我说:刚才你们看见没看见那口棺材?

老孙和小路有点紧张,老孙说道:棺材?在哪里?哪里有棺材?

我说:就在刚才那片空地呀,空地正中。

两人对望一眼说:没看见,那里什么都没有,老李你不是发疯了吧?

他两个这么回答,我倒高兴起来,相反他们若是回答看到了,事情就复杂了。因为如果那里真的没有那具棺材,那就说明我是在梦中,或者是在梦游中,若是真有那棺材,那就说明小路和老孙有问题。

我执意要回去看看,开始两人不同意,但架不住我扭头就往回走,两人只好跟上来,我们刚才并没走出多远,很快就回到了那片树林中的圆形空地。我的手电早没电了,老孙和小路的手电筒同时朝空地中央照去,那里什么都没有!

这些确定,真的是我有问题了。虽然那里没有棺材,但似乎有一堆黑乎乎的东西。三人走近一看,那正中的地面上竟然有个挺深的洞穴,似乎是刚刚被刨开的,我蹲在地上看那洞宽度约一个脸盆大小,但是深度达到了一米多。这里的地面都是比较松软的土,但是刨这么个坑出来,也是够费一番气力的。

我突然发现老孙和小路紧盯着我的手,两人的手电光碰巧照到了我的手上,我低头一看,天呀,我的手上伤痕累累,血迹混合着泥土,指甲盖里也都是泥。

老孙说:老李,你刨这么深一坑,是想干嘛?想把骨头藏起来?

我呸了一声说:你才是狗呢,妈的,看来我真的被什么东西迷了心智了。

老孙说:别怕,我们三个大男人的,火力壮,怕他什么是鬼是妖的。

小路说:行了,别火不火的了,这地方邪性,我们赶紧走吧。

三人急忙撤退,想返回村子,走出那空地的时候我脚下一拌,低头一瞧正是那个坛罐,这才想起我刚才挖的那个坑是不是就挖的这个坛罐啊?

他们两个直催我快走,我想这坛罐定有蹊跷,冥冥中就让我把它挖了出来,说不得要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于是抱起陶罐,追上两人赶紧离开此地。这个时候我们谁都不知道,有一双恶毒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而那个坛罐也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回到断头村那间房子里,那盏如豆的油灯竟然还亮着,这灯油不是蜡油,倒像是某种动物的油,可能是用动物油脂提炼出的灯油,燃烧时间能很长,就好比古墓中发现的鲸油,燃烧时间据说可以很长很长,但是在古墓中燃尽空气的话,估计那灯也就灭了。

三人插紧门闩,说好谁都不许出去,撒尿就在屋里撒,也不许睡了,而且睡也睡不着了,谁心那么大发生这么多恐怖的事情还能睡着?

我们决定今晚就在这里睁眼过一夜,反正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天一亮就是人类的天下,自然就什么都不怕了,大太阳一照耀,看还有什么邪魔鬼怪抵挡的住。就几个小时不睡而已,想那时上学的时候,不是经常出去网吧一玩就是一个通宵么。

三人喝了点水,我把我做的梦跟刚才的经历跟他两个说了一下,说得两人直打冷颤,一个劲说着邪门,但也说我也许是白天爬山太累,精神紧张,晚上出现幻觉了。我说我还听见坛子里有人说话,两人还取笑我一番,幻视幻听都赶一起了。

一提到那坛罐,这才注意到那个我放在一边的那个小坛子来,坛子有排球大小,黑乎乎的还挂着树林里的泥土,开口处被严实的封住,上面是秘密紧紧的石蜡样的东西。坛子的壁身能明显看出刻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符号,这些符号我们虽然不认得,但是在电视电影里会经常看见相似的东西,那就是咒语。

这个罐子上刻满了咒语。老孙接过坛子仔细端详,说道:你们说这里面是什么?会不会是金砖?听说过去有钱人会把金条装进缸或罐子里埋起来,据说金子直接埋土里会跑掉的。

我说:什么会跑掉?那是因为金子沉,会在土里下降移动,时间长了就找不到了,所以要放在坛子里。我们这个坛罐也不重,怎么可能装的是金条金砖?

小路说:里面装的会不会是魔鬼呀?

老孙骂道:你有三个愿望是吧?金钱美女二锅头?

一听小路说起魔鬼,我说道:那这里面会不会真封着鬼呢?不然怎么还刻着咒语?

老孙摇了摇罐子,听不见里面的动静,说道:你相信世界上有鬼么?

说实话,以前我特别不相信,但是刚才发生在我身上的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我心里开始含糊。老孙见没人回答他的问题,骂道:不是吧?两位,这么多年无神论白教育了?哪里他妈的有鬼呀?那些灵异事件都是某些动物通过脑电波控制虚弱的人的脑电波而做出某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来的,哪里来的鬼呀?

说着他把坛子放下,用手抠那个坛子口,我忙制止他说:你干嘛?知道里面是什么你就拆?

老孙说:管它是什么呢?既然你辛辛苦苦把它给挖了出来,说明你们有缘,你想你大半夜的听到这坛子的呼唤爬上山准确的找到那地方挖它出来,这不就是想让你打开它么?

我心里一震,耳边仿佛回荡着那坛子发出的女子的哭泣声,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就是某种东西想要让我去刨出那个坛罐。然后打开他。

见我没说话,老孙看了眼小路,小路也没说什么,他也想看看里边到底是什么,我想象着里面不会是骨灰吧?电影里古代的时候骨灰都装坛子里的,但我怕引起恐慌,没敢说出来,因为在这样一个夜晚,三个迷路青年在一个没有人烟的村子里的一间一灯如豆的房子里蹲在地上对着个神秘的坛子指指点点,想想就恐怖。

老孙接着开始抠,可是抠了半天也抠不掉上面的盖子,看来那封住坛子口的不光是石蜡,估计还有强力的胶什么的。

老孙举起罐子就要往地上摔,小路一把拦住骂道:靠,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就敢往地上摔?要是颗炸弹怎么办?

老孙道:你们家把炸弹装坛子里呀?腌炸弹吃?

老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用火烤烤吧。

我说出这句话心里吃了一惊,那完全是受刚才坛罐里的声音的指点所为,老孙却睁大眼睛说道:对呀,用火烤化了就行了。

说着就把坛子搬到那个油灯前,把火对准坛子盖和坛子身之间的那条缝隙,这一烤可真管用,不一会就滴答下来几滴液体,掉在灯碗里竟然使火光更亮了一些,于是老孙小心翼翼的转动坛子,一会功夫就烤掉了缝隙里的东西。

老孙小心翼翼的揭开坛子盖,我们都紧张的盯着坛子,我和小路同时往后挪了两步,老孙鼻尖也都是汗,小心的揭开那个盖子,然后闪到一边,生怕里面爬出来什么东西。

半天过去,什么都没有。我们这才大胆凑过去,发现里面塞着很多纸,掏出来一看都是一张张的油纸,我们掏出所有油纸,最后发现有个油纸包,打开油纸包,发现里面是一个绿竹筒。

绿竹筒有乒乓球粗细,一个巴掌长,甚至碧绿,不知道怎么保持了它的绿色,一定是侵过什么药物,而且上面也刻着许多符咒样的东西。

我把这竹筒拿在手里,见做工甚是精致,用手摇一摇轻飘飘的感觉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我见这段竹筒的塞子和筒身处也粘着那种胶,于是不由分说也拿到灯下去烤,一滴滴的油状物滴落下来,很快那竹筒发出啪的一声响,那绿竹筒的塞子松动了。

我们三人也懒得再去猜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迫不及待的用手拔开了那塞子。事后想想若是我们当时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的话,打死我们也不会打开那个盖子的。

一拔开塞子没等我们凑过去看,一股白色烟雾倏的窜了出去,竟然在屋顶盘旋了一下然后冲向木门,一下穿过前门不见了。

三人楞了好一会,慌忙打开前门,出去看,就见在院内草丛中站着一个白影,背对着我们,飘飘忽忽,长头发低垂,身形瘦消。那影子就站在那里,一身雪白,轻飘飘的,在昏暗的月色下甚是诡异。

老孙胆子大,冲那影子喊道:喂,你是谁?

那白影子本来一动不动,听见声音却突然转过身来,我只感到一阵寒气袭来,就好像掉进冰窖一般,不禁打了个冷颤,老孙和小路也是一样,都哆嗦了一下。

那白影人站在那里,黑色头发遮住大部分脸,但仍能看见它脸色甚是苍白,几乎和身上的白衣一样白,但能看出来她是个很清秀的女人。

突然她就阴森森的问道:你们是谁家的孩子?王家还是陆家?

那是个女子的声音,声音阴森恐怖,让人听着是那么的瘆人,直渗进骨髓里。

我们不知该说什么好,老孙嘴欠,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没有姓王的,只有个姓路的。

小路瞪了老孙一眼冲那白影问道:你到底是谁?别在那儿装神弄鬼的。

白衣人盯着小路阴森道:你姓陆?

小路点头说:没错我姓路,你到底是……?

还没等小路话说完,那白影呼的朝我们扑来,我们一愣之际,那白影人已经扑到小路身上一下不见了,我们急忙看向小路,只见小路冷冷的定在那里,突然抬起头看着我们,我们一看小路吓了一跳,只见他双眼通红,脸色惨白,面无表情的狠狠盯着我们。

我冲他说道:小路,你怎么了?

小路冲我们阴森森的说:你是断头村的么?这房子不是陆家的么?

我心里一直琢磨着个可怕的念头,我想得是刚才那个白影子,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白影子是只鬼!是只女鬼!而她就是刚才被我们从绿竹筒里放出来的,现在却上了小路的身!

但这些我只是想象,因为毕竟什么都不清楚,只清楚眼前的小路一定被那白影人给控制了。这对于我们从来没碰见过什么灵异事件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从头到脚的颠覆,不单颠覆,现在还他妈的很危险!

我听小路嘴里问出这个问题,而那语气也变成了刚才白影人阴冷的语气。我感到腿发软,想跑,但是又不想丢下小路,索性心一横说道:这村子里没有人,一个人没有,我们今天迷路才到了这里的,不是这村里的人。

小路一愣说道:什么?一个人没有?那人都去哪去了?

我说:这村子破败许久了,早就连人影都没了,不信你自己去看看,村子都没人住了。你看这院子里都是杂草,怎么会有人居住?

小路低头喃喃道:没有人了?全村人都走光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小路眼神开始慌乱,我和老孙眼睁睁的看着他眼角开始充血,变得通红,脸色越发惨白,两侧的尖牙一下子长了出来,我和老孙吓得半死,呆呆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突然小路仰头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突然在院墙外面也响起了一声吼叫。小路一侧头,迅速朝叫声跑去,与其说是跑去,不如说是飘去,嘴里叫着:黑山妖。

一下撞开院子的木门冲了出去,我和老孙几乎已经要摊倒在地了,但是最后的信念支撑着我们撒腿朝院门跑去,我们不能丢下小路不管!

跑出院子就来到了院门口的那条青石板街,村子虽然已经破败,但是这条街道很是宽绰,只在两侧的墙根有杂草丛生,月光下青石板路发着幽幽的冷光。

我们冲出院子朝刚才传来吼叫的地方跑去,沿着青石板路跑出没多远,就见前面不远处小路正在和一个黑乎乎的不像是人类的东西面对面站着,似乎在说着什么。那个一定就是刚才小路嘴里说的黑山妖了。

老孙急得大喊:小路,小路,快过来!

我心里暗骂老孙,难道看不出小路是被那白影人控制了么?现在喊小路,那个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黑山妖说不定会袭击我们。既然叫“黑山妖”,那就有可能是只妖怪了?鬼和妖?今晚太离奇!

没等我想完,果然那黑山妖扭头朝我们看来,低吼一声,一阵旋风般迅速就到了眼前,我们瞪大眼睛看见那分明是一只浑身是毛的大黑猩猩,但是脸却是一张狼的面孔,长满了黑毛,一双狼的眼睛凶恶的盯着我们。难道这怪物就是山妖?黑色的山妖?

我和老孙都被眼前的怪物吓傻了,今晚已经傻了好多次了。那只黑山妖突然向前一扑,长满黑毛的双臂一下扑倒了老孙,张开大嘴露出尖牙就朝他咽喉咬去。

老孙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叫一声,不知是疼得还是吓得,用手拼命抵挡着黑山妖的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上去朝黑山妖就是一脚,那怪物体型也不大,跟我们身高差不多,只是比我们强壮许多,被我冲过去狠狠一脚竟然给它踹到一边。

那黑山妖嗷的一声打个滚站起来,对我怒目而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并不过来袭击我。老孙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吓得嗷嗷连叫。那黑山妖看看老孙又要举步上前,我忙跨步挡在他们中间,对老孙喊道:老孙快跑!

老孙没头就跑,直奔我们住的地方跑去,那黑山妖不知道为何不袭击我,但是我挡住他,他突然一跺脚一下就没了踪迹,在我身后传来一声哀嚎,只见黑山妖不知何时竟已经跃过我到了老孙身边。它不是从我头顶跃过去的,而是从地下钻过去的,难道这就是土遁?跟封神榜里土行孙一样的土遁?

黑山妖到了老孙身边扑倒了老孙,对老孙张嘴就咬。我吓的魂飞魄散,这一咬要是咬到老孙咽喉,就那黑山妖的两只利齿,老孙脖子上立刻就是两个血窟窿,哪里还有命在?

我赶忙跑过去,见老孙死死的掰住黑山妖的嘴,黑山妖两只利爪死死按住老孙肩膀,但是老孙是做生死一搏,力气自然大得惊人,黑山妖就是要不到他的咽喉。突然黑山妖一仰头甩开老孙的双手,嘴一张,竟有半截利剑出现在它嘴里,腹中间?我靠!

它头一低使劲往下刺去,老孙嚎叫着一歪头,那剑刺在青石板地上竟然刺穿了坚硬的石头地面。

而那怪物又迅速仰起头,嘴里的牙齿紧紧咬着那半截利剑,头一甩朝老孙的咽喉割来,老孙被死死按住,这次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我来不及奔到近前,即使奔到近前又能怎样阻止黑山妖?阻止那么锋利到宝剑?

老孙,你一路走好!靠,怎会有如此念头?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人影一闪,只听“嗡”的一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那黑山妖的头砸去,接着“砰”的一声,黑山妖竟然被砸得翻了出去。在地上打个滚站起来嗷嗷叫着,四下寻找偷袭之人,只见从我们住的院子里走出一个人,因为他背对着惨淡的月光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那人身材不高,有点驼背,似乎是个老年人,背着个挎包,刚才砸黑山妖的东西是块石头。

那人手一扬,一个黄色的东西飘了过去,正贴在黑山妖的身上,同时双手结个指诀,嘴里念念有词,那接触的瞬间,只听见嗤嗤的响声,一股焦臭的味道传来,黑山妖嗷嗷怪叫却不能起身,只能在地上打滚。那人有一扬手,几个同样的黄色的纸片飘向黑山妖,顿时黑山妖全身都嗤嗤作响,焦臭异常。黑山妖怪叫着,似乎浑身都燃烧起来,但是并不见火光。它就是站不起身来,不停哀嚎着在地上翻滚。

这时候我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猛回头只见小路发疯般跑了过来,那老人喊了一声:闪开!

我忙退后几步,后背贴在一家院门上,哪知院门木板很糟,我一下把门给压倒,整个人仰面摔了进院去,我摔倒的瞬间,只见又是一样黄色的东西朝小路飘了过去,我慌忙爬起身,又冲到外面,小路此时正跑到我所在的位置,正见小路额头贴着一枚画着各种咒语的符咒,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往右侧看,不远处那个老人手结指咒嘴里正念念有词。

突然小路嘴一张,一股外焰蓝绿色内心鲜红色的红球,猩红翠绿,如鸡蛋大小,喷涌而出直奔那老人而去,而小路则轰然倒地。

老人咦了一声,显然没料到自己的符咒竟然没镇住这鬼。老人又飘出一枚符咒,符咒对着那火快速飞去,撞在一起时,那符咒竟然燃烧起来,瞬时化为灰烬。老人大骇,急忙抽出一把短剑,嘴里念念有词,挥剑劈向那火球,火球没被劈飞,相反登时将那剑点燃,烧了起来,想来那剑是木头做的。

那火球已经飞到老人近前,发出尖锐的啸叫,直接撞向老人,老人慌忙向旁一闪,那火球撞在他右胳膊之上,顿时燃烧起来。老人大吼一声,包中摸出一枚图案不一样的符咒朝那鬼火拍去,那鬼火显然害怕这张符咒,不去和符咒碰撞,却倏的往后飘躲开那符咒,然后又从另一侧朝老人撞去,老人又将符咒朝那火拍去,但是那火依然躲开,速度奇快。

如此反复,老人一眼没盯住,那鬼火又撞上了老人胸口,老人啊的一声大叫,胸口衣服燃烧起来,想来极是疼痛,他现在右臂被烧,不能动弹,现在胸口又被灼烧,他忙用左手拍打火焰,手中符咒掉落在地,我快步过去,捡起那枚符咒,朝着又要撞向老人的那团鬼火用力拍去,只听一声凄厉的叫声,我的符咒不偏不倚正贴在那鬼火上,并没有燃烧起来,那鬼火被我拍在半空不能动弹。

我自己也是奇怪竟能拍住着鬼火,只是感觉右手和右臂极度冰冷。怎么眼前是火,却感觉如此冰冷?老人惊讶之余,立刻双手勉强结指诀,嘴里念念有词,那火登时变小,但是仍在抖动,一会大一会小的反抗。在这寂静的夜里,能闻见烧焦皮肉的味道,那是老人胸口和右臂被灼烧后的味道。

老人忙从身上的鹿皮袋内掏出一枚铜镜,向鬼火照去,果然见效,那鬼火被我符咒封住,不能动弹,被那铜镜一照,顿时哀嚎一声火光熄灭,化作一缕白烟脱离了铜镜照射,老人用铜镜再照,那白烟迅速扭头冲向一旁倒在地上翻滚的黑山妖,瞬间上了黑山妖的身,那怪物从地上一跃而起,眼神冰冷异常,正是那白影人的眼神。

此时再用铜镜照那黑山妖,竟然不管用了,想来那铜镜不能对付黑山妖。黑山妖嚎叫着冲老人冲去,想是要同归于尽,老人又飞出几枚符咒,虽然烧得黑山妖身上嗤嗤作响,但没有像开始一样疼得倒在地上翻滚,而是仍然向老人扑去,看来此时控制它的是那个白影人。

老人刚才胳膊被火烧着,痛苦不堪,身体也不是那么灵活,手里的木剑也被烧掉,那黑山妖行动极快,一下抱住老人,张嘴就咬。

老人一侧头被它一口咬住肩膀脖颈处,疼得他一生惨叫,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抄起地上的那块大石奔上几步朝那黑山妖的脑袋砸去。

黑山妖甚是强悍,愣是死死咬住老人不放,我搬着石头一下一下砸向黑山妖的脑袋,它脑袋还真是坚硬,但是被我狠狠重击之下,仍砸碎了一块脑骨,直到他脑袋被我砸了个窟窿。那一刻,它才大吼一声扭过头来,盯住我。

我看了一眼那个眼神极度阴森恐怖,恶毒,是那黑山妖的眼神,它被我砸的意志恢复,重新控制了自己的身体。它放开老人发疯一般冲向我,而一团白烟从它嘴里飞出,刚要逃遁,被从地上坐起来的老人手里铜镜一举,铜镜借助月光反射出极大的光亮面积,一下罩住那团白烟,白烟委顿在地。

但是我已经没心思看老人收服那白烟了,我被黑山妖扑倒在地,它一张嘴就朝我咽喉咬来,我拼命用双手卡住它的脖子,但是它力气极大,身受重伤仍能突破我双臂之力,利齿上滴着血,浑身是血腥和皮毛皮肉烧焦的味道,两只粗长的利齿已经刺破了我的脖子。

我拼命抵抗,但是已经没了多余的力气,我想呼喊,但是却发不出声音,一旦发出声音,那口气一泄掉,立刻会双臂无力,会被黑山妖的利齿刺穿喉咙。

这也就是在几秒钟内的过程,突然黑山妖嗷的一声大叫,翻滚在地,它身上又被老人飞了几道符咒,此时白影人已经从它身体逃出,符咒对他又起了作用。

它在地上翻滚着痛苦异常,没有了那个白影的俯身,他无法抵抗那符咒的力量。我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老孙过来扶住我,我骇得大口喘着气。

只见那老人拿出一个绿竹筒,正是我们在屋内打开的那种竹筒,只见他拔开那竹筒的塞子,对准地上被铜镜摄住的一团飘忽在青石地面的白烟,念念有词。倏的一下,那白烟就被吸进了绿竹筒内。

老人在背着的袋子中掏出个瓷瓶,打开瓶盖,麻利的用手指抹出一些黏黏的胶状物涂抹在筒身处,然后塞好塞子旋转几下,再用那胶状物把缝隙抹好,这才过来查看我的伤势。

他一言不发,脸色苍白,胳膊处黑乎乎的严重烧伤。见我没事才说道:这赤焰鬼是你们放出来的?

我和老孙无言以对,看来那个白影人,后来化作一团焰火的东西确实是鬼,那就是传说中的鬼?

见我们没说话,老人说:你们两个人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我一听老人说“两个人”顿时心里一沉,靠,把小路给忘记了。两人慌忙跑到小路摔倒的地方,小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给我吓坏了,我把小路扶坐起来,见他额头还贴着那枚符咒。揭掉符咒只见他双唇紧闭,脸色仍然苍白,长出的利齿已经缩了回去,一摸还有轻微的脉搏。我心里大喜,此时那个老人过来,给小路嘴里塞了颗药丸,端起他下巴,一拍小路后背,药丸落肚,一会功夫小路咳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我们见小路活了过来心里很是高兴。抬头看着那老人,老人对我们说:你们跟我来。

我和老孙扶着小路跟在老人后面,老人走到躺在地上已经不能动弹的黑山妖面前叹了口气,此时黑山妖已经被烧的浑身毛发几乎没有,皮肤都被烧烂。

老人喃喃说:黑山妖啊,黑山妖,你既是妖,何必贪恋人间烟火?弄得如此下场?

原来这怪物果然是一只妖,传说中的妖,怪不得会土遁的功夫呢。老人又叹口气,摇摇头,从包里掏出一颗十几厘米长,拇指粗细的木钉,蹲下身对准黑山妖的心脏部位就要刺下,突然就见躺在地上的黑山妖动了动,一跃而起,老人下意识的慌忙站起,同时一脚踢在黑山妖胸口,老人动作很是矫健,但是黑山妖也是凶猛,竟然死死扯住老人的右腿,张嘴朝老人肋部咬去,老人抓住它的头,用力一扭,只听喀的一声,颈椎拧断,黑山妖一动不动眼见不活了,老人慢慢松开它脑袋,它抱着老人腿的身体滑落,突然它头抬起,半截利剑从他口中窜出,一下捅进老人腹部。

我和老孙哎呦一声,老人也大骇,抬腿把黑山妖踢了出去,那柄利剑从他嘴里掉落在地,黑山妖在地上一滚,身子一下遁到了地下,只留个脑袋在地面,拼命往下钻,这东西的生命力可真够顽强,怪不得是妖呢。

老人捂住腹部大喊,别让它走掉,它会借尸还魂的!

我和老孙一愣,继而向那颗头颅跑去,眼看那头颅的脖子下巴已经到了地下,因为黑山妖身受重伤,所以妖术才会有些失灵,不然它早土遁走了。

老孙此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捡起地上的那柄利剑,一挥砍向了黑山妖的脑袋,沿着地面齐齐的砍断,黑山妖那颗狼头一般的脑袋顿时飞了出去,我和老孙都没想到效果竟然如此之好,这剑也太锋利了。

那黑山妖被砍掉脑袋后,彻底死掉,身体也从地中浮出,断脖处涌出几股鲜血。我们忙去看老人,老人捂着腹部,忍不住呻吟,让我们从他鹿皮背包里翻出个瓷瓶,倒出一把药沫在他手上,一把捂在他腹部伤口上,这才将血制住,然后我和老孙撕破T恤,弄个布条给他捆好伤口。老人虚弱的说:把那把剑给我拿来。

我过去拾起那把利剑,剑身不长,我握在手里,那剑竟忽然闪过一阵耀眼的光芒,我把剑递给老人,老人抚摸着宝剑,又仔细看了看剑柄上的刻字,喃喃道:怎么冷月宝剑竟然在黑山妖的肚子里?

然后他抬头对我说:冷月宝剑竟然在你手里发光,你定是修习法术的奇才!把手伸给我。

我看看老孙,走过去,老人手搭我手腕,有捏捏我肩膀,点头说:果然骨骼清奇,你学法术必定有所成。

老孙说:大爷,我也能,你给我宝剑试试。

老人将信将疑把宝剑递给老孙,老孙接过宝剑,那宝剑暗淡无光,结果老孙也一脸郁闷无光失望。老人说:你们掺我回去,我就住在正东山谷口那里,离这一里多地。

我问:大爷,这都是怎么回事?那白影人真的是鬼?鬼是什么?那黑山妖真的是妖?它们俩怎么会认识?还有我怎么会……

老人摆手说:先回我那里去,我给你们慢慢讲。

我和老孙急忙回到刚才的屋子里,拿起我们的背包,然后我搀扶着老人,老孙搀扶着小路,从正东出了村子,然后一直沿着谷底往东走,走了一里多地,前面就是山谷口,怎么我们来的时候是从上面山岭上下来到这里的,当时曾往东面看了,那里什么都没有才走反方向到了那村子的,怎么现在这里竟然出现个谷口?这也真是太邪了。

我们来到老人位于谷口的一间小道观之内,道观很是简陋,但是砖瓦结构,观内一间大堂,一间卧室,卧室内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我们把老人扶上土炕,把已经清醒但是一句话不能说的小路扶到土炕另一侧躺下,然后给他服了两颗老人给的药丸。

点起气灯,我们这才发现老人起码七十多岁了,一脸沧桑,真想不到刚才矫健身手的捉鬼人,就是眼前这苍老的老人。我们要给他送医院,老人不同意,说没甚大碍,然后他喝了点水,服了几颗药丸,又让我们把柜子里的一些草药混在一起,敷在他已经严重烧伤的右臂和胸口上,找了些布扎好。我和老孙也把受伤的地方用草药敷好。老人在我们三人的额头双指并拢嘴里念咒,说是驱走我们身上的鬼气,否则那鬼带着异空间的阴冷气息,时间长了会伤害我们的身体,甚至毙命,这就是所谓“见鬼不死也要褪层皮”的原因。

然后老人没有休息没有耽搁,立刻给我们讲起了所有的一切,这断头村的秘密,及白影赤焰鬼和黑山妖的秘密。事后才知道他之所以这样急切,是因为他当时已经知道自己的伤势,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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