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贤搂老板今个赚了几百两银票,心里那个爽啊!他不敢在广州知府大门外待得太久,屁颠颠地返回大堂去伏侍这些喝得兴高彩烈的中外大人们……
他望着这些上流人物的醉态,心里边那个恨啊!大灾之年,饿殍遍野;病饿死人无数,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和这些黄毛子洋狗在胡吃海喝,哪里管灾民百姓死活!唉,大清气数已尽了……
风云教主赵季尘刚听完一个男戏子唱得荤段小曲,高声对众人叫道:“鄙人今个也献一个丑,和满庭芳小妹妹同唱一段好不好?”
众人一听更加兴奋,乱七八糟地齐喊:好!ok!
赵教主快步走到大堂中间站定后,与对面的女伶满庭芳弯腰施礼;轻声说道:“妹妹,哥哥我今个和你唱一个十八相送,请了。”
满庭芳一看这大善人来真的了,忙道万福还礼。媚声说道:“梁兄、英台这就来了。”
堂上人瞪大双眼瞅着他俩的表演:只见女伶满庭芳一甩水袖,茑茑叫板道:梁兄,今日这长堤春光明媚,小弟英台我即转回家;兄台送了一程又一程,梁兄、”女伶开始唱了……
这风云教主赵季尘真是表演天才啊!
也不知他从哪学的这段十八相送?俩人是假戏真做地一节唱着,一来一往地在这广州知府大堂上依依不舍地一唱一和;听得中国人是如醉如痴,看得洋人们是大有感概!就象看一出罗密欧与朱丽叶。
当女伶扮得祝英台唱到最后一句相别离去:“梁兄,英台此一别,来生化为蝶。兄台啊!我去了。”只见风云教主望着满庭芳转身的背影,眼含热泪、呆立在大堂中间……
堂上的人大惑不解?这唱得好好地,圣子教主哥哥你动哪门子真情啊!这突然象傻子一样,这这这这是为何呀?
大堂众人正疑惑之际,又见赵教主呆在堂中央;两行热泪顺着面颊刷刷流下来,牙关紧闭地足有三分钟鳖出一句话来:“母亲,孩儿苦啊!”这苦字刚一出口,他两眼一闭、全身向后仰身缓缓倒了下来……
众人被他突如其来一倒身吓得大惊失色!离他最近的女伶满庭芳是面如土色,大叫:“大善人,这是怎么了?”
这时堂上的人酒已不喝了,都离开席面向趟在地上的死人一般的赵教主围过来……
两广总督阿齐内走到赵教主身旁,低下腰伸头对着双目紧闭的赵季尘轻声叫了两声:赵兄、赵兄!
见他是毫无知觉、一点反映没有。真是郁闷!这小子不会死在这大堂上吧?
阿齐内总督回过头来对张怀远知府交待道:“火速找一郎中来,快去。”
广州知府又大叫:陈师爷呢?
陈师爷立即回应道:“老爷、我骑快马请郎中去了。”
阿齐内总督又高叫一声:“来人,把亲兵都叫来一齐把宴席撤了。诸位要安静、慌什么呢?都静一静!”
他叫别人都安静下来,个个是大气不敢出一声;而他自已却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背着双手、沉着麻脸(他从小出过天花、脸上是一脸麻子);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
心里是又气又急!
好好的宴会又被这神神鬼鬼的酸秀才给搅了。你小子耍什么玩艺?要真的死在这里,这八个国家的洋人还不立马和我翻脸?不好!祸事来了……
一个约六十开外的郎中先生急急地到了,他忙对众人说:“烦劳大人们都闪开,我看一下这位大人。”
只见郎中先生双腿一盘坐到死人一般地风云教主赵季尘身旁,拉起他的左手在腕上搭了一会脉象。平静地向大家问道:“这位大人平日可有异病?”
修女玛丽忙答到:“圣子哥哥有过多年突然昏迷之病,近来没犯过。”
先生又说:“大人这病今日又犯了,主要原因有三:一,操劳过度、二、感情太重;这三嘛,我不太好说?”
马修斯连忙说:“医生先生,我给你十两银票;请指教。”
先生慢条斯理地说:“银子多少无仿。众位、我就看这位大人非一般人,才不敢说,既叫我诊病救人,老朽就直说了,从脉象上这位大人无性命之忧,但他的脉与常人不同,异在哪里呢?”
“他的脉不走人脉,象似一种动物之脉。”
“何为人脉?常人无论男女,脉跳匀速。而他的脉不但跳动如万马奔腾,而且快如闪电。似猛虎下山气势凶猛,毫无章法可循。”
“他为什么没有性命之忧呢?因为他是暂时阴气上升,阳气下降!这男女都是阴阳互相补充、平衡的。男人正常是阳大于阴,女人则反之。他的阴气太重可能有阴魂附体,现在他正在阴间呢?”
“各位不要着急,老朽有办法让他即刻醒来。”
阿齐内总督在旁急急地说:“只要让他醒来,本督重重有赏!”
郎中先生笑了笑说:“好吧,我有灵丹妙药,看我如何让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