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守大叔驾了车直朝城门走去,丹桂在车上越来越紧张,手心都攥出汗来。丹矛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我会保护二小姐的。”他们眼看着就到了城门,守城的士兵拦下马车,问道:“车上什么人?可有通关印信?”
御守大叔根本没下车来,答道:“没看到是蜃境斋的车吗?车上是我们的人,快放行!”
守城的士兵这才睁开眼睛细看,见果然是蜃境斋的车,脸上便现了笑容,说道:“刚才实在没看清。”接着便挥手放行。丹桂看并没有上车检查,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言语,生怕引起怀疑。
车刚过了城门,御守大叔说道:“两位随我一同去蜃境斋吧,说不定我们主事可以帮到你们。”
丹桂正发愁进了王都该怎样才能见到王上,听得御守大叔这么说,倒也是一个办法。不如让这位夭桃主事来想想办法,说不定还可以直接见到王上。她正要答应,就听后面厉声叫道:“前面的马车!那马车!停下!”
“吁——”御守大叔忙勒住了马,皱着眉朝后望去,就见追过来一队装束不一样的士兵来,将他们的马车围住,一个为首的将领上前喝问:“刚才怎么没有出示印信就通过了?出示你们的通关印信!”
御守大叔从怀里取出印信丢了过去,生气道:“喏,给!”
那将领接过来看了看,便要掀开帷幔查看车厢。丹桂害怕地往后一躲,丹矛对她摇摇头,将她护在身后,紧紧盯着帷幔。御守大叔用鞭子一横,拦住他的去路,说道:“车上是我们海市宗主的女儿,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查看的!就算你们高辛,难道就不用同‘海市’打交道了吗?”
那将领迟疑了片刻,敲敲车厢,说道:“海市的女儿?”抬眼看向一脸傲气的御守,顿了半晌才将围着的士兵撤了,“走!”他一挥手,这些高辛士兵跟着一同离开。
待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之后,丹桂忙道:“谢谢大叔周全,我们跟着大叔到蜃境斋去,还要劳烦夭桃姐姐的。”
“小姐不必言谢,桃主事早就嘱咐过了,只要看到你们姐妹必定要帮忙。”御守大叔再次赶着马车前行,他又问,“小姐不是还有一位姐姐吗?那位呢?”
丹桂听他问起姐姐,心中又开始难过了,幽幽道:“不知道姐姐去了什么地方?现在还没有找到。”
“唉……”御守大叔叹了口气,“小姐不要太着急,去了蜃境斋,桃主事一定会帮你们找人的。”接着他将马车赶得飞跑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蜃境斋后门。他跳下车来,仔细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御守大叔这才掀开帷幔,说道:“两位快跟我来!”
丹矛先下了车,将丹桂搀扶下来,跟着御守进了蜃境斋里面,紧接着便有一名伙计出来,把他们带到一处小小厅堂中。丹桂见王都如此行事,就知道那个大王姬的命令一定是已经传到了。她紧锁双眉,低头不语,丹矛站在她身边更是一如既往地静默着。
“我看是哪位贵客到了?”夭桃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很快就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了。夭桃一看是丹桂,面上的失望之色一闪即逝,立即堆下笑来,说道:“我就说什么熟人来了?原来是二小姐!这才半年不见,又想姐姐了?”说着便上前握住丹桂的手。
丹桂此时心中极其盼望有个什么人能帮帮她,见了夭桃也觉得分外亲切了。她也紧紧握住夭桃的手,眼泪已经断线般掉落,哽咽道:“夭桃姐姐,现在桂儿已经是亡族灭家的人了!姐姐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还望姐姐能收留我,能帮我见到王上!”
“什么?”夭桃闻言大吃一惊,“亡族灭家?二小姐,到底怎么了?”她忙携了手把丹桂安置在一处软席上,听丹桂将事情一一道来。令夭桃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位高辛来的王姬还真是心思狠毒,手段残忍!这么看来,他们蜃境斋还是千万不要得罪这大王姬的好!
她微微沉吟了会儿,说道:“二小姐和这位壮士先在这里住下,其余的事情我会安排的。”丹桂生怕她不帮忙,说道:“桂儿先谢谢桃姐姐,姐姐一定要尽快安排我见到王上,要是等到王姬回来了,恐怕我就见不到王上了!”
夭桃点点头,说道:“二小姐放心,我这就回去想办法安排你与王上见面。”说着她突然笑了一下,故意问道,“二小姐可知道王上是谁?说不定还是一位旧识……”
丹桂一愣,说:“什么?”她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却还是说道,“王上不就是王上吗?怎么会是我们的旧识?夭桃姐姐说笑了。”
夭桃似有所悟,说道:“不是便不是,二小姐脸红什么?”便轻笑着离开了。
………
辛薇这边巴不得能肋生双翅回到王都,以便好好布置哨卡,必须要把这丹桂拦下来!可是左相辛南和大亚梓德却丝毫不着急,压稳了队伍一路威赫前进,说是要让周围存有异心的方国部落害怕,不敢生了谋逆之心。这样一来,队伍走得就非常慢,三天连一半路程都没走完。
辛薇再三催促后,这才略微加快了一些速度。又过了三日,这才远远看到王都出现在一片烟云笼罩之上。她皱着眉头,看向身边的辛芷。辛芷会意,两人故意驱了马走在后面,这才出言问道:“大王姬还在担心什么?辛芷早已将沿路的卡哨布置好,已经抓了些关在牢房里关了起来。”
辛薇点点头,说道:“很好,这些人也不必一一审了,直接能做奴隶的做奴隶,不能的都先养着,待先王丧期结束的仪式上,可以去当人牲。”说完之后,她觉得自己的安排十分妥当,得意地笑了笑。
“大王姬说的极是!”恭维与服从看来已经成为辛芷的必修课程,她似乎已经把这一切看成了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