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自己和姐姐一直都觉得这事情有蹊跷,可是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什么确实的东西来。但是这个人说得如此有鼻子有眼,可见也是深知内情的。那么找到这个人,就可以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白灵猛然想起一个人来,她看着傅说,说道:“宫中现在还扣着一个人,这个人多半有太衡大人想要知道的事情。不过这人嘴硬的很,我们当年问了很久都没有问出什么来。都是王兄心软,才留她到了今天。”
“这人是谁?”傅说急问。
白灵看看辛南,见他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自己朝着门外看了过去,说:“这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这人是个婢女,曾经侍奉过王兄……”
辛南从来就没听过这件事,问:“看来这王宫中的确有着重重的秘密啊!咱们去王宫中把这人提出来,好好问上一问,兴许还能有些收获。”
傅说觉得这事有门儿,也拜谢道:“有劳公主了!”
白灵却明显有些信心不足,一边叹气一边起身走了出去:“咱们这就去吧!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她的嘴巴可是紧的很。我们当年使了多少招数,她就是一句话也不说。还真是个十足的硬骨头。”
说着三人就一路行来,来到了旧王宫。白灵拐来拐去,带着他们走到了新开辟出来的一块王宫农田,指着正在地里干活的一个农妇说:“就是她,名字叫衾儿。以前侍奉过我大王兄,也当过女官之首,是因为刺杀王兄而被发现,她竟然是公子讷安插在王宫里的暗探。之后王兄还是不忍心杀她,姐姐说要留着她一条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了用场。你们去问她吧,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东西来。”
“先王的婢女?”傅说眯起眼睛看着那个辛辛苦苦在地里锄田。他实在难以相信,这样一个弱女子,竟然可以有勇气去刺杀商王。辛南也是第一次见到衾儿,他只知道子良有个比较喜爱的婢女,还着意提升她为女官,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曾经刺杀过子良,还是公子讷的暗探。
傅说先走到田埂边,朝着那个农妇喊了一声:“请问这位大嫂,这块田都是归你种吗?”他的话音还没落,不知从什么地方立刻跑出来一名宫廷侍卫,大喝道:“什么人?敢同逆贼搭话!”待他走近,这才发现原来是太衡大人,连忙行礼:“见过太衡大人!但这里是宫廷禁地,外臣不得擅入。还请大人赶快离开。”
白灵走上前来,说:“人是我带进来,有事要提审这个犯人。”
那侍卫这才看到公主殿下,又行了礼,接着从地里把衾儿一把提了出来,跪倒在白灵面前。侍卫行礼后转身离开了,留下他们三人审讯衾儿。
衾儿头也不抬,只跪在那里不出声,神情麻木像是习惯了这种事情。白灵朝她点点头,问:“衾儿,你可还记得我?”
“见过公主殿下。衾儿不敢忘恩。”衾儿还是不抬头,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
傅说看此情形,知道这一定是个骨头硬的人。他看了看辛南又看了看白灵,低声说:“不如把这个女子带出去,咱们暗中审讯。免得在这里走漏了风声。”
辛南点点头,但是白灵却补充了一句:“带出去可以,但只能带回我们府上。衾儿交到别处,我可不放心。当年姐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她看好了。谁知道出了这王宫,外面有多少人想要杀了她灭口。”
“行!就依公主所言。”傅说只要能问出点东西来就好,在什么地方审问倒是无所谓。
这样三人就押着衾儿一路又回到了左相府。辛南把不相干的人都屏退,特意找了一个僻静的房间,把衾儿放了进去。
白灵站在外面,对傅说说:“太衡大人,要不先饿她三天,然后再拷问。”
傅说听了连连摇头,他说:“公主殿下,刚才您也说了,这女子骨头硬的很。那饿与不饿恐怕没有什么区别。在下希望能单独提审这女子,不知公主可同意?”
白灵摆摆手,说:“这个随大人的意。只是要是真能问出什么来,可别忘了告诉我。”说完就自己走了。辛南轻咳一声:“我也是刚回王都,家里还有好多事情没有料理。大人就慢慢审着,稍后我命下人送饭过来。”
傅说拱手道:“那就多谢大人了!”说着自己就抬腿推门进了那间小屋。
衾儿低头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傅说进去之后,就坐在她的对面。好好看了看这个从头到尾根本没露出脸的衾儿,真是想不到她居然也能成为杀手。过了好一会儿,傅说这才问了一句:“姑娘,你趴着不累吗?坐下吧。知道你心智坚定,我是不会逼迫于你的。”
衾儿略微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坐下,口中却回答道:“多谢大人,婢子本来就卑贱,不用坐。”
傅说点点头,说:“姑娘十分守规矩。不知为何非要刺杀先王呢?”
“大人不必再问。当年我已经对公主说的十分清楚,大人再问,也就是这些了。还请大人下令杀了我吧!衾儿本就再无生理。”衾儿头也不抬,可话却说得头头是道。
傅说微微一笑,看来这个女子还真是不好对付啊!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从情理上来打动衾儿比较好,他看着衾儿说:“当年是先王留了你一条性命,也没有十分苛待。现在先王已经被你的旧主给害死了,你难道就不为先王感到可惜?先王待你可是不薄啊!”
这几句话还真说到了衾儿的心里,她僵硬麻木的脸上居然一动一动,几滴泪顺着流了下来。口中喃喃道:“先王是个好人,是个好人!”
傅说见触动了衾儿的真心,便很快说道:“既然你这样感激先王,那又为何不肯说出实情来?只有让坏人伏法,好人才不会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