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朱石镇的白天已经变成了黑夜,可是那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家伙在被自己吓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在这一带附近出现过。
吕烈苦恼地守候在原地,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过去的自己了。因为吕烈很清楚生为“自己”的尿性,狡诈多疑、狡兔三窝。如果是自己在这个地方好好躺着,忽然一个长着鬼似的人过来骚扰自己的话,那自己想必是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不过现在仍然有两个对于自己来说相对较好的消息,一是按照吕烈对自己的判断,受到如此大的惊吓之后,过去的自己大概有一半一半的可能先躲出朱石镇去,避一避风头。只要这个能跑的小混蛋这段时间不在朱石镇内,当那枚巨树之果从天而降的时候就不会砸到他了。这未免也是另外一种曲线救国的方式。
但是纵使自己交了二十万赌注,吕烈仍然不觉得博弈房会让自己这么简单的通过这一关,总感觉这里那里要出那么一点意外。
第二,现在已经是晚上。而吕烈还记得,当初被巨树之果砸到的时候是白天,而且好像还是正中午,也就是说,他还有不小的时间还供自己思考,不必就这么急着主动出击。
一个晚上,很快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直接去了进入朱石镇的山间小路,令吕烈感到意外惊喜的是,这个副本中的“吕烈”果然躺在山路旁的一个小亭子中,正在舒舒服服打盹呢。
这回吕烈可不会让对方跑掉了,虽然博弈房不让吕烈动手武力,这也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对对方束手无策了。
他直接步入了亭子之中,看着另一个自己就躺在亭子中的长板凳上,在睡梦中身体扭成了一个极度诡异的S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诡秘的微笑,口中还留着口水。天知道这个家伙在做什么美梦。
看着这个熟睡中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吕烈忽然觉得有一丝羡慕他。或许只有经历了这么生死之后,才能明白平淡的生活才是幸福吧。自从自己上了巨树之后,已经多少个夜晚不敢合眼,又梦到过多少美梦了。起码,这个家伙虽然穿的破了一点,吃的用的差了一点,但是至少每个夜晚他都是心安理得高枕无忧的度过。
吕烈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吕烈”的脸颊。
“媳妇……别闹……这么多猪肉羊肉,下次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吃到呢。”睡梦之中的“吕烈”迷迷糊糊伸出手,抓住了吕烈的手,像是搂着自己的小媳妇一般紧紧在怀中抱着。过了一会儿,他又慢慢将吕烈的手伸向了自己的嘴唇,张开嘴巴正欲含住——这个混蛋,想必在睡梦之中把自己的手当成大猪蹄子了。
“小老弟,你是怎么回事?”吕烈无奈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再次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脸颊,试图将对方唤醒。
脸像是西瓜一样被人拍来拍去玩,就是睡的像是一头猪一样死也该醒了。更何况吕烈也不是猪,不仅不是猪,他对周围的风吹草动还是比较敏感的。
“吕烈”下意识地将胡乱拍打在自己脸上的手给推开,迷迷糊糊道:“谁?谁特么敢打搅小爷的好梦?小爷可是和县太爷认识的,胆敢打搅了小爷的清梦,把你们这些刁民全部拉到衙门口打板子。”
只是他睁开眼睛看了吕烈的尊容一眼,便一下子清醒了。吕烈就看着这个可怜的自己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重新闭上眼睛,睁开眼睛,再次看向了自己的方向。紧接着,他发出一声惨叫,直挺挺从凳子上跌落了上来。
“哎呀妈呀!老太太,怎么又是您老人家!这朱石镇少说也有几千号人口,你怎么不找别人,就专盯着老子了?打劫也要看肥羊身上的油肥不肥,哪有像您这样专门盯着我个流浪汉的?是不是老子上辈子欠你钱还是什么的?”
“吕烈”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几乎连珠带炮般口中出了一连串的词。
真吕烈这个一米九的“老太婆”笑了笑,开口道:“你啊,毕竟还是太年轻,凡事都喜欢看表面。一眼外貌的美丑的就直接在心中将人定了性了,这样是不可取的。比如说站在你面前的我吧,虽然说长相是吓人了点,但是我这次找你来……”
“哎呦,小混蛋,你特么还想跑?老子这次还能再让你给跑了?”
躺在地上装死的“吕烈”骤地睁开眼睛暴起,就像是一个弹簧人一般,没有丝毫征兆冲向了反方向。只可惜吕烈第一次已经上过当了,面对这个性格和自己几乎相同,但是经验还差了自己七年的小子,如果他还上当的话,那真是可以找块豆腐直接装死算了。
吕烈一个闪身,便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小伙子,你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好好和你说你不听?”
“我次奥,这么快?”拥有永恒之心的吕烈在“吕烈”眼中,动起来就像是一道白光闪过一般,肉眼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残影。他吓得几乎尿裤子,又是一个反身,向着小亭子中间反跑过去。
“小老弟,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吕烈又是一个闪身,在“吕烈”进入小亭子之前就拦住了他。
“哎呦我的妈呀,今天真是活见鬼了。”“吕烈”吓得瑟瑟发抖,白眼一翻,几乎又要昏厥过去了。
按照吕烈现在的身法,很轻松就能将“吕烈”抓住。只不过他害怕自己出手重了一点,就被博弈房直接判定为使用武力,所以一直采用这种游而不击的战术。几番闪电般的旋转之后,“吕烈”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这个怪物的对方,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一条濒死的鱼一般。
“怎么?不跑了?继续跑啊?你爱玩,我们就接着玩,老子还没和你玩够呢。”吕烈饶有兴趣地走到他面前,提了提他的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