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啊？”王为疑惑不解的问，“你要看监控视频，就是为了找他？”
“不认识。”瞿明琮皱起眉，继续看视频。
视频里，年轻男孩走进事务所后，四下打量，似乎对一切都很好奇。
徐心琪上前招呼，解释道：“不好意思，调查员最近几天不在店里，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先登个记。”
年轻男孩问：“你们这里什么都能查吗？”
徐心琪笑笑，回道：“当然不是什么都查，具体要看你的情况，你可以先把需求写下来，等调查员回来，再评估看看能不能接你的单子。”
男孩又问：“在哪里写？”
“稍等，我帮你打印一张表格。”徐心琪转身去捣腾电脑。
男孩默默走到徐心琪身边，一言不发。
他就这么看了一会儿，突然弯腰指着电脑里的电子表格，问：“表上的身份证号码也要填吗？”
王为叹气，抬起一只手沉重地拍在瞿明琮肩上，“你啊，如果实在担心，就报警，万事有警察替你操心，你自己就别瞎想了，来~挪挪位置，我视频还没剪辑完呢。”
“那有没有可能……是来踩点的？”王为觉得瞿明琮想得过于复杂，“这也不算奇怪吧？很多小偷都这么干，第一趟过来就是认认路，什么都不做，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给你一个大惊喜。”
这也是他最为疑惑的一点。
“明天想去趟南乡路，”瞿明琮说道，“还记得我们在邹凯车上看见的那几页纸吗？邹凯查到乔月萤和一个货车司机有过联系，姓名住址都查出来了，我明天过去问问情况。”
“当然。”徐心琪看他一眼，“在调查事务所下单的客人都是实名制。”
也许是他眼中的嫌弃过于明显，王为不自在的咳了两声，为自己辩解：“到底怎么回事你得告诉我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猜得到……”
王为瞪大眼睛问：“你家里没事吧？你妈有没有被吓着？”
瞿明琮觉得不太可能，“既然能查到我家里，怎么会不知道家里有保姆？而且如果对方嫌保姆碍事，完全可以选择在保姆离开之后再上门。”
瞿明琮琢磨了一会儿，伸手在电脑桌上敲了两声，“喂，车钥匙借我用用。”
他抬起头，一脸无语的看着王为。
“不是吴大强他们，”瞿明琮皱眉道，“如果是吴大强，没必要去我家里一趟，只要搞臭事务所的名声就行。”
徐心琪把打印好的表格随手放桌上，也没往心里去，继续去逗小猫玩了。
瞿明琮摇头，“不像，如果他想偷某件东西，聊天的时候为什么不找机会问出具体位置？再不然，至少也该有东张西望的举动吧？这个男孩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在找机会接触我身边的人，他来事务所和小琪接触，又去我家和我妈还有家里的保姆接触，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做。”
说着就把瞿明琮推到旁边，鼠标也抢回来，继续捣鼓他的小视频。
王为不能理解，皱着眉头问：“你一直看这段视频是什么意思？你……你是在点我吗？想告诉我徐心琪那个女人招人喜欢，处处撞桃花？”
瞿明琮：“…………”
“这个男孩去过我家。”瞿明琮面无表情的说，“我怀疑他在调查我，现在看到他来事务所的视频，基本可以断定，他确实在查我。”
他说完话，转身离开了事务所。
既然去了他家里，还特意选他不在家的时候去，就应该存在某种目的，总不能真是单纯的拜访。
“你看着办吧，”瞿明琮拉上衣领，戴上帽子，“走了，我回去吃包子去。”
“啊……啊啊？”王为吃惊不已，“他为什么要查你？难、难道是同行？竞争对手？……靠，不会是吴家那三个大傻帽派来的吧？贼心不死啊他们仨！”
王为皱眉看他，“邹凯查乔月萤就已经够古怪了，怎么你也跑去凑热闹？你跟乔月萤又没什么关系。”
可是监控视频不会骗人，对方确确实实什么都没做。
……
瞿明琮没有解释原因，拿起车钥匙揣进口袋，笑道：“总之，这两天我先请假，等我查出眉目了再回事务所。”
瞿明琮看完这段视频内容，把进度条拉回去，反复观看。
“啊？”王为赶紧问，“那要是来订单怎么办？我一个人又查不了！”
第二天瞿明琮开着车出发，心里虽然算不上十拿九稳，但也有五六分把握。
瞿明琮摇头，“没有，他买了一些水果，装作探亲访友的样子去我家里坐了五分钟，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王为猜测道：“会不会是对方想要做点什么，但是发现你家保姆长得人高马大，就怂了，没敢实行。”
王为瞪眼看着他走出事务所，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嘀咕道：“这家伙怎么回事……一副好像春风得意的样子，怪怪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瞿明琮皱着眉思索，“他去事务所也好，或是去我家也好，要么找人，要么找东西，要么打听事情，除了这三样，我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但是他什么都没找，也没有特意打听我的事，这一点真的不符合常理。”
瞿明琮请的保姆不是全天的那种，晚上七八点以后就会走，然后换王为的妈妈帮忙照顾，所以对方如果真的心怀不轨，大可以选择更好的时机。
“你又要用车？”王为从身上摸出钥匙放桌上，“要开车去哪儿？”
男孩闻言沉默片刻，说：“我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证号码了，这张表，等我下次带身份证了再填吧。”
他确信手机里的小乔，即使不是乔月萤本人，也一定与乔月萤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否则她不会在一开始只记得乔月萤这个身份。
或许和他也有某种联系，否则无法解释她为什么认识自己。
瞿明琮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名货车司机的住处，对方出车去了，并不在家，不过和司机合租的室友提供了手机号。
瞿明琮拨通那个号码，开口问道：“你好，我想问一下，关于乔月萤出车祸的案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头突然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