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这不得不说,就是管家之人的本事了。”贾赦点头,忙说道,“儿子已经让人把各家的缺失去抄了回来,这得让孩子们都学一下,之前儿子都没想到,里头门道这么多”
“还有下人、管家。咱们家说话也是要办大事的,该准备的就要准备起来,像做孝衣、孝帽的,还有停灵地方要准备下人、和尚、道士的分开的休息之所。灶台也要分开,他们吃饭、休息、洗漱要分三个院子,不可一处。还有内外院之间的门禁,都要有章程。多想想,可能会出什么事,到时该怎么应对,这些都是事儿。
至于说各府吊唁、路祭,还有帮忙的流水席这些,要怎么弄,你和瑆儿,瑗儿要谈一下。王氏毕竟生了他们三个,又有瑆儿在,瑆儿被指到我们家,结果一入籍,王氏就死了,传出去也不好听,总要有个章程。
人家都在欢欢喜喜的过大年,还有些等着迎娘娘省亲,结果我们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办丧事,这个好不好?其实都是问题。”欧萌萌想想看,脑子里果然全是事。主要是怕犯忌。
欧萌萌是担心,之前秦可卿的丧事没办,到了王氏这儿出事,就有点不合算了。主要是,她还是膈应在时间点上。有人当初就觉得秦可卿一死,元春就封了妃,这是王夫人搞的鬼,就是卖了秦可卿给皇家,然后为元春弄了一个妃位。
这个之前欧萌萌是不信的,因为在欧萌萌看来,秦可卿的身份还真的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除非她有废太子什么手记之类的东西。但人家废太子有儿子,一个外室女能起什么作用。没看秦邦业最近都奔小康了,日子过得不要太好了,他都不怕,贾家也就更不怕了。
但这个时间点让人又有点不舒服,省亲时,王氏死了。省亲是元春人生最风光的时候,也是王氏和贾母斗争的转折点。因为有元春这样的女儿,王氏这才真的把贾母架空了。现在在这个转折点的特殊时机上,王氏突然要死了,她不得不想,这是不是又是原著的惯性了。
而因为贾珍办学得了新帝的青眼,于是他死了,新帝让贾蓉袭了三等威烈将军,估计这比办多大的丧事都能让贾敬父子更加安心,宁府的污点总算是洗白了。只要适时把秦可卿的事见个光,这事也就了了。毕竟只是女儿,真不算是个事。 而现在死的是王氏,那又不同了,王氏本身不算什么,但她是贾瑗的生母,贾瑗公婆那边总得过来吧。而贾瑗的两位大姑子,一个淮山郡王世子妃;一个是礼亲王嫡次子夫人,现在已经是辅国公夫人了。
还有就是贾瑆,贾瑆现在是王氏的儿子,他是朝廷正四品官员,刑部缺一不可的人物之一,他的法理上的母亲去世了,那么官场上应酬,这个能拒?
贾赦想想也是,深深的觉得,把姑娘嫁太好也是问题,看他自己就没这种烦。越发看赵崇顺眼,一点也没想去,他儿子现在在北境干得也不错。
礼亲王原是忠顺王,后被老圣人过给早夭胞弟后,下旨让亲王爵多袭一代,表示他们家世子将来也是亲王。然后新帝对于自己这个弟弟还是有爱的,所以礼亲王这嫡次子,就加封为辅国公。于是贾瑗这姑子一下子就成了辅国公夫人。
正说着话,说薛太太来了。欧萌萌还怔了一下,这时,薛太太来做什么?
他们回京之后,宝钗就被接回去了,薛家有薛蝌管着自没什么事。但被薛姨妈狠狠的批了,就要成亲的人,哪能说风就是雨,听说能出去玩,就这么跑了?当然,没教训完宝钗,就知道王夫人不行了。把薛姨妈也吓着了,所以忙来看了几次,还送了几支好参来。表明他们的诚意。但这时,来看王夫人,也不用次次来西院请安啊?
这些人就算是很亲的了,能拒之门外?
“东西已经预备了,其实大体都不差什么。按母亲想的,就是要不要知会各家,还得商榷。您还健在,与丧事相冲。就不影响诸家,还是只设灵棚,不设礼棚。”贾赦想想当初给贾敬、贾珍办丧事时,那些破事就心烦。还好那时说父子同丧,大不吉,于是在宁荣街口设了祭棚,只让人上香,但不收奠仪。被人笑称拒人与街外。依着贾赦,这回对王夫人的丧事,他也想这么搞一下,满京城谁不知道王夫人是犯过错的,一个犯过错的夫人,婆婆还没死,这就是不孝,在不孝时,丧事从俭,也是说得过去的。
再说,人家省亲是家族落败的开始,而贾家虽说不至于被一个丧事弄得落败,但是会不会因为这个丧事,引来新的故事?这也是她担心的,她明明已经远离了这个故事了。
“宁府和荣府怎么相同,现在死的又是老二媳妇,名下有瑆哥儿了,瑗姐儿。这是在宫里都挂了号的,瑗姐的婆家姑娘又嫁得好,亲戚加亲戚的。”欧萌萌摇头。
贾赦忙告退,欧萌萌就请薛太太进来了。
但想想,北静王家因为省亲投入这么大,中间会不会也扯上四王六公那些人,当目的没达到时,那些人会不会反水,然后目光又回到现在慢慢脱离的贾家中来?这些都是问题。
果然不操心的人,都经老一些,看看王夫人,再看看这位,真的跟两辈人似的。
宁府时,贾敬带罪之身,而贾珍纵是大家觉得可惜,却不得不让他死,所以丧事上,除了搞事的,真没几个是为了他们而难过的。
宝钗跟在后头,行完礼,还对着老太太打了一个眼色。
欧萌萌喜欢聪明的孩子,像宝钗这种,一点就透,不用费什么心的学生,没有老师不喜欢,所以笑呵呵的请人坐下。之前的客套已经过了,现在摆明了是有事了,不过,欧萌萌对薛太太这性子还是了解的,千万别给杆,一给就能窜不见,笑了笑。
我一早好忙,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