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何去何从

一团团黑烟飘向空中,地上偶尔出现阵阵火光。乌云密布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似乎是为这场灾难,做一个悲伤的落幕。

神灵眼中,凡人永远是卑微的,或者说除了神灵以外的生命,都是卑微的。地上万千生灵,终究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悲痛之中的晓羽默默的抱着老板娘,就这样在雨中坐了一天一夜,雨再怎么下,也洗刷不去心中的悲伤。

夜总是那么静,晓羽大脑一片空白,浑然不觉冰冷刺骨的风雨,心中早已不存在所谓的恐惧,悲伤等情绪。

晓羽只觉得左胸口空空的,少了点什么东西。

温暖的家,已变成断壁残垣,敬爱的娘亲,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天地之大,晓羽该何去何从?

很久,雨停了,风住了,远方的天空泛起白光,天刚破晓,一缕阳光照射在晓羽脸上,一丝温暖让又冷又累的晓羽,感到很温馨,很舒畅,困意袭来,晓羽倒在老板娘身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晓羽见到了小荷,老板娘,小恶棍之一李壮,许多许多人。他们都围绕着晓羽,一个个满脸的笑容,告诉晓羽振作起来。

老板娘抱着晓羽,让他别难过,去京城找到那个负心汉,让他照顾晓羽,也算了结她的心愿。

小荷还笑嘻嘻的告诉晓羽,她在去城里的路上,被一群山贼截住谋财害命,不过这样也好,在下面她就可以见到自己的父母,又能和家人在一起了。

还有李大伯李升,他告诉晓羽那次的确做的太过分,不过老板娘原谅他了,一生过得十分憋屈的他,也算解脱了。

镇长爷爷,小恶棍李壮,一个个都向着晓羽说了很多很多……

在最后,他们都异口同声的告诉晓羽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烈日当空,沉睡了一上午的晓羽,睁开了双眼,看着老板娘坚定的道“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早晚,我要让这天,后悔伤害过我们!”

从这一刻开始,他不再是哭哭啼啼的孩子,阴冷的双目,体现着他内心的仇恨,复仇的想法,也让他心中再一次拥有了前行的动力。

晓羽回到了四季楼中,补充了下空空如也的肚子,把敖辰留下的戒指,还有老板娘给的手镯收好,还去账房拿了些银两,带上了点干粮,向街道走去。

晓羽找了许多断裂的木板,干柴围拢在老板娘周围,忍住悲痛,一把火点着了,在熊熊烈火的燃烧下,晓羽的心里越发的痛起来。

找了个精致的玉盒,小心翼翼的把老板娘的骨灰装起,沉重的抱着玉盒,到后山的山顶,挖了个大坑,把老板娘的骨灰盒埋了下去。

这些事,经过伐毛洗髓的晓羽,做起来轻而易举,在老板娘的坟墓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背上包裹,向着通往外界的大路走去。

“对不起了,镇上的朋友们,我没能力让你们都入土为安,但我一定会找到凶手,让他们付出代价,安息吧!”

对付老天爷,晓羽认为自己还没那个能力,但是对付灭掉镇子的人,晓羽感觉总会有机会的。

……

泥泞崎岖的大路,因为受过雨水的冲刷,变得十分难走,晓羽走了不久,脚上已经裹了厚厚的一层泥。但他一直坚持着,他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向前行!

走了很久,早已经远离海岸了,烈日下晓羽头上冒出许多汗水,汗水大滴大滴的向下流着,就算体质强悍,但是淋了一天的雨,能坚持到现在也实在不容易。

头越来越晕,身子虚到不行了,走了那么久的路,就算成年人也坚持不住。最终,扑通一声,晓羽倒在泥泞的大路上。

半晌,天边一群灵气环绕的人,向小镇方向掠去,为首的一名女子,面庞被一层面纱遮住,身着绿色长裙,头发用一根银簪束起,身姿妙曼,清澈的眼神里透出一阵阵调皮,活泼的,充满生气与灵动。

其后跟来六个男子,一个个眉清目秀,身穿青色长衫,背负长剑,英气逼人,只是眼中带着隐隐的傲气,令人敬而远之。

为首的女子轻“咦”了一声,用银铃般的声音道“停下,下面有人,快去看看!”

后面六人中,飞出一名男子,献媚道“大师姐,一个小小凡人,就不劳动你大驾了,我来吧!“

被称为大师姐的女子没理他,自顾自的向地上掠去,男子尴尬一笑,随着降到了地上。

女子扶起昏迷的晓羽,看其面如土色,但脸上隐隐带着仇恨,不由令她心里一阵梗塞,向着身后的几人道“他应该是这场灾难的生还者,估计是虚脱了,我带他先回去复命,你们继续去探查!”

刚才那男子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女子狠狠瞪了一眼,悻悻的把话憋了回去,招呼其他人,一齐向渔阳镇赶去。

绿光闪过,女子抱着晓羽,向着一片山脉飞去,昏迷中的晓羽,只感觉一阵熟悉的温暖。

“好温暖啊,老板娘是你吗?”晓羽迷迷糊糊的想到,然后反手紧紧抱住那女子。

女子身形一歪,一声娇喝道“这家伙,昏迷了都要占便宜,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羞愤的加快速度,向山脉掠去。

而另一边的六位男子,正在查探着渔阳镇,看看能否发现生还者。

看着小镇的惨象,六人一个个面如死水,心里沉重,一位男子叹道“这些魔头实在太过猖狂了,敢在我南域地界胡作非为,真以为我神州无人不成!”

几人都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道“此次若非上天指示,我们凌云宗还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

沉默了一阵,几人分头探查着镇子,最后发现无一生还,都凝重的收拾镇民的尸身,聚在一起,分别埋入了后山,一座座新坟,就像一层阴影笼罩着几人!

一名看似年长的男子感慨了一阵,挥了挥手道“走吧,回师门复命!”六道白光闪过,向着刚才来的方向飞去。

事情真的那么简单么?覆灭小镇的究竟是魔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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