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一把剪子和一张白纸,咔嚓咔嚓、三两下的就剪成了圆形纸片。
赵守静伸手在纸片面上一抹,那圆纸片的面顿时光滑的像镜子一样,人脸都可以被映照出来。
“好了。”他说。
然后随手将手中的圆纸片往墙上一丢,那圆纸片自动飞到墙上去黏住。
顷刻之间,莹白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整个大殿,连地面上有针尖大小的东西都能照得清清楚楚的。
赵守静看着一旁的徒儿们,招呼道:“你们来打打下手,替贫道给客人斟酒。”
得到吩咐的弟子们都围了上去,跑来跑去的伺候三人。
王守一看着尽心尽意、忙忙碌碌的一众弟子们,笑着端起桌上的一只酒壶。
他说:“这样美好的夜晚真是快乐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也也一起享受这夜晚的快乐的吧!”
说着,他将手中的酒壶递给身旁的一位弟子,说:“这壶酒就给你们分了!一定要喝得尽兴!”
王生见那酒壶个头不大,心想:‘七八个人怎么能够分呢?’
他连忙去找干净的杯子。
其他人也是如此想法,各自找来了干净的杯子,而杯子不够了,就拿碗来代替。
一众人争抢着那一壶酒,都想着给自己的杯子斟满之后先喝,惟恐酒壶里的酒被其他人给先倒完了。
喝了几轮之后,众人都有些微醺。
王生拿过酒壶,轻轻摇了摇,发现壶中晃荡的感觉很沉重。
他揭开壶盖,发现壶中酒水还是满当当的,不见减少。
他的心中很惊奇。
张志清看着王生的样子,朝着赵守静微微一笑,说:“承蒙赵爷赐给明月的光辉!
如此美妙、迷人的月色,只是这样喝酒太寂寞了。
为什么不把月宫里的嫦娥叫来为我等舞一曲助兴呢?”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一支筷子,在一众弟子的视线被吸引过来之后,便将筷子往墙上的月亮一扔。
那筷子打着转转飞进了月亮里面,消失不见了。
但只一瞬,只见一个美人从月光里面走了出来。
开始美人不过一尺之高,渐渐的越来越大,好似美人正在从月宫里朝他们走来。
等她落到地上之时,已经同真人一般大小了。
美人有着纤细的腰肢,秀美的颈项,身上穿着洁白、轻薄的纱衣。
她翩翩而舞,跳起了霓裳之舞。
口中歌曰:“翩翩起舞啊!这是回到了人间了嘛?还是仍被幽禁于广寒宫之中啊?”
歌声清畅高扬,澈冽如箫声一般。
一曲唱完,嫦娥扭着身子旋转,盘旋着上升。
突然,她又一下跳到了桌子上。
正当一众弟子们惊讶瞻望的时候,她又变成了一根筷子,落在了桌子上。
看着一众弟子愣愣的模样,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王守一说:“今天晚上可真是快乐,但是已经不胜酒力了。
二位,到月宫里为我践行好吗?”
“善!”赵守静答应。
他袖子一摆,三人所坐的地方下,一块大地砖承载着他们三与案几,开始上升起来。
朝着月宫,越飞越近,不一会儿就进了墙上的月亮中。
一众弟子们望着那月亮,看见他们三人都坐在月亮里面饮酒,胡须和眉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就像是看镜子里的人影一样。
不久,月光渐渐黯淡了。
大殿里变得漆黑一片,当徒弟们找来蜡烛点亮之后,发现原处只有老道士赵守静一人坐在那里,另外的两位客人已经不见了。
宴饮之后留下的残羹果核,还留在桌子上。墙壁上发光的月亮,也变回了原来圆镜似的纸片而已。
赵守静看着自己的一众弟子,问:“喝满足了嘛?”
“喝满足了!”弟子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既然喝满足了,那就早早的睡了吧,别耽误明天砍柴割草的伙计。”赵守静摆摆手。
“是。”众弟子应下,退了下去。
王生心中暗自高兴,眼神炽热了几分,他对此很是羡慕。
在心底暗自对自己打气:‘我一定要学到真本事!’
赵守静注意到了王生的变化,心中微微一乐。
‘成与不成,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他起身,往后院去了。
······
后院里,先一步离开的王守一和张志清已经等候在此。
赵守静走了过来,招呼张志清。
“小道友,劳烦你了。”他感谢道。
“您老客气了。”张志清笑着回话。
“小道友今日就在山上好好休息一宿吧。”赵守静指着一间厢房,说:“房间中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今日天色已晚,我等明日再聊。”
“好。”张志清朝着厢房走去。
他推开厢房门,一阵幽香扑面而来。
随手将门关上,张志清在屋中的床榻上休息了。
·········
赵守静看着王守一,说:“师弟,早点休息吧,你的房间还留在那里的,每日都会有弟子为你打扫过的。”
“师兄,你也早点休息吧。”
王守一乐呵呵一笑,扯了扯胸前的衣襟,露出胸脯。
“喝完酒之后,身体发热,还是这样凉快啊。”
············
翌日晨。
张志清从房中一出来,就发现赵守静已经在院落中晨练了。
“赵爷。”张志清打了声招呼。
“你起来啦。”赵守静转过头来,看见张志清,答应一声。“你等会哈,等我将今日早上的功课做完。”
“行呢。你老慢慢来,不急。”
张志清回了一句,在一旁找位置坐了下来,看着赵守静练他的导引之术。
这时,一声门被推开的吱呀声,袒胸露乳的王守一打着哈欠从一旁的厢房中走了出来。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
正在庭院中的张志清和赵守静二人视线看了过去。
“好久没有睡地这么舒服了,特别是睡觉之前,能够喝到师兄珍藏的酒。
嘿嘿。”王守一舒展着躯体与四肢,发出慵懒的感叹之声。
伸完懒腰之后,他发现正在庭院中的二人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有些尴尬的嘿嘿一笑,王守一放下双手,厚着脸皮说:“师兄,小志清,早啊。”
“王前辈早啊。”张志清微笑着打招呼。
赵志静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几十年相处下来,他早就晓得他师弟的那个懒散咸鱼德性,经常在人前一副衣冠不整、衣衫褴褛的样子,反正屡教不改,他也懒得管了。
王守一随意的对张志清摆摆手,说:“别叫前辈,反正我当初和你爹关系好,彼此之间也以师兄弟相称,你叫我师叔吧,亲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