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初显
京都东巷街，如意楼。
这是一间很是寻常的二层酒楼，装饰用料上比起京都向来火爆的一石居也不差多少。
不过因为地块的原因，人流量却是差了数倍不止，生意自然也远远无法和一石居相比。
酒楼一层，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伙计正慢悠悠的拿着一张白布擦着桌椅。
不时用余光瞥一瞥正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望着大街的掌柜。
一名伙计叹息道：“张安，你说掌柜的咋想的？
那什么报纸虽然卖的好，但不过是随便在上面提上一句，难道就能让我们酒楼起死回生不成？”
张安摇了摇头，道：“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倒是希望这报纸真的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李成你应该也不想这酒楼倒了吧。
不然，如意楼倒了，你我二人又要另寻谋生的地方，到时候只怕未必能遇到像掌柜这样爽利的主家了。”
所以，掌柜的家资其实并不低，才能够在生意寡淡的情况下支撑了这么许久。
“好嘞，客官这边请。”
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但每一次听见，都会忍不住惊叹。
“此次你这如意楼算是一炮而红了，只要饭菜不差，日后京都之中，自有你一席之地，这报纸，啧啧，不愧是出自太子之手，当真是不简单。”
事实上，掌柜的家里本就是世代做生意的。
闻言，两名伙计当即垂首而立，连忙道：“掌柜的勿怪，是我们见识浅薄了。”
但令他惊恐的是，门外，仍旧有络绎不绝的客人从四面八方涌来。
这时，门口的掌柜似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从门口走了过来，语气略带几分严厉的说道：“你们懂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酒香还怕巷子深？我自认我这如意楼绝不会比京都那些顶尖的酒楼差多少，只要能将名气宣扬出去，必定大有可为。
之前因为生意萧条，除了张安和李成两个伙计之外，就只有后厨的两个帮工以及一个大厨。
这如意楼虽然地块不好，但想要在京都开上一家这样的酒楼，花费也同样不低。
靠着这么几个伙计和一个大厨，等最后一位客人吃到饭菜，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他只得上前一边道歉，一边安抚后面白来一趟的客人。
他这堂兄就是开酒楼的，而且生意向来不错。
李成张了张嘴，一肚子牢骚咽进了肚子。
同样，还有一个十分令他头痛的问题迅速凸显了出来。
掌柜的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寻空试探的问道：“客官是看了新报来的？”
先不说酒楼外那些已经没位置进来的客人，单单酒楼内已经坐满的客人就已经完全超过了如意楼此刻全部的负荷能力。
一百两能换来这样的结果，似乎也不亏？
正想着这些事，门外又是一波慕名而来的客人。
至于这客人所说的两家酒楼，他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们两家酒楼一家在城东，一家在城西，虽然都是酒楼，倒也构不成什么竞争。
而他之所以开酒楼，其实也是有与他这位堂兄别苗头的意思。
那人摆了摆手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露出几分满意的神情，道：“原来这就是如意楼？掌柜的，来点上好的酒菜。”
不过，这笑容也就维持了片刻，因为随着客人越来越多，他这一座二层酒楼已经是占的满满当当。
他透过酒楼的大门看到了其中人声鼎沸的一幕，眸中既有羡慕，亦有几分惊叹。
掌柜的亦是叹息道：“确实，那扶摇报馆的罗先生事先早已经提醒了我要招募人手，我却只当是死马做活马医，重视程度远远不够。”
那客人笑道：“是啊，刚好看到上面推荐了两家酒楼，我正好离这边近一些，就过来看看。”
一瞬间，掌柜脸上的严肃和厉色就化作了笑容。
掌柜的心中一喜，虽然眼下客人还不算多，但往日，他可从未见过这般热闹的场景。
顿时，他笑的嘴都拢不住了。
李成应了一声，忙向后堂走去。
说着，他忙吩咐道：“李成，快让后堂好生准备起来。”
掌柜的看着为首的那人，虽有些不太情愿，却还是拱了拱手道：“此次劳烦堂兄了。”
毕竟，一份新报也不过才区区五文钱。
另一边，忙碌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李成和张安看着眼下火爆的场面，心中只剩下了难以抑制的惊叹。
可如果他不赶紧将眼下的场面处理好，眼下的繁华怕也只是泡沫一般，一触即碎。
更何况，那一百两也是要看到效果才会支付，人家扶摇报馆乃是当朝太子开办，那罗先生也是极有才华的人物，岂会贪图我这区区一百两银子？”
然而此次他面临危机，却也只有这位堂兄才有足够的人手能够帮他摆平。
酒楼的人手不够了。
闻言，张安呼吸一顿，一百两啊，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可能一辈子都积攒不到这样一笔庞大的财富。
未过多久，就有一群人气势汹汹的随着李成来到了酒楼门前。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忍不住道：“今天的报纸我也看了，就那么不起眼的地方加了两句话，就要一百两，抢钱都没这么快吧。”
占个百分之一都不到的篇幅，还不是独一家，就要足足一百两银子，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值。
这新报太tm神了。
“哎，我这就去！”
不过，他虽然希望那报纸能够让如意楼起死回生，但他也认为一百两的价格属实是太过离谱了。
而就在那第一名客人落座不久，陆陆续续又有三三两两的顾客结伴而来。
正说着，眼见天色已经到了申时，忽的有人抓着一张报纸踏过门槛走了进来。
事实上，在掌柜的眼中，哪里是不亏，简直是赚到姥姥家了。
他凝了凝眉，一咬牙，将刚给一桌客人上完了菜的李成叫了过来，吩咐了两句之后，李成便迈起两条腿，迅速飞奔了出去。
那人笑了笑道：“你若是早做准备，哪里还有我的事情？”
他此次出手相助，自然是有着足够的利益驱使，不然他们虽然是堂兄弟，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他也不可能白白助力出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与此同时，类似的一幕也在京都的另外六处地方出现。
而随着六家铺子的火爆，新报的潜在影响力也第一次浮出了水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