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洪烈等人,在临安逗留了几日,便离开了。
《武穆遗书》没有取到,再在这里待着,也是浪费时间罢了。
与此同时。
戴道晋在铁掌帮取得《武穆遗书》后,只待了三日,便离开了,往中原而来。
到了江陵府,戴道晋便府城内,将《武穆遗书》的书册,委托四方镖局快速送往终南山,接收人乃是全真掌教马钰。
处理完此事后,戴道晋在江陵府城内,找了个地方,吃了顿饭。
吃饭之时,一个道士却找上了戴道晋,递给了其一封信。
戴道晋打开信看了看,看完后,随手塞进怀中。
饭后,在街上随意溜达着。
戴道晋随意看了眼,街边乞讨的乞丐,经过其身旁。
其中有一个中年乞丐拄着木棍,端着破碗,凑上来,“大爷,行行好,三天没吃饭了,赏口饭吃吧。”
戴道晋驻足,扭头仔细的打量了下对方灰黑色的脸色下,气血充足的体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入那破碗中。
“铛”
银子与碗发生的碰撞声响起。
那乞丐看了眼碗里的银子,脸色微变,这一锭银子少说也有十两,顶的上他乞讨一年了,他遇见过城里的豪绅老爷们,高兴了曾经随后打赏过路边乞儿银子,但却没有人无缘无故一出手便是十两银子。
乞丐心头坠坠之下,见到对方仍笑吟吟的盯着自己,忙弯腰躬身道:“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随后,赶紧跑开了。
戴道晋盯着那乞丐的背影,眸光流转。
入夜,江陵府城外的破观内。
一众乞丐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江陵府城,乃是大城,附近的乞丐自然不会少,此处好似一个据点一般,聚集了进六七十乞丐。
此时,破观的一处角落,一个乞丐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双手捧着,递给面前的一个双目微阖半躺在那草垛上的老乞丐。
旁边的乞丐,看到这银子,不禁惊呼出声。
其中一个道:“戚老六,你老小子走了狗屎运了。”声音中带着艳羡。
那半躺的老乞丐听到,睁开眼睛,看到被戚老六捧到眼前的银子,不禁也有些诧异。
扭头问道:“小六,捡的?”
戚老六摇了摇头,便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下。
那老乞丐听了,沉吟起来。
戚老六见状,忧虑道:“管长老,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那管长老听了,摇头道:“这银子先收下,那年轻人或许是个刚出江湖的富家公子哥,不知人间疾苦,所以才这么大方。”
戚老六点了点头,但心中想起那年轻人的眼神,着实不像个败家子。
那管长老见他仍是忧虑,微笑道:“你也别太担心,我丐帮也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十两银子而已。”心中却觉得这小六子办事谨小慎微,可以培养一下。
但随即,脸色马上一变,豁然起身,对着前方拱手大声道:“不知道哪位江湖上的朋友和花子们开玩笑,若是花子们平时有得罪的地方,还望朋友看在丐帮洪帮主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旁边的乞丐也都匆忙起身,左看右看,不知管长老怎么了?
管长老却面色凝重,刚才自己话音刚落,耳边便响起轻声,“哦,丐帮这么大的派头嘛,谁都惹不得?”声音虽轻,但却犹如有人在耳边细语,清楚异常。
管长老自己在丐帮的武功虽排不上号,但却也有功夫在身,一把年纪倒也有些见识,知晓这人是不知在哪里给自己传音,此等武功,别说自己,便是帮内的传功长老也做不到。
所以,他才有了刚刚那番说辞。
其余的乞丐摸不着头脑,但见到自家长老如临大敌的样子,都手持棍棒,左右警惕巡视。
没多久。
管长老突然眼睛一凸,倒在地上,惨嚎出声,其声音之凄厉,直让旁边的乞丐们,吓得一激灵,众人忙围了上去。
破观内,乱糟糟的。
“长老,您怎么了?”
“是谁?”
“长老……”
过了一会儿,管长老的凄厉叫声才停止。
管长老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刚才那浑身的剧痛仍是让他心有余悸,眼神中流露着一种畏惧,想到刚才那人说的话,不禁苦笑,暗道:自己真是倒霉,这些大人物们斗法,波及自己,无妄之灾啊。
摆了摆手,让围在旁边的乞丐们散开,管长老又躺回了那草垛上。
闭上双目,呼吸慢慢平稳下来,思索着方法,得去找洪老帮主求助,以洪帮主的绝世武功,就不信解不了这人的什么“生死符”。
想到刚才的痛苦,管长老眼皮一阵抖动,想了想,决定明天便去找洪老帮主,他可不想在一个月后再次受这种苦楚。
第二天,管长老将手里的事情交给戚老六掌管,自己则急忙联系上面。
大半个月后。
管长老看着眼前的老者,有些忧虑的道:“帮主,我这……”
那老者抬起头来,一张长方脸,颏下微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左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背上负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正是五绝之一的北丐,洪七公。
洪七公松开把脉的右手,从背后将那大葫芦解下,灌了一口酒,抹了下嘴,道:“你将那日的情况,仔细说与我听。”
管长老道:“帮主,是这样的,那天晚上,小六子白日里讨了十两银子……”
洪七公听完,皱眉问道:“你身体剧痛的时候,经脉什么感觉?”
管长老脸色一红,道:“属下那日实在太过痛苦,未能仔细体会身体内的经脉……“
洪七公摆了摆手,“你体内的这什么‘生死符’,我也解不了。”
管长老顿时脸色一白,“帮主,那……那人可是说了,一月之后,会再次复发,属下……属下……”
洪七公笑道:“你不用担心,那人摆明了想利用你将我找出来,让我去见他,到时我带你到他跟前,让他亲自给你解开便是。”
旁边的鲁有脚顿时对管长老皱眉而视,怪他连这么明显的手段的都上当,害的帮主要冒险。
管长老却脸色羞惭,愧疚道:“帮主,都怪属下……”
洪七公又打断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说这些见外话,听你描述,那人竟能使用传说中的‘传音入密’,显然是武功极高,如此大费周章的找我出来,显然是下了决心要找到我,所以即使不是你,那人也会用别的办法,你无须自责。”
鲁有脚则道:“帮主,那您的武功和那人比起来?”
洪七公眼中精光一闪,又喝了口酒,擦了擦嘴边酒渍,“‘传音入密’我做不到,不过谁胜谁负,还是要打过才知道,哈哈哈。”
他洪七一生为人,吃要吃得痛快,喝要喝得痛快,骂要骂得痛快,打要打得痛快,这还未打过,又怎知不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