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巅。
戴道晋依旧如往常一样,打坐修行。
良久,睁开双眼。
看着远处,白云飘荡。
戴道晋感叹一声,不知不觉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多年了,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便一直在不停的为自己谋划打算,种种算计,种种谋划。
现在自己得入先天,整个人的心境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再一样。
回头想想,之前的那些想法,那些还未实施的计划,此时再看,却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戴道晋暗自思索,四海还是让它按部就班的发展,塞外的苏空青,他的研究就随他去吧,自己现在潜心修炼即可。
心神沉入星云,缓缓转动的星云,依旧是如此神秘,先天之后,戴道晋只感觉自己的心神之力再次涨了一大截,导致心神世界中的星云范围变得更加大,其中星云中的一颗星变得更加明亮,戴道晋的心神想要靠近,却做不到。
戴道晋睁开双眼,摇了摇头。
起身,下山。
回到住处,一个武当弟子来报:“掌门,有您的信。”
戴道晋点了点头,接过信件。
回到房间,拆开信件,却是史成文发来的,默默读完,随手一抖,化为齑粉。
戴道晋暗道:还是得过去一趟。
……
京城,城门口。
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老者,慢悠悠的往城外走去,旁边跟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
少年身上背着包裹,搀着老人的胳膊,问道:“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老者停下脚步,抬头望天,双眼微合,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惬意之色。
听到少年的问话,老脸微笑,轻声道:“好久没出来了,爷带你去武当山看看风景。”
少年好奇为何这位几十年未出过宫的老人,这次出宫,要去武当山看什么风景,不过却不敢多问。
遂附和道:“小的这次却是有幸了。”
两人渐行渐远。
就在此时,戴道晋下了武当山,往开封城而去。
……
一个月后,开封城。
书房内,戴道晋和史成文四人,相对而作。
戴道晋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看着面前的四位大掌柜,笑道:“本来这次我来开封,是有事要交代史成文掌柜的,不过我又想到我们这几个好久没有一起聚过了,所以我便通知老史,通知了你们三位。”
贾乐声笑道:“我们几个也好久没见东家了,也是想念的紧。”
杨正志点头道:“是啊。”
祝元亮更是笑道:“这次见东家,发现东家却是比以往更年轻了。”
戴道晋呵呵一笑,“我给你们四个的养生功,你们若是好好练,延年益寿自然是有的。”
祝元亮苦笑道:“东家说笑了,我等俗人一个,每天忙着生意,哪有时间啊。”
“那要不你退下来,好好歇歇?”旁边杨正志笑道。
祝元亮瞪了他一眼,道:“东家对我有恩,我岂能如此。”
看了眼前四人,戴道晋笑了笑,这个世界上,信义到底值多少,又能否经受住金钱的考验,谁又能知道呢。
摆了摆手,戴道晋止住了众人。
接下来,四人分别汇报了这段时间,负责的部分的发展情况。
戴道晋特意仔细听了一下,贾乐声说的,此人负责和塞外的贸易往来,了解的北方女真的情况要多些。
约莫天黑,几人才将事情说完。
几人一起吃了个饭,便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戴道晋在院子中修炼完毕之后,便让人叫来了史成文。
落座之后。
戴道晋拿出一卷画,交给了史成文,示意他打开看看。
史成文会意,将画轴打开,只见纸上,一个绝色的女子,映入眼帘。
抬头看了眼戴道晋,不明所以,迟疑道:“东家,这女子是?”
戴道晋犹豫了一下,道:“这个女子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你帮我吩咐下去,找到她。”
史成文点头,卷起画轴,道:“东家,这女子姓甚名谁?”
戴道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那家在何处?”
接着摇头。
“那东家实在何地见到的这位姑娘?”
戴道晋略默,却是想到了山洞中的旖旎,摇了摇头,道:“我落入黑木崖下的暗河,水流而下,经过恒山附近,被这女子救起。”
史成文笑道:“原来是东家的救命恩人,这却是要找到,好生感谢。”
随即便发现,自家东家的脸色有些不太对。
小心问道:“东家,可是出了别的事情?”
戴道晋摇头道:“别的就别问了,也不要声张,秘密寻找,找到她,不要惊扰她,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史成文点头,“是,东家,属下回头便吩咐下去。”
戴道晋却是想起了一事,道:“那附近有一个王家村,有一户叫王石头的农户,他对我有相救之恩,你回头帮我安排一下,合适就好,不要太过。”
史成文点头,“属下省得。”
拱了拱手,便退下了。
房间里只剩下戴道晋自己,坐在椅子上,眼睛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
恒山,见性峰。
山间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经堂内。
几缕光柱中,一些细小的尘粒,仿佛在光柱中,跳跃舞动。
陈清微,现在叫了尘,意为了却凡尘。
一身素衣的陈清微,跪坐在菩萨像前,默默诵经。
突然,陈清微捂住心口,身子微弯,“呕、呕”,连忙站起,跑到外面。
扶着门框,“呕”,干呕却呕不出什么东西。
定逸远处看见了,便跑过来,扶着陈清微,道:“了尘,你没事吧?”
陈清微摇了摇头,抬起了头,只见脸色有些苍白,比以前清减了不少,美丽之余,更显楚楚动人,让人心生怜惜。
定逸道:“了尘,还是让定闲师姐给你把把脉吧,师姐她经常下山给山下的百姓,看病施药,很是厉害。”
陈清微淡淡的笑了笑,摇头,“不用。”,转身回了屋里。
定逸看了,眼珠转了转,跑开了。
晚间,做完晚课后。
定闲叫住了陈清微,道:“定逸告诉我,你身体不舒服,来,我给你看看。”
陈清微摇头,“不用,只是有些干呕,不碍的。”
定闲道:“小病不治,养成大病,来,我给你把把脉。”
陈清微不好拒绝,只得遵从。
定闲给陈清微把了把脉,眉头轻皱,看了陈清微一眼,又重新把了一便。
陈清微瞧着定闲的脸色不对,便问道:“定闲师姐,我是得了什么病了吗?”
定闲收回把脉的手,摇了摇头。
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了尘,你有喜了。”
陈清微听了,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定闲赶紧扶着,只见烛光下,陈清微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