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塔共九十九层,在夜空中看去,好像直接刺到月亮上一样。
塔身漆黑,冰冷且无情,如同一只钢铁怪兽,散发出阵阵荒古之气来。
高塔之外,披甲挂刀的家族私军层层守卫。
周围那些树木怪石等环境,也隐藏着层层暗哨。
军队之外,还有武道高手在巡视。
“这高塔之上到底藏着什么,竟然如此守卫森严。”
萧让好奇心立即生起,不过却又被他硬生生止住,不管那里面是什么,都和他无关。
“军队和武道高手配合的天衣无缝,夜行人要如何才能进入高塔?”
萧让神识死死锁定夜行人。
夜行人很谨慎,根本就不靠近高塔,在很远的距离就停了下来。
然后,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瓶口立即就升起一股五彩的云雾来。
“不好!”
萧让一看到五彩云雾,面色立变,顾不得再藏匿,他立即祭出天书书页,向着夜行人打了出去。
他曾经在天衍学院武技阁看过相关书籍,这彩色云雾,乃是一种奇毒,释道境以下,只要吸入半点,立即便会毒发身亡。
这毒名唤升天散,腐蚀性极强,需要用特殊容器装容,只在密度极大的时候才会呈现五彩色,一旦随风飘入空中,那便是无色无味,无影无形。
而且升天散毒性极大,指甲盖那么一点就可以毒死一位浮生境高手,端的是歹毒无比。
萧让本来还想继续观看,可对方居然拿出了升天散,他便不能再袖手旁观。
嗖!
嗖!
嗖!
萧让的天书书页划出道道诡异莫测的轨迹,洒下漫天的金光,兵分两路,一路斩向夜行人,一路斩向升天散。
斩向升天散的天书书页上附着了一缕黑莲业火,突然那么一舔,连瓶带毒,都在一瞬间被焚烧的干干净净,化为虚无。
斩向夜行人的天书书页,也因为出其不意,一下斩在其手腕之上。
嗖!
夜行人见事迹败露,一言不发,转身就要飞走。
“留下!”
萧让哪里能够让他得逞,大手一挥,天书书页洋洋洒洒翱翔于空,向着夜行人毫不留情的斩杀而去。
“桀桀。”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冷笑之声。
这声音好像寒冬腊月的阴风一样,直接寒到人骨子里,光是听,都能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呼!
随着这桀桀笑声的传来,夜空中猛然间多了一条影子。
这影子从萧让身后而来,但却是快得不可思议,眨眼之间便从萧让头顶飞过,瞬间追上天书书页,大袖一拂,卷起一股阴风,将所有的天书书页都吹得倒卷而回。
影子伸手一提夜行人肩头,直接飞的不见了踪影。
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向着萧让打出一记暗器来。
小小的一枚暗器,也没有什么凌厉的死亡气息,却是让萧让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萧让一记吾皇拳便是向着那暗器挥出,砰的一下,打个正着,却是没有将暗器打飞,暗器上所蕴含的巨大能量和拳影的能量相互抵消,向着地面落下。
萧让伸手一捞,将那暗器拿在手中,赫然发现,这所谓的暗器,竟然便是一个小小的瓶子。
“这是用来装升天散的特质瓶子,不好!”
萧让眉头一皱,脸色大变。
“什么人?”
“何人夜闯森罗塔?”
就在他打算将瓶子藏起来的时候,道道声音响了起来,条条人影也飞到此处。
原来是守卫森罗塔的武道高手们听到了动静,赶往这里。
但是,现场除了萧让外,哪里还有半条人影。
萧让看了看,起码十几条武道高手将他包围在此处,他嘴角不由泛起一抹苦笑来。
今儿这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说清楚了。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
一个头发全白的中年人盯着萧让,沉声问道。
“前辈,我名萧让,乃是关山玄机的朋友,晚上睡不着觉出来走走,偶然看到有夜行人闯入,便一路尾随至此。”
萧让感觉不妙,但是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二十多名武道高手将其包围,人人修为都不在他之下,他想跑也跑不掉。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白发中年又沉声问道。
“这是夜行人的暗器。”
萧让嘴角扯了扯,无奈的说道。
“暗器?拿给我看看!”
萧让犹豫片刻,还是将瓶子向着白发中年扔了过去,白发中年一把接住。
“小子,你欺负我老眼昏花看不清东西吗,只是可惜了,升天散这种歹毒之物,我还是识得的。”
白发中年将那瓶子在眼前转两转,看着萧让,冷冷的开了口。
“说吧,你受谁指使?”
白发中年又沉声道。
“前辈,小子所言句句属实,我来此,实是尾随夜行人而来。”
萧让大声道。
只是他心里却是不停苦笑,他知道很难让对方相信自己的。
“小子,我问你,你什么修为?”
白发中年看着萧让,似笑非笑的问道。
“浮生二重。”
萧让道。
“那我呢?”
白发中年释放出了一缕威压。
“浮生五重。”
感受到这威压,萧让脸色变了变。
“如果真有夜行人,你一个浮生二重的小子都能发现,难道我还发现不了吗?”
白发中年冷笑道。
“那夜行人原本也是瞒不过前辈的,只是他粗通空间之术,所以才侥幸瞒天过海。”
萧让硬着头皮说道。
越说,他越是没底气。
这种情况如果不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身上,他也是很难相信的。
“夜行人瞒过了我们,却被你发现,就算这种荒唐的事情真的发生,可是这升天散你怎么编?”
白发中年又道。
“那是暗器。”
萧让沉声道。
“暗器?哈哈哈!小子,你真把我们当傻子了,升天散乃是天下至毒,只要悄悄释放一点在空气中,便可将你无声无息的毒死,怎么会有人傻到用它做暗器?”
白发中年哈哈大笑了起来。
萧让沉默了,不再辩解,他知道那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