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门外好象又有人敲门来了。
“有人吗?”来人试探地叫了一声,又急速叩了几下门。屋里有灯火,就代表有人,来人显然是有些慌张,对此视而不见,明知故问。
“来了,你是谁呀?”王婆留回头答应了一声,就转身去开门。门半掩着,其实并没有闩上,来人完全可以自己打开。来人显而易见是那种有礼貌修养和性格含蓄的人,主人不开门见客,来客绝不会主动进来。
“我是小惠。”来客小声地道,生怕隔墙有耳,听见她的说话一样。
一刀脸现尴尬之色,连忙隐身在一个柜子后面。王婆留没有注意到她回避了,走到门后,把门打开。
小惠探头张望一下,看清楚王婆留屋里没人,才闪身进来。
王婆留回头不见一刀身影,知道她躲了起来。这姑娘倒识趣,不想他难堪,倒是个擅于替朋友着想的人,这种善解人意的女人确是值得男人尊重。
小惠对王婆留俯首道歉道:“对不起,寅夜来访,打扰你睡觉了。我睡不着,想找你探讨一下剑道……”
“哦,好说,我也喜欢跟同道切磋武功。”王婆留定神打量了一下小惠,只见这个倭女穿着一件新衣服,也许是刚刚淋浴后就赶过来的,头发尚未干透,木屐还带着水迹。小惠那带着湿漉漉味道的身体散发出一种诱人的脂粉气息,一种可以说带毒的无法形容味道的醉人香气。只要是男人,只要他不是屏住呼吸,看着眼前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生理肯定是有些冲动,心里肯定是邪念丛生。硬了,王婆留的生理瞬时起了反应。这不能怪他定力不够,他这个年龄本是容易冲动且不计后果的年龄。
王婆留自觉羞愧,无地自容,难道我也想干这么龌龊的事情?难道我也要做回猥琐男?看着一面无邪,天真纯洁的小惠,他也不知这时候该说些什么话?此时此刻,所有语言都是多余,他的脑子乱了,满是男欢女爱的邪念。
小惠叫一声哥,突然跪倒王婆留面前。
“这是──”王婆留吓得手足无措,连声催促道,“姑娘快快请起,只要我能帮忙的事,尽管说,我会尽力而为。”
“我要报仇,你把你的剑道得意技传授给我吧,我要不传的奥义,求你倾囊相授。”小惠仰望着王婆留说。
又是一个想报仇的女人,王婆留不知这小惠学武功报复谁?他本不想管小惠的仇人是谁,但又压制不住好奇心。想问个明白,又觉不该打听别人的私事,欲言又止,自觉进退两难。
王婆留当然没有想到这个外柔内刚的弱女子非常坦白,直截了当对他说:“我想嫁给你,利用你的能力掣肘严流岛那些强盗,你会答应我吗?”
又是一个与严流岛高手为敌的女人,王婆留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这个女人的要求?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心底都有个肮脏的想法,就是女人多多益善,最好是后宫三千。王婆留又如何不想占有小惠这种温柔漂亮的女人呢?但他很在乎与赵贞的感情,还有对下落不明的贾玉兰存在幻想。这两个苦命的却充满爱心的女性让他懂得人间有爱。他不免对自己自私的想法感到卑脾、可耻、羞惭和恐惧………
梆!梆!梆!门外好象又有人敲门来了。
“谁呀?”
“是我,松芳。”门外女孩爽朗地笑了一声,然后又说:“我做了几个鱿鱼寿司,拿来给你作宵夜。”
小惠听见松芳到访,也有些慌张,逐东张西望,好象想找个地方躲藏一样。王婆留指指屋中的桌子,那桌子上覆台布,藏身其中,倒是不易让人发觉。小惠想也没想,一头钻了进去。
王婆留打开门,松芳笑嘻嘻提着一个食盒进来,问道:“怎么这么久不开门?屋子里还有人吗?”
“嗯!”王婆留想撒谎,又觉得为这样芝麻绿豆大点事搭上自己的信用不值得,只得模棱两可应了一声。
松芳左右一看,见没有旁人,笑了一面,道:“没人倒好,若再来个白撞的,我带来的东西可不够吃了。”叮叮当当把东西排开,七八个饭团,几只章鱼烧,还有一条大海鱼,两个杯子,一壶水酒。
王婆留呆若木鸡地愣在当场,这三个女孩都在同一晚闯到他的房间里,怎样打发这几个女孩?王婆留脑海里一片空白,一点头绪也没有。
“呆子,有酒不饮是痴汉,有花不采是呆人”松芳看见王婆留石雕泥塑似的站着不动,全不招惹她。她便象灵猫一样窜上前来,在王婆留腋窝里挠了一下,道:“妹来了,哥笑一下,别拉着苦瓜脸吓人好不好?你想怎样,告诉我,我依你意思。”
王婆留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这该死的脑袋都成了浆糊了,没有想到任何办法应付眼下这个乱局。他嗫嚅半天,嘴口迸出一句:“你那些东西放下吧,我慢慢吃。”
“怎么搞的,赶我走?唔,我不依。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吃嘛。”松芳按王婆留坐下,佯拿酒替王婆留斟酒,故意站立不稳,似被什么绊了一下般,整个人投入王婆留怀中。王婆留只好接住这松芳及她扔过来的酒壶,毕竟酒洒在身上不好受。松芳趁势儿倒在王婆留杯里,在他身上乱摸,捏了几把。
王婆留的脸红了,松芳的笑容却如花般灿烂。她转身把门关上,坐在王婆留对面,笑吟吟道:“吃吧,吃完酒我带你到神秘谷看风景。”
“这黑咕隆咚的夜晚,看什么鬼风景?你骗人吧!”王婆留觉得有些好笑了,对松芳的鬼话一点也不相信。
“我没有骗你,我带你去看裂沟,真的……你相信我哦,相信我就没错。”松芳说到这里,停顿一下,随即又笑了一脸,道:“你踢我干吗?嗯,我明白了,你急不及待要去看裂沟是吧。”
王婆留暗暗叫糟,想是小惠踢他,却不小心踢到松芳身上。这下糟了,他不知该怎样收拾这个乱局哩,他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也不可能有经验。
松芳起身转到王婆留床上,一骨碌躺在锦床上,口里哼哼唧唧道:“哥,来看裂沟吧,风景这边独好,管教你一见难忘!”
“看你的大头鬼,我先到,要看也要看我的,你算什么东西呀。”小惠气急败坏,再也忍耐不住,掀翻桌子,跑了出来。这个先后顺序她必须争取,作为女战士,她就认可这样的游戏规则。该她得的便(宜)绝不能让后来的人拿走。
“你们别争了,还有我呢,我最早到,我是一姐。”一刀毫无赧颜从柜子后面出来,也加入这场混乱战局。
这是什么事儿呀?王婆留的头大了,脑袋瓜子乱成一团,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置这件事。
松芳防贼似的警惕地盯着小惠,看见这个比自己漂亮的美人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吃醋也好,妒忌也好,百般感受涌上心头,心里如着魔似的勃勃生气:“好哇,床上了吧,还来羞辱我,你是来劝我做大还是做小?”
小惠也乜斜着双眼对松芳冷笑:“我敬重王公子为人,愿意为他作任何事,他叫我做大,我就做大;他叫我做小,我就做小。用不着你对我指手画脚。”小惠气势汹汹地回击松芳。
一刀摇头叹气,看来三女共事一夫的设想不知能不能实现。小惠与松芳这两个女人太自私了,占有欲太强了,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她们都有独占一个男人的念头,一刀决定做个和佬,居中调停这件事。要博得王婆留好感,她也只能这样做了,于是她笑吟吟道:“你们不要吵,他要我还是要你们呢,让王公子自己决定!”一刀这句话够狠了,击中问题要害,足可以让任何一个无脑天仙为之束手。
突然间遇到这么多女孩竞争自己,王婆留惊喜若狂,也不知身在何处,仿佛飘荡云端漫步一样,感觉很怪异。这是一件多么荒唐可笑的事情呀!王婆留终于相信命运了,他命里注定有这种桃花劫。王婆留也不是笨蛋,既然遇上这种好事,他才不会错过。一刀、小惠与松芳这三个女人都紧张、认真地望着王婆留,恳请王婆留作出选择。王婆留沉吟良久道:“你们三个都很好,我都舍不得!”这是生物性的经验反应,或者说是本能。本能决定王婆留作出这样自私自利的选择。
一刀、小惠与松芳她们作为女战士,很清楚什么叫战友。战友关系就是哪种超越一般友谊、超越爱情、超越生死的情谊,连生命都可以为对方牺牲,还有什么不舍得,还有什么不可以与战友分享的事情?
火焰燃烧起来了,只能呼唤云雨来湮灭。王婆留已经分不清要与不要的区别了,他只知道我要,我一定要,三个都要。接下来就毋庸作者赘述了。王婆留迷迷糊糊的就跟三女跑到被窝做那事,玩4P混战一场,直至五更方歇。
天亮后,三个美人也先后穿上衣服走了。王婆留带着一身疲惫起床,把昨晚混战中踢到地上的乡井土袋子捡起来,往脑门猛叩几下。做那事时神志不清,过后他心里又非常纠结、后悔。──我怎么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干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呢?赵贞!──对不起;玉兰姐!──对不起!──我是个罪人,──我是个小人!王婆留面对东南方向,跪地叩头请罪。
王婆留承认自己的灵魂自私肮脏,面对一刀、小惠与松芳这些投怀送抱的爱慕者,他无法拒绝。人性就像一张货币的两面,一面是神性,一面是兽性,王婆留在这张货币的两面不断地游走,其实也是一次次道德与欲望的交锋,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下一个路口应该向左还是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