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

一日和可乐逛街,见她一头栽进高级内衣店里,把玩着只有指宽的蕾丝性感款式,大刷来历不明的信用卡。我不禁咋舌,她倒是笑得坦荡,“最近酒吧里认识了个好男人,阿基。和他谈得来,玩得也HIGH。”

我当然知道可乐所谓的好男人是什么标准。其实女人喜欢的也大多是这个类型:出手大方,表白要勇,床上要猛。对于最后一条往往很多女人会羞于启齿,其实这在女人的幸福中占了很大一部分。若不要性生活,你干吗找男人来谈恋爱?找只猫找只狗,还省了财产烦恼呢!找个男人来爱你,就是因为男人能让你心和身都愉悦。

什么什么,你说其实猫狗也能让你身心都愉悦?靠,那种下三烂的事情,滚远点。不过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男人令她们太失望?

回到正题。

关于可乐,她是个不折不扣的享乐主义。唯感官的快感至上,生活上,不免被人指责放荡。有时候她会教导我,千万要看紧了自己的处女身份。我问她,难道不是处女就会掉了身价吗?她点头,又说,其实女人也是禽兽。女人的兽□□望是从丢了处女以后开始的。没有了那层膜,你下陷的速度就象加了助推器,因为欲望会让你自己也渴望堕落。

我不知道可乐这么说是不是危言耸听。但处女的价值在我眼里也是清清楚楚的。

可乐的工作是高级品牌的化妆品销售小姐。以她的妖娆,甚至可以在半小时之内把前来为太太买结婚周年礼物的三好男人钓上手,当晚抛下苦等的太太,和可乐开房。但宾馆和男人都尝试了那么多,却不见有人向可乐提过结婚。按可乐的说法,连个愿意给予承诺的都没有。这么的处境,快感之后,会不会更寂寞?

当然,叙述到这里,即使是各位读者也会心存疑惑吧。经由可乐介绍给我认识的大龙,难道和多姿多彩的可乐,会是完全的清白?我自然也是狐疑,干脆大方地问她。可乐一愣,忽然哈哈大笑,直夸我不愧是大学生,都快赶上福尔摩斯了。

那一刻,我不知该不该庆幸可乐的坦率。

她拍拍我的脑袋,象疼爱一个孩子,“其实你那么了解我,用脚趾也应该猜得到啊!好吧,我承认,那次相亲的精英们,包括大龙,都曾经是我的床伴。一夜情罢了,我们圈里人都不把这个放在心上的。”

“不过你毕竟和我不同,怕你多想就没告诉你。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象我这个年龄还可以挥霍几年青春,大龙不一样。他都过二十六了,该是事业家庭双成的时候了。什么是玩的女人,什么是可以结婚的女人,他心里最清楚不过。我心里也很明白,所以才把他介绍给你。”

“可是我和你的区别,也不过是一张膜。想透了,根本没什么。”我问她。

她却摇头,那一刻忽然有些沧桑,“膜?你以为我没有膜吗?几百块去医院就可以装一张膜。我有过的膜比你多得多。处女和非处女,根本的问题是心态。我已经是头小禽兽了,男人不吃了我,我都会想吃了他们。这样的女人,不合适做太太。”

“那你以后怎么办?”我为她担心。

“不知道啊!”她说得潇洒,“所以璃珠,我知道你爱玩,但不可以没分寸。”

一星期后,按计划,我决定把扣子男介绍给弯妹。

碍于弯妹在相亲现场的表现往往差强人意,甚至笑料百出。这次我决定换个见面方法,让男方先见识弯妹出色的一面。礼拜三下午是弯妹主讲的讲座,关于如何通过努力取得奖学金。其实那不过是屁话。如果愿意努力,自然能拿到奖学金,如果不愿意努力,连这个狗屁讲座都不会来听。但话虽如此,即使这个讲座有多么的傻帽,但演讲做报告应该算是弯妹除了学习以外唯一的长处了吧!所以我决定到时候带着扣子男去听讲座。问我为什么忽然那么为弯妹着想?我哈哈地笑,反正弯妹的恋情全是短命鬼,我偶尔帮帮她,也改变不了她那发霉的红鸾星。更何况给她点希望,她才会输得更惨,不是吗?

我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弯妹。她听了,嘀咕着我多管闲事,我一离开,就听见房里传来电动刮腋毛器运作的声音。其实有什么好刮的?刮得一干二净,她一抬手还不是一片黑黝黝?我忍住笑,拨打扣子男的手机,“喂,是我啊,璃珠。上次和你说的好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