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洒扫,园丁喂鱼,各司其职,日夜如一。任仲虺家依小山所修,前门在山脚,后门在半山腰,从半空中看,伊挚家就像任仲虺家的附属品一样。附有大河如玉带,平时多妇孺在河边嘻戏洗衣。离市井较远,属郊野桃源。
“你家修的房屋好奇怪,跟本公主之前见的不一样,还有这在院子里种菜的养鱼,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都是按照大夏斟鄩的风格所修。至于这种菜吗?我只是喜欢种田,但是去外面又不合适,就在家了。”
“原来不是我有莘风。”
丫鬟恭顺的一边打扫一边问候。
“少爷好。”
“少爷回来了?”
一旁正在挑水的家丁突然停下。
“少爷这是受伤了?”
任仲虺遮掩了脸上那淤青。
“没有,昨天去狩猎,摔了一下。”
“少爷中午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不用,今天带朋友出去吃。”
“是。”
姒紫怡疑惑不解的看着任仲虺。
“你这个平民真奇怪,又跟奴隶是好朋友,又跟奴们一起吃饭?”
“奴也是人,人与人之间就该平等。这些可都是阿挚教会我的,我发现这样相处,很有趣。”
“哦。”
任仲虺带两人走了许久,才走到自己的院子。公主对任仲虺的菜园子产生了兴趣,所以之后的几天,每次回家都会去菜园子浇水。
三人来到任仲虺的别苑。
“这是我的院子,五天一扫,以后你就睡左边这间。”
“你要本公主,千金之躯,睡书房?”
姒紫怡推开任仲虺,直奔主屋。踢门入屋,墙上挂着布做的丽人画卷。
“这些漂亮的美人图,是谁啊?”
“这可是我爹花重金从其它国寻来,最漂亮的这画上是蒙山国的公主,其它的不知道。”
“公主图?”
“她可是绝世美人,据说画在布上可以祈福。”
这个时代画作的风格是写意不写实,在御熹眼中这些美人都长得一样,只是衣服的鲜艳程度不同。听到蒙山二字,御熹的脑海突然被什么东西刺到,她靠近那画卷,摸了摸那布料。
“蒙山?是那个拿错剧本的白衣男子所在?”
“阿挚你说什么白衣啊?”
“没啥,说这衣服像那个白衣篮子小菜。”
“汝许是饿昏了。”
床上挂着漂亮的帘子,这床榻与桌木的格局,甚至超过了有莘王宫公主的闺殿。公主一进去就被那大床吸引,啪的一下,坐在那床榻上。
“神奇,软和,本公主之前没见过。”
“你这蛇蝎女子,起来,那是本少爷的。”
御熹疑惑不解,有时候公主的行为,真的不符合这个时代女子的行为准则。闯入一个陌生男子家,竟敢直接坐在别人的床榻上。
“公主,这是任仲虺的房间,你住在这,恐怕不合适。哪怕他让给你。”
“阿挚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个猫猫眼睡过的,我才不睡,本公主去书房。”
“那你收拾一下,我跟伊挚去找媒婆了。”
任仲虺寻了一块面具戴在脸上遮住那熊猫淤青。
有莘国,媒婆所。
“任公子,你戴上面具,要不是伊挚在旁边,我都认不出你。”
媒婆扇着树叶。
“花大娘,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薛国的远房表亲,她最近来家里做客,想求姻缘。”
“求姻缘去庙里烧香啊!找我如何求得?我忙得很。”
御熹拿出两枚贝钱递在花媒婆手中。
“阿挚的面子!这事好说,要什么样的我去找来。”
任仲虺出了馊主意,他让伊挚回去接姒紫怡,自己跟媒婆提了一些不好的建议。按道理女方是不能跟男方直接见面的,但是姒紫怡要求个有眼缘的,她女扮男装跟两人出行,一同去见媒婆推荐的男方。
“公子,这事老身一人便可说得动,为何还要同行?”
“吾等看看合不合适,若不合适,就不要去说了,免得出了乱子。”
“也对,娘家人掌掌眼。”
“这位公子身材消瘦,看着清丽,也面生,不知是何许人?”
“她是我那远方妹妹的哥哥,一同前来的,那妹妹长得跟他可是相像得很。”
媒婆打量公主一番,笑了笑。
“别骗我了,这一看就是女扮男装,是她要寻如意郎君吧?女子穿男装,这说出去可是要被笑死的。”
媒婆递给几人一份名单。
“既然不是确定要跟谁做亲家,我也就不陪着你们,老身还要帮葛伯家的王子寻小妾,尔等自己瞧好了,再让老身去说。”
“也是,大娘说得没错,万一一个都看不上,就白跑一趟了。”
“你也别穿男装了,成何体统,换成丫鬟装束跟在两人后面不就行了?”
“多谢大娘提点。”
回府改装,穿了鹅黄的丫鬟装束,这才出门。三人拿着名单开始寻找目标。
“公主你穿这丫鬟衣服,也难掩美貌啊!”
“阿挚你可别嘴甜了,还不是因为我家丫鬟的衣裙设计得好看?”
“我说,你这个平民是如何有这等好衣裙的?”
“阿挚做的。”
“伊挚还会做衣服?”
“不不,我只是负责画图,衣服还是那些绣娘做的。”
公主拿起竹简瞧了瞧。
“这媒婆可真有意思,还标注了职业跟年龄。”
公主拿起戳子划了几个名字。
“公主你怎么全打叉了,那一排的?”
“都三十岁了,还不娶妻生子,一定有问题。本公主一定要找看着合适的。”
任仲虺假装捂住肚子。
“唉哟,突然不舒服,公主你等我一下。伊挚你陪我上个茅房。”
“啊?”
“尔等去吧!本公主武功高强,谁能害我?放心不会有危险。”
任仲虺匆忙把御熹从人群中拉走,来到无人之地。
“兄弟,我们这帮公主相亲,被有莘王知道,要问罪的。”
“可是她那脾气,不顺着她,不知道又作什么妖?”
“依我看,就敷衍便行。”
“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公主了,不想她喜欢别人。”
“她把我打成蚩尤的坐骑,我还看得上她?再说了我只是一个商贾的儿子,商人低贱如何配上公主?”
伊挚点点头,配合着这个薛国二王子。
“也对,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的儿子,怎么能喜欢公主了。”
“阿挚,你可别喜欢公主,她可是要嫁给薛国大王子的。”
“她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阿挚,自我认识你以来,发现你好像对美女不感兴趣,那些贵族女子,偶有个喜欢你的,请人说媒,你却闭门不见。”
只是拿错剧本,御熹是不会被掰弯的,所以作为一个直女,她又如何会娶妻如何会去生子?她心中只有仇恨,她只是早点完成任务,回魅朝报仇。一点都不想在这个世界发生状况。
而另一头的利德修也遇到了跟御熹同样的问题。但是利德修似乎很享受当女子的好处,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观赏路边的女子,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去跟女孩洗澡。
坐在马车上赶路的利德修。
“公主殿下,为何你每次跟那些女孩洗澡,都笑得那么开心?”
“在宫中都我一人洗澡,这大家一起,我笑一笑不行吗?”
“公主为何你从未对派力徳笑了?”
“我看到他就来气,还笑?”
“你们可是有婚约的!”
利德修内心气得要死。“哇,我一个直男,又怎么能跟一个莽夫结婚?笑死了?我会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