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风月楼定下美人计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风月楼的人肉生意的交易还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女人脸堆满廉价的媚笑,男人是一连脸下贱的淫笑.生意谈成的迫不及待地开房间,生意没谈成的更是猴急。钟岳峰有些感慨,真是饱暖思淫欲啊,人的口袋里有了钱就带动了皮肉生意的畸形繁荣。刚才“嫖”的那个“阿姨”级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莫非又已经揽了生意?想起她刚才那样儿自己现在还觉得面红耳赤。

如果想查找疤脸强是否越境去了俄罗斯,看来只能找到那个张笑霖查问了。但是,要找到他只有通过那个熊麻子。钟岳峰一边考虑着如何引出姓熊的,一边四下里看着寻找着机会。又一连几个女子过来跟他搭讪,他冷着脸不耐烦地挥手将她们一一赶开。

机会往往不是等来的而是自己找来的。钟岳峰敏锐地发现左边有几个男人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他一看这几人都不是善碴儿。一个秃顶的中年人拉住一个送酒的女服务员下其手地乱摸,那女子哭哭啼啼地挣脱不开,这样的事在这样的场合简直就是司空见惯的事。钟岳峰决定在这件事做做文章,他拎了一瓶酒走过去。一瓶酒顺着那人的秃头浇了下去,那人松开了手,女服务员趁机跑开了。

秃头顿时勃然大怒,站起来扬手向钟岳峰打来,钟岳峰存心闹事,也不躲不闪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借力使力,稍一用力就将一个诺大的身躯重重摔在了桌。其余几人见状都操起酒瓶盘子向钟岳峰身招呼过来,钟岳峰拎起秃头一遮一挡,那些东西尽数落在了秃头身,秃头惨叫才停又是一阵惨叫。钟岳峰错身闯过去只用了三拳两脚,那些人顿时躺倒了一地。场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许多人都尖叫着四处逃窜,一群看场子的彪形大汉已经吆喝着围了来。钟岳峰已经停了手若无其事地站在一边。

“妈的,你是谁?敢在风月楼闹事,不要命了吗?”为首一人气势汹汹骂道。

钟岳峰一听就乐了,差一点儿笑出声来,怎么天下的流氓开场白都是一样的,没有一点新意,这都是素质太低了,做流氓他妈的也该有些品味。

“妈的,说你呢,没听见,打他个丫的。”那人见钟岳峰对他们不理不睬的而且笑得古里古怪的,更是差一点儿气歪了鼻子,当下就命令手下的动手。

钟岳峰怕把事情闹大了有违初衷,就急忙道:“各位大哥,且慢动手,今天在这儿闹事的可不是我,而是这几个人。”他说着一指还在地呻吟的一群人,“他们强拉住送酒的服务员想要非礼,这个在场的好多人都看到了,把人家姑娘弄得哇哇地哭。你想玩姑娘掏钱找小姐呀,别欺侮人家服务员呀,人家在这儿是工作不卖身。再说风月楼是让你吃便宜豆腐的地方吗?如果客人都像他这样风月楼还怎么做生意。”反正来这里厮混的没几个好人,更何况这些人还非礼人家服务员,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钟岳峰就把这些人狠狠地踩了一下。本来酒后失德调戏服务员的事在这样的场合屡见不鲜,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不过经钟岳峰这么巧舌如簧一说,事态就严重多了,升到了影响风月楼生意的高度,那还得了?

“好,说得好。”一个人拍着手走了过来,来人是一个中年人。

虽然这里光线不太明亮,钟岳峰依然看到那人满脸坑坑洼洼的麻点,好哇,正点子终于出现了。他心里高兴面却不带出来冲来人点了点头:“熊爷你好!”

那人愣了一下道:“你认识我?”原来此人正是张笑霖的心腹风月楼的经理熊麻子。

“哈哈,这瓦多乃至整个北疆谁不知熊爷的大名。”钟岳峰嘴里说着心里却道,你这麻子脸不就是金字招牌吗?

熊麻子听了钟岳峰的话觉得十分受用,当下客气地冲钟岳峰点了点头,然后对手下道:“把这几个人拖出去,敢来风月楼吃白食,真他妈的活腻了。”几个如狼似虎的大汉把犹自在呻吟的几个家伙拖了出去,一路那几人发出狼嚎一样的求饶声。熊麻子这才又对钟岳峰道:“我看这位兄弟真是好身手,在哪儿混的?”

“在下是洪门的岳风,绿叶红花同为江湖一家,初来来瓦多希望许爷多多照顾。”钟岳峰通过梁慕鸿稍稍熟悉一点洪门的事情,对别的帮派像飞车党三合会之流完全不知道,所以只好混充洪门弟子,反正南北相距万里之遥,也不怕拆穿了身份。

熊麻子也是老江湖了如何会不知道老牌帮会洪门之威名,那可是南方最大的帮派。他本来见钟岳峰身手不凡就不敢小觑,此时更是肃然起敬:“岳兄,失敬了,这次到北疆不知有何贵干?”

“哈哈,这次来还要求熊爷帮忙啊。在这北疆边城也只有你熊爷才能办到了。”钟岳峰一时想不到该如何说出疤脸强的事,只得继续恭维熊麻子。

熊麻子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走,岳兄弟让许某人尽一尽地主之谊,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谈。”熊麻子如此热情一来是被钟岳峰恭维得舒服,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另有一份私心,跟洪门能搭关系对壮大自己的实力那是绝对有好处的。久居张笑霖之下,他早已经心有不甘了,一个风月楼还是替张笑霖管的,已经无法满足他的勃勃野心了。

熊麻子把钟岳峰让到贵宾房,招呼人摆酒菜。二人几杯酒下肚,已经熟络得像是相交几十年的朋。钟岳峰这时已经编好了一套谎话,等酒过三巡他才说:“我到瓦多来是要了结一段恩怨的,此人已经藏匿此地,也有可能逃出境外了,希望熊大哥能够帮忙打探一下。”二人一熟悉钟岳峰也不再客气地称他熊爷了,都以弟兄相称。

“哦,小事一桩,不知那人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没有?”熊麻子问道。

“此人是鹿儿岭人,脸有一道长长的刀疤。”钟岳峰边说边留心熊麻子的神色。

果然,熊麻子听到这里眉毛一扬失声道:“疤脸强?”话一出口已觉得不妥,急忙掩饰地端起一杯酒饮了下去。

钟岳峰早已经听得分明,微微一笑道:“那太好了,原来许大哥认识疤脸强呀,但不知此人现在那里?此人行踪万望相告。”钟岳峰打蛇随棍,急忙拿话套住了熊麻子。

熊麻子后悔得要命,真他妈的多嘴,只得支支吾吾应道:“我,我跟此人也不太熟悉,我帮你打听打听,咱哥俩喝酒,来来,再干一杯。”

钟岳峰察言观色早看出熊麻子言不由衷话里有猫腻,心里顿时明白他跟疤脸强一定有关系,他如此遮掩说不定跟还疤脸强有交情。不过奔波了数十天忽然知道了疤脸强的消息,如同茫茫黑夜里见到了一丝曙光,又像沙漠中乍见一片绿洲。当时掩下心中的狂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熊麻子敷衍。二人又一番杯来盏往,熊麻子心怀怪胎故而殷勤劝酒,钟岳峰心知肚明仗着内功精湛大杯小杯来而不拒,一场酒喝得倒也热热闹闹的。一直喝到半夜,最后他故意装作醉了酒,拒绝了熊麻子的挽留,脚步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风月楼。

钟岳峰刚走出门,忽然听到身后有女子怯生生道:“大哥,刚才的事真是谢谢你了。”

钟岳峰回头一看,是一个年轻俊俏的女子,他目光敏锐早认出她正是刚才受辱时被自己所救的服务员,而且听口音像是自己的老乡。但他疑心怕是熊麻子派人相试的,就故意说出了一番醉话:“我听出来了,你是河南来的?大姐,咱俩又不认识,你找俺干什么呢?”钟岳峰这些时日未修边幅,须发乱蓬蓬的一副落拓样子,看去就苍老得多,所以这女子叫他大哥,其实这女子只怕比他要大好几岁。

那女子也听出了钟岳峰的普通话里夹杂着河南的方言,离家千行百里的能遇到老乡是件高兴的事,尤其是河南人更看重乡情,她一时间惊喜莫名像是遇到了亲人一般,刚想进一步攀谈一番,钟岳峰已经蹒跚而去了。

他走进一条小巷,凝神察看后面并无人跟踪,左近又无人,回头就奔向风月楼的后面,他想打探一下熊麻子有什么举动。钟岳峰掏出一条黑色布巾蒙脸,打量着围墙有一丈多高,自他神功大成之后,身轻如燕轻身提纵之术也大有进步。他扭腰提气凭空跃起数尺高,手刚好攀在墙,一招鹞子翻身轻轻地落在了围墙内。后院内静悄悄的,他闪身越过几丛花木已然到了后楼墙根。这栋三层小楼只有三楼中间的房间亮着灯,钟岳峰沿着窗口往攀爬,手脚并用疾如狸猫几下子就爬了三楼,他伏在窗台运功察听屋内动静,有二人仿佛是刚刚进屋的样子。

“大哥,你觉得那小子的身份可疑吗?是否真是洪门的人?要不要把此事报告给张笑霖?”一个陌生的声音道。

只听另外一人道:“这下子的身份一时也难以查清,如果把此事告诉张笑霖,凭张笑霖与疤脸强的关系,姓岳这小子无论是什么身份都难逃毒手。如果他真是洪门的人,咱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洪门,到时候咱可就引火烧身了。”钟岳峰听出正是熊麻子的声音。原来后院这栋楼正是风月楼员工们的宿舍,一二层住着普通的职员,熊麻子和几个亲信就住在三楼。果然不出钟岳峰所料,熊麻子果然和疤脸强有些瓜葛,他等钟岳峰一离开便有所行事,幸亏钟岳峰来得迅速,正赶了熊麻子与人密议。

陌生声音狠狠道:“如果他真是洪门之人倒不如跟他合作除去疤脸强。”

钟岳峰听到这里早已经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理出了一点头绪,疤脸强与那个张笑霖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这姓熊的又似乎与疤脸强仇,与张笑霖也有些不一条心,看来他们这关系盘根错节有些复杂,老子可不管你乱七八糟的事,只管揪出疤脸强了结了乐福堂的那件公案。

“这人功夫虽好,但是我看他一脸正气似乎不像帮会中人,就怕他是警察,引狼入室反而不美了。”熊麻子担心道。

钟岳峰一听就有些郁闷,怎么装坏人也装不像呢,难道好人坏人脸都写着字吗?这时,只听那个陌生人又道:“大哥,要想试出这姓岳的是不是警察其实也容易,我看那个叫秋月的河南小寡妇在门口跟那小子眉来眼去的有些意思,不如让那秋月陪那姓岳的床,如果他是警察自然不近女色,如果他是道混的,没理由不吃送到嘴边的肥嫩嫩香喷喷的肉。”

钟岳峰心道,原来他们刚才真是在暗中窥视,真是好险,如果让他们看出自己佯醉反而不美,不过听他们话里的意思那个秋香并非跟他们一个鼻孔出气。

“好一招美人计!好,就这么办。不过那个秋月如果不肯怎么办?”熊麻子道。

“大哥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办,保证那俏寡妇服服帖帖地陪那姓岳的床,妈的,不过真是便宜了那小子,秋月那小娘皮多水灵呀,一掐一股水,嘿嘿&;226;&;226;&;226;&;226;&;226;&;226;”那人淫兮兮的越说越下流。

钟岳峰听得气闷,刚才差一点被那个“阿姨”弄到床去,现在却又想用女人来考验他了。这可实在是件头疼的事,既不能,又要让对方相信自己的江湖身份,这其中的分寸该怎样把握呢?钟岳峰又听了片刻,都是些于自己无关的事,知道接下来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纵身跳下来,跃过墙径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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