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曲扬带着一颗失落的心又踏了漫漫的高原之旅,驾车出康定在悠扬的情歌声中出了新都桥一路西行,美丽的康定小城被抛到了身后,那个同样美丽的藏族少女梅朵也被永远留在了心底。
越往西走,海拔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稀薄,乐曲扬渐渐地出现了高原反应,感觉到胸闷气喘心慌。不过他不是豪门温室中的花朵,他青春的岁月大半都是在旅途中度过的,身体自然比普通人健壮些,所以高原的反应并不太强烈,只不过让他放缓了行程罢了。
此时车还在西川境内,公路两边都是些大大小小的草甸子和荒凉的山,高原春来晚,刚刚破土的草芽在风中摇曳,满眼新绿倒也有几分的生气。过了巴塘没多远就进入了西藏。在一个海拔已经超过了四千米小镇,说是小镇其实也就一个居民点,检测了车辆,加足了油,这才重新启程。
西藏是是世界的屋脊,华夏大地的众多山脉都起始于此,许多河流也都发源于此,西藏可以称得是万山之祖、万河之源。西藏雄浑古朴,大气磅礴的自然景观,多是天地之间的精彩佳作。天空瓦蓝瓦蓝的飘着薄薄的云彩,站得高了仿佛是天离得更远了。高原的空气虽然稀薄,不过纯净得像滤过似的。总之,脚一踏青藏高原的土地就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这片神奇的土地征服着每一位来到这里的人们,无论是朝圣者还是游客。
在西藏高原,不但有众多的自然景观美妙壮丽,还有许多神奇美丽的传说让人陶醉和仰慕,这一切都趋向于极致。巍然耸立的雪峰,一眼望不到边的广阔草场,七彩缤纷的阳光······所有的一切都可成就为震撼人心的华美篇章!然而,单有这些是不足以诱人前往的。在世界第三极的西藏,任何旅人和朝拜者所有艰辛的跋涉与疲惫,都会溶汇在神圣纯洁的神山圣湖坦诚的包容与见证中,在辽阔坦荡与纵情放歌中得到无穷的回报,这种来自西藏的回报足可以改变所有踏足这片土地者的思想境界和一生命运的轨迹。对于外来者来说,西藏让你随时都会感受到生命和自然的魅力。西藏令人震撼的美无疑又是统一而和谐的,自然风光与深厚的历史文化浑然一体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越深入西藏,乐曲扬的心就越激动起来。尤其是嘹亮的雄浑歌声,让他暂时忘却了“康定情歌”的忧伤和烦恼。《青藏高原》响起来了:“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期盼,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哦,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那可是青藏高原?是谁日夜遥望着蓝天,是谁渴望永久的梦幻,难道说还有赞美的歌,还是那仿佛不能改变的庄严······”震撼,绝对的震撼!在青藏高原再听这首歌的感觉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叙述,只能用“震撼”二字来代替。
车过昌都之后,地旷人稀起来,路车越来越少,相遇的车都会鸣笛致意,驾车走高原的司机都是值得尊敬的无畏勇者,在路看到了匍匐前进的朝圣者,乐曲扬良久地注视着他们,被他们的执着坚韧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在心里默默为他们致敬!
车行驶了几百多公里的无人区之后终于有了居民点,设有公路服务站,还有几家饭店专为过往的司机提供食宿的。手机也有了信号,他急忙给家人打电话保平安,因为他习惯了每天打电话回家跟家人问安,他打通了电话兴奋地告诉他们自己已经站在世界的屋脊了。
蔡云霞事前并不知道儿子这次的目的地是西藏,现在突然听到他已经了青藏高原,被吓了一跳,在她的心目中去西藏凶险无比,一口气不来马就会死掉的。乐曲扬有些后悔把西藏的事告诉母亲,本来想让她分享自己征服高原的快乐,现在却带给她无尽的担忧。他费了许多唇舌才哄得母亲稍稍放心。哥哥乐悠扬却知道他此次西行的真正目的,他一接到弟弟的电话马向他祝贺,而且关切地问他现在的具体位置,吩咐他照顾好自己,兄弟之情溢于言表。乐曲扬十分感动,兄弟之间并没有因为父亲遗嘱而留下一丝的阴霾。本来想再给妹妹打电话,却想到因为时差,她那边大概是深夜,就只得罢了。
他决定在这里歇息了一晚,明天再向拉萨行进。晚饭是一顿地地道道的藏族风味的饭菜:青稞做的糌粑,这是藏族的传统面食;还有风干牛羊肉,这也是藏族喜欢吃的肉食品,而且喜欢生吃,初次食用的人可能觉得不太卫生。其实,风干肉一般在冬天,把鲜肉冰冻风干,食用时又保持鲜味。,味道鲜美,更重要的是能很好地补充高蛋白热量,这有助于生活在高海拔地区的人们抵御寒冷西藏的单调饮食都围绕着这一点。至于酥油茶和奶酪乐曲扬已经吃过多次了,甚至已经喜欢了这些藏族风味的食品。他一连喝了好几碗的青稞酒,那是用青稞酿成的一种度数很低的酒,色淡味酸甜,约15-20度,分头道、二道、三道酒,藏族男女老少都喜欢喝,是喜庆节日必备之钦料。
乐曲扬正吃得高兴,一位汉子拎了一瓶五粮液走了过来:“哥们儿,听你口音也是从内地来的,我是云南的,一个人喝酒寡淡无味,来,咱哥们一起喝两盅。”
乐曲扬性本豪爽,一见对方如此热情,也不好推却,又叫服务员了两个菜,一个是羊头凉拌,一个是灌肝肠,都是藏味菜。又了二斤青稞酒,乐曲扬斟满了两碗,然后道:“来,咱们先喝这个,相逢即是有缘,咱们干一杯,为萍水相逢,也为脚下这片美丽神奇的土地。”说着端起来一碗点了点头喝了一口,然后又把酒添满。
那云南汉子自持酒量大,青稞酒度数又低,当下端起来一口喝干。乐曲扬愣了一下,又跟他斟满,自己端起碗又喝了一口再把碗续满。如是者三,那云南汉子有些不屑道:“哈哈,兄弟喝酒不行。”
乐曲扬微微一笑道:“按照藏族习惯,喝酒是虽然倒满碗,但不一定一口干尽,根据个人尽量而行,先喝一口,添;再喝一口,再添满;一直要渴三口,以示尊敬之意,但是最后那满碗一定要喝干。中间能喝的自由喝,量小者只需满碗酒放在面前,离席时需喝完。我只想着在西藏当然要入乡随俗,倒叫老哥见笑了。”说完满饮了碗中的酒。
那人哈哈一笑道:“老弟一看就知道是个文化人,文化人穷讲究多嘛,我他娘的就知道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痛快。来再干一碗。”那人三碗酒一下肚,顿时就显出粗豪的草莽本色来。
乐曲扬也不再说话,只是微微笑着跟那人碰碗之后,也是一口气喝干。他这些年浪迹天涯,酒量甚豪,二人边喝边聊只不过盏茶功夫,二斤青稞酒就告罄了。乐曲扬刚想说自己喝得有些高了,那人已经麻利地打开了五粮液,又斟满了道:“乐兄弟,来来,叨扰了你一阵子,现在该喝我这五粮液了。”
二人又聊了这一会儿,那汉子就问乐曲扬的姓名,他只说自己姓乐,并没有说出自己乐氏集团太子爷的身份。
“乐,乐兄弟,咱们相逢就是有缘,再干了这碗酒。”那人喷着满口酒气依然殷勤劝酒。
乐曲扬推辞不得,只好陪那人把那瓶五粮液酒又慢慢地喝完了。这时已经感到酒意涌,勉强跟那人打声招呼赶紧回房歇下。那人也摇摇晃晃地回了房间,敢情喝的也有些高了。
房间里坐着一个带宽大墨镜的人,云南汉子对那人道:“已经套出来了,确实姓乐,来自海,是那人绝对没错。他娘的那小子真是好酒量,差点儿把老子喝翻了。”说着打了个酒嗝,一股子橙红酱紫的东西突然从嘴里窜了出来,房间里顿时像是开了酱坊一样,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里还有那么一股子酒味。他吐完了一头栽倒在床。戴墨镜的男人走过去地踢了踢云南汉子,却听到了雷鸣般的鼾声已经响起来了,戴墨镜的男人只得掩着鼻子骂咧咧地去收拾不提。
第二天近中午时,乐曲扬才从醉酒中醒了过来,晃了晃脑袋感觉头疼已经好多了。这才起床洗漱了一番,胡乱吃了一点东西准备启程。想起昨晚一起喝酒的汉子,找服务台一问,那人和他的同伴今天早已经走了。
乐曲扬自己也开车了路,因为这样的路车辆稀少,又没有交警管制超速,他一路就加大了油门,将车速提到了极限。路越往西,下坡路越多,因为拉萨在海拔稍低的洼处,前面有一个大坡,越野车像飞一样往下冲,乐曲扬感觉到车速过快了,于是就踩刹车,踩下去却没有任何反应,乐曲扬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突然感到车的一切功能都失灵了,汽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向前冲。
前面有一个弯道,方向失灵的越野车向路边冲去,越过路基,在草地狂奔着,前面是快要干涸的河沟,乐曲扬打开车门,把心一横闭眼睛滚了出去,只听轰地一声,随着河沟里响起的一声爆炸声,撞得七零八落的越野车顿时燃起了冲天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