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营的战俘劳工在石家庄到底干了多少活,从一串数据或能窥见一斑。从1937年开始,日军在石家庄修建了五个大兵营、两个飞机场、几十处军事工程、数千个碉堡和上百处几十公里长的封锁沟,而这些工程几乎都是驱逐战俘和当地民工修建的。
除了繁重的劳役,日军对他们认为不忠诚的战俘,常常施以酷刑。三九零六部队小监狱,一四一七部队监狱、石门宪兵队监狱和石门警察署监狱驻地军、警、宪、特设立的小监狱,是同集中营相联系的,有的战俘在集中营被发现是抗日武装的领导干部,就转到小监狱审讯。
梅欧入营,以农村妇女的身份登记,可没过多久就暴露身份。她被按倒在凳子上,四肢与四条凳子腿捆在一起,头仰着垂下,打手们提着水壶往她口鼻里灌。憋不住想用鼻子吸气时,一股冷水灌进去,疼痛顿时从鼻腔烧到胸部。
灌凉水,吊打,棒打,坐老虎凳,压杠子,过直流电,用烙铁烙,用军犬咬,关地牢……这些酷刑,战俘们已经司空见惯,更有残忍的日军,把烧红的煤球往战俘劳工嘴里放,用烙铁将男战俘的生殖器烙坏
。
栾城县的县长李凤鸣被捕后,被关进小监狱的冰笼里,敌人要他写《告栾城县人民书》,劝老百姓归顺日军。他坚持不写,被敌人严刑拷打了无数次,折磨得皮包骨头。后来,他用刮脸刀破腹自杀,以示抗议,幸好被难友及时发现抢救,才活了下来。
而有时候日军连理由也不用找,就任意残害战俘。一次,日军队长得到一把新刀,为了试其锋利,就拉出一个战俘,一刀劈下去,这位中国人便身首两处。
最残忍的是用注射石炭酸水来残害抗日军民,1944年3月,邯郸日军宪兵队送来100名所谓的犯人,其中有三十多人是国民党打入伪机关的地下工作者,虽经严刑拷打却毫不屈服,日军叫军医给他们注射石炭酸水,导致几十个人当场死亡。
梅欧算是幸运的。她入营一个月后,就被伪新民会的地下反抗人员以要女工的名义要了出去,脱离了苦海。
狭窄的空间挤着几百人,虱子、跳蚤、臭虫成团。在这样的环境里,疾病和瘟疫威胁着每一个人。
1942年,石家庄集中营设立了病栋。所谓的病栋,就是木板通铺,地面铺着厚厚的石灰,患了痢疾、伤寒、霍乱之猩红热的病人被隔离在这里。集中营内的病房有三栋,体质好的病人放在一二等病栋,传染病和老弱病重者放在三等病栋加速其死亡。
病栋的西头有两间坐西朝东的木房,是集中营的停尸房,每天死的人都抬到这里,由休门镇的拉尸队往外拉。每天傍晚,拉尸队进集中营,经过集中营日本医兵验尸,门岗验证,把尸体拉到休门义地的万人坑里掩埋。
赵菊清就是当年的拉尸队员。据他说,最初用棺材往外装死人,反复使用,后来棺材不够用了,就用席子卷。再后来,席子不够用,就把尸体象码秫秸垛一样,码在大车上拉出去。
1944年以后,洛阳战役结束之后,日军短期内往石家庄集中营送来一万多名国民党战俘,因人满为患,条件恶劣,伤病增重,每天都死几十人。最多的时候,一个晚上就死了290多人,平板车拉不过来,就用汽车往外拉。
梅欧后来逃离集中营,跟一个叫王铭三的指导员的帮助有关,此人是一个八路军除奸队员,被俘时年仅16岁,被关押在石家庄第110师团的留置场
。
1943年6月,日军准备把南兵营的俘虏收容所建成劳工教习所,到各监狱物色管理人员。王铭三等人急于逃出小监狱,就答应到劳工教习所当指导员,成了日军第一批物色的战俘劳工管理人员。
这些战俘干部,除个别人外,并不真心为日军做事。反而私下里互相鼓励和告诫,不要忘记自己是中国人,发现军队和地方领导被俘入营,而又没有暴露身份的,战俘干部就想方设法为其改口供,编假身份,给予保护和照顾。
有的战俘干部还通过活动,把一些干部按老残人员处理,取保释放。而普通战俘,也时时刻刻都想着与日军斗争,只不过斗争的方式有所不同。
每天点名,敌人强迫战俘劳工喊口号,有的坚决不喊,有的只张嘴不发音,有的只举拳不张嘴。外出劳动,能拖就拖,有意识地把工具弄坏,制造小事故,拖延施工进度,降低施工质量。在衣粮厂和军用仓库干活的,故意把箱包弄破,把东西摔坏。有的还把仓库的衣服和食品带出来送给难友.尽管有人被发现,惨遭毒打致死,但破坏和反抗一直没有停止过。
1943年以前,集中营曾发生过数次零星逃跑事件。更多的战俘,则是趁外出做工,或是在外送劳工的途中逃跑的。此外,战俘劳工们不甘心忍受日军的摧残和欺凌,不愿到东北和日本当劳工,除了单个外逃外,还不时发生有组织有计划地逃跑和暴动。
1944年春,因日军第110师团调洛阳作战,集中营管理放松。特别是当人们知道,此后不再去东北而是被送到日本当劳工,集中营接连发生了几起有组织的暴动外逃事件。
明天将关注我的后续报道---坚强。
叶奋韬在进行着自己的布置,他命令姚水明收集保定,石家庄,邯郸的情报,同时命令黑字总参谋部拟定三处的作战计划,向张家口方向开始集结队伍和建立后勤基地。
另外,关于蒙古内卫旅的编制问题,他的要求是除了重炮要和黑字战斗部队一样的武器装备,人数不超过五千人。
与此同时,戴笠收到了黑字通过他向委员长转交的唐山一带的战斗总结和说明,委员长久久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