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阵阵,窗子突然被风刮开,吱吱作响。
莫子邪心中略有挣扎,还是披上外套下地去关窗,但刚合上的窗子莫名又开了,莫子邪脸色发白,颤抖着双手点起了蜡烛,如豆的火焰跳跃起舞。
索性不再关窗,莫子邪蜷在被子中,可仍然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一个穿着褴褛衣衫的孩子从窗子飘入屋中,翻了个跟头,对蜡烛那豆大火焰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整只手都放到火上,没有意料之中的惨叫痛呼和烤焦的味道传来。莫子邪被子下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寒冷若冰,僵硬的脖颈缓缓弯下,视线也扫到了地下,赫然发现那孩子竟然无腿,两个裤腿轻飘飘的随风而摇。
莫子邪用膝盖抵着下巴,命令自己不能叫出来,缓缓抬手捂住右眼,再向蜡烛看去,莹莹的光芒在风中摇曳不定,什么都没有,放下手,那孩子还在那里,缓缓抬起被乱发遮住的脸,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
他竟然不是孩子,巴掌大的脸满脸的褶皱,一只眼睛竟然掉在外边,被猩红浑浊的东西连着,仿佛走一步就会掉下来,莫子邪再也忍受不住,尖叫起来,那侏儒似乎察觉了什么,对着莫子邪咧嘴一笑,空空的一片,一颗牙齿都没有。
“怎么了?”司徒寒披了件长袍踹门而入,精壮的身躯在萧萧风中若隐若现。那侏儒不知道何时飘到司徒寒的身后,对着莫子邪不住的做鬼脸,长长的舌头伸到外面说不出的诡异。
“没,没什么,就是做噩梦了。”莫子邪答得结结巴巴。
司徒寒皱皱眉头,身要离开,“早点安歇,明天还要启程。”小侏儒伸出小手拉开司徒寒的衣衫,从他的**露出脑袋。
莫子邪急忙说,“公子,我害怕”
“有什么可怕的,男子汉大丈夫说怕会丢死人的。”司徒寒嘴上说着,可还是坐到了莫子邪的床边。
那侏儒鬼魂似乎玩得不尽兴,吹灭了那蜡烛,从窗户中翻了个跟头飘了出去。司徒寒疑惑得看着莫子邪一直来去的眼神,“你怎么了?”
“刚才地蜡烛是怎么灭地?”惶恐地问司徒寒。莫子邪地小脸雪白。
司徒寒无奈地笑笑。“你没关窗。当然是被风吹灭地。”
“寒爷。”风二娘地声音在隔壁响起。万分娇娆。
“我走了。”司徒寒起身帮莫子邪关上窗。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开。没有发现莫子邪那伸出地手。或许以后他会后悔没有趁这个时候走进莫子邪地心。只是万事都没有如果。
收回那只悬在半空地手。将整个人都埋在被子中。蜷成一团。惊恐不已。为什么会见到那些东西?惊恐过后又是万分心痒难耐。好奇不已。那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像一个守住秘密地孩子。但又忍不住想要和人分享。明知道是潘多拉地盒子还是伸出了罪恶之手。将一切放出来。裹着被子地莫子邪慢慢踱到窗前。用冰凉地双手打开了那扇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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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街道地宁静。灰蒙蒙地半空中热闹非凡。浩瀚地队伍伴随着鼓乐声前行。刚才那个侏儒在之中不停穿梭。翻着跟头做着鬼脸好不快活。打头地是一个骑在牛身上地大汉。破旧地斗笠破了两个大洞。古铜色地肌肤上粗壮地肩膀有婴儿脑袋大。可是却没有双手。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眯着眼睛。
紧接着的是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厚厚的褶皱尽管擦了很多的粉也遮不住,肚子被人割开,像孩子咧开的嘴巴,随风呼扇着,脸却笑得异常璀璨,不住得摇摆手中的丝绢。地上还有一个爬着的婴孩,总是跟着那女子,浑身是血,皱皱小小的仿若新生。
莫子邪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不小心就叫出来,心中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关上窗,可是却久久没有行动,右眼蓝得更加清澈,专注得看着。
无数动物拉着的大鼓上,一个华服的女子在鼓上纵情而舞,只是脖子上的白绫总是不住的绊住她的身形,摇摇晃晃得让人觉得她随时都会掉下,可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一个锦衣华服的胖子七窍流血的摇摇晃晃的走着,肥胖的身子像个棉花,舞动着肥肥的胳膊和大腿,不倒翁般搞笑。长长的队伍,见不到边际。
悠扬的乐声伴着凄厉的笑声,百鬼夜行,游街狂舞。
看着眼前的一切,莫子邪有感而发,人人都是会死的,无论高贵还是贫穷,只是已另一个形式存在,一直不相信有鬼,可是自己既然能来到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是不能存在的。
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百鬼之中,竟然是客栈的小二,脸苍白的异常,与之相对的两眼则黑得彻底,衣服也湿漉漉的,不同于周围欢乐的众鬼,低着头缓缓的走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对着莫子邪的方向看来。
慌忙的关窗,心怦怦的跳着,莫子邪急忙爬上了床,这种场景还是不要再见为好。
右眼又是炙热的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似睡非睡间,那个小侏儒巴掌大的脑袋凑到她的面前,“你能看到我么?你能看到我么?”
莫子邪猛地起身,额上汗涔涔的,阳光透过窗子的缝隙中倾泻而出,温暖而炫目。
“小爷,给您送水来了。”小二叩叩的敲门,略带沙哑的声音。
“进来吧。”莫子邪一看,是个陌生的小二,疑惑的问,“以前的那个小二呢?”
“您说虎子啊,他昨天洗澡的时候被溺死了,这么年轻,真是可惜啊。”小二将水放到架子上,告退离去。
想起昨晚所见,莫子邪后背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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