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琇轻声道:“这药名叫归元丸,十日服一粒,可让女子癸水假至,若是司礼长御验过,会请太医为你调理,就可免行圆房之事。”她按照刘聪信上所说,红着脸絮絮地讲清了这药的用法,又反复叮嘱道:“只是此药性本阴寒,若服过这瓶中所有,决计不可再服用,不然会伤害身体,日后恐怕会留下什么病根。”
献容紧紧地把玉瓶攥在手中,感激道:“若不是你拿来此药,我只能一死保全清白了。”她将玉瓶交给红荇保管,红荇自是知道贵重,赶忙拿到箱子里锁好。阿琇叮嘱道:“你切切记得一定要保管好这药,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
“这些我都省得的。”献容点了点头,凄然道:“若是这药不在,我也没命了。”
阿琇摇头道:“先别说这样丧气的话,曾有故人对我说过,在这宫里先活下去才是最要紧的。何况这药也只能支持三个月之期,到了三个月后,恐怕我们还得再想办法。眼下十六叔也并不全然支持赵王,想来赵王势单力薄,也不敢威逼于你。”
献容听她提起赵王,忽然想起一桩事来,对阿琇说道:“成都王不支持赵王也就罢了,你可知道如今朝里谁最为赵王说话?”
阿琇面露诧异之色:“琅琊王还未入京,朝廷之上只有这几个王爷,赵王还能找到哪个帮手?”
献容皱眉道:“我听说赵王极力推荐吴王入朝,如今可是顶着为赵王说话的人呢。”
阿琇大惊失色:“阿邺?他还是孩子,哪能去掺和朝政。”
献容有些忧心地望了她一眼,却说道:“如今他也有十四岁了,不再是个孩子了。你也放宽些心,哪能就有什么事呢。”
阿琇愁眉稍解,只叹道:“这孩子如今长大些,便什么也不跟我说了,倒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献容反倒开始安慰她了:“你别这样沮丧,他虽是你弟弟,但到底也是当朝的吴王,自然是不能如个孩子一样,那不是让你更担心了。”
皇后患有奇症的事很快传遍内宫,赵王愁眉不展,只瞧着齐王送进宫的左美人日日得蒙圣寵,已不是刚入宫时战战兢兢的样子。而羊皇后这边虽然占据了昭阳殿的中宫主位,但除了封后那一日,却连太极殿的门都没再进过,整日里纠缠病榻,恹恹的没有半丝生气,宫中人人都知这位皇后全无圣寵,自然都要瞧轻她几分。
赵王急得无奈,寻了许多太医去瞧她,都称皇后这样的病症从未见过,怕是先天有所不调,即使圆房,日后也难以诞下龙子。
明明是自己筹谋的棋局,却反而为齐王作了嫁衣裳,眼见得左美人如此得寵,要是日后生个一男半女,自己布的这颗棋子还有什么用?赵王得了太医奏报,只觉得如哑巴吃黄莲一般,气得摔了府里最喜爱的石砚,又找来孙秀好一顿训斥:“还说什么生下一男半女,日后还有储君可依傍,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眼下这皇后的病要是传出去,废后都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