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琇与她话不投机,狠狠瞪了她一眼,亦是摔帘而去。
左婕妤虽然说话不中听,可办事却很是利落,没出三日便命人送了新裁的衣裙来,一概都是茜碧纱縠的双裙,都用的上等的蜀锦缎料,绣样别致又精细,阿琇捧着看了一会儿,便吩咐白袖和豆蔻都送出去。豆蔻大是不解:“公主,这衣裙可比您身上穿着的要好得多,为何不愿意换上?”
白袖插口说道:“赵王他们皆可倾向左婕妤,只有公主殿下不可以这么做,若是殿下也穿着左婕妤的衣裙出去,那皇后娘娘在这宫里便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阿琇赞许地看了看白袖,顺手择了一条花纹较是简单的衣裙:“你将这件衣裳给皇后送去吧。”白袖会意而去。
豆蔻叹了口气:“公主您待皇后真好。”
阿琇却道:“你将剩下的这几件新衣裙都给平阳郡主送去,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
豆蔻点了点头,捧着那衣裙便送了出去。
到了夜里,她方才回来,却拿来了一张素笺。阿琇看过笺上的字句,霍然色变,她站起身问道:“这是你看着平阳写的?”
豆蔻道:“是啊,奴婢看着郡主一边哭一边写,又叮嘱一定要亲手交给公主殿下,奴婢还奇怪是怎么回事。”
“这信是托我交给二十五叔的。”阿琇骤然松了手,那素笺摇摇晃晃掉到地上。
站在一旁的白袖眼尖,一眼看清素笺上的字:“一别两宽,从此未见,泉下若知,各生欢喜。”她亦是白了脸色:“郡主这是想寻短见……”
“我们要救下她,”阿琇大声道:“豆蔻,你即刻去司徒府,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务必要拦下她。”
豆蔻顿时明白事态严重,赶忙奔了出去。
“怎么办,现在只能送平阳出去才能救她,可怎样才能送她出城?”阿琇来回踱步,心烦不已。
“殿下,奴婢有个办法。”白袖忽然插口道:“这几日匐勒将军正好在京中,他是戍外将领,手中定有出入令牌。”
“此言当真?”阿琇目光一闪,顿时精神大振。
“千真万确。”白袖红了脸,顾不得避嫌,实话道:“奴婢今日刚在宫中遇见过他。”
“太好了,你即刻出去找他,拿到令牌,送到平阳那里,一定要星夜将她送出城去。”阿琇说道,“此事决不可有误。”
“奴婢省得。”白袖深吸一口气,迅速跑了出去。
阿琇一晚未眠,直到天明方才等到二人回来复命,她听说事情办妥,顿时松了口气。豆蔻私下里瞧见白袖不在,却偷偷对阿琇说道:“殿下,我们一起送郡主出城,奴婢瞧见匐勒将军与白袖姊姊说了几句私房话,还传送了东西。”
阿琇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问道:“是什么东西?”
“奴婢偷偷瞧了一眼,便是一只小小的金蝉坠子,只有拇指盖大。”
阿琇默然了一瞬,隔日留心去瞧白袖,只见她颈中果然用红线系了只小小的金蝉。她心中有数,却怕若直问白袖会尴尬,便寻思着要找个机会将她放了出去,免得耽误了她的终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