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大鸟一振翅,竟有雷霆之声。侍卫都唬得坐倒在地。那大鸟又一扬翅,却是朝着殿外展翅飞去,它的速度极快,转瞬便在天际中成了一个小点,遥遥地不知所终。
司马伦惊魂未定,想不到这大鸟来去竟然如此之快。只听孙秀忽然上前奏报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司马伦不悦道:“何喜之有?”
孙秀却朗声道:“陛下恩德四方,出师战无不利,天降祥鸟以示昭瑞。”他此言一出,群臣顿时反应过来,谀辞如潮,直哄得司马伦转惊为喜。
忽然间,大殿的西南角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此鸟是服刘鸟,主兵煞之兆,并非祥鸟。”
孙秀脸色一变,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余岁的素衣少年,身着一身道服,站在大殿的角落里,相貌十分秀丽。
司马荂怒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懂得什么,敢在这大殿上胡言乱语?”
那少年却歪着头看了司马荂一眼,忽然说道:“你想做太子?我师父说你做不上。”
司马荂大怒,就要拨出腰间宝刀。
“住手。”孙秀忽然说道:“你师父是谁?服刘鸟语出可有典?”
那少年摇了摇头:“山海经里说‘其鸟多鴖,其状如翠而赤喙,可以御火’,便是说的服刘鸟。至于我师父是谁,我却不能告诉你。”
孙秀听他出言文雅,又是莫名出现在大殿之上,倒也不敢怠慢,可他翻来覆去地盘问这少年,却也问不出他的师父是谁,只说自己就是来这里等师父的。
司马伦忽然有些不耐烦道:“与这毛头小子废话什么,还不快把他关起来。”
孙秀不敢违抗,只能让人将这少年带走,可他心里却始终对那少年的话有几分惊疑不定。而好端端的元日朝庆,被这一童一鸟搅得扫兴而至极。司马伦便匆匆宣告退朝,自是去昭阳殿不提。
阿琇在荼菽殿里听得闲话,亦是觉得诧异。到了夜里,刚刚熄了烛火,忽然殿外有少年人的声音叫唤:“清河公主,清河公主。”
豆蔻在殿外当值,此时惊醒过来,却只见殿门口站着一个道服少年,面目清朗。他瞬也不瞬地望着豆蔻,目光中都是和悦笑意。
豆蔻大是讶异,却突然想起白日里的传闻,她仔细打量这少年,却见他身着一件素色道袍,双目亮闪闪的,果然不似寻常人一般。她奇道:“你果是今日在朝堂上的那个少年吧。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那少年却不回答,只对她低声道:“姊姊快去叫清河公主出来就是。”
正此时,阿琇在殿内听到动静,问道:“外面是谁在?”
豆蔻不敢隐瞒:“有个道人打扮的少年要见公主。”
阿琇披衣而起,出了殿来却顿时愣住,只见那少年目也不瞬地望着自己,一双明亮的眸中都是闪闪清光,形容疏朗,却是故人。阿琇急忙过去,对那少年道:“修铙,你怎么在这里?”
那少年摇了摇头道:“我如今不叫修儿了,我叫崇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