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太爷大是尴尬,手直哆嗦:“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
钱夫人亦是不忿,“你这白眼狼,我们钱家好吃好喝供着你,什么时候短亏过你?你居然还不知足。”
阿琇哭泣道:“我也有家人,我并不愿意为奴婢,恳求放我一条生路。”
崔源铁青着脸道:“好岳丈,好贤妻!这就是你们钱家做的好事!”
桂枝听丈夫说得严厉,心中有几分害怕,便去拉丈夫的衣袖,哭道:“相公,相公。”
崔源扭过头去,面色难看之至,吼道:“我崔家真是祖上烧了高香,竟与你这等人家结亲!”
钱老太爷心里盘算了一会儿,忽然向阿琇行了一礼道:“阿琇姑娘,是我们钱家多有亏待,老汉这里给你赔礼了。”
阿琇见他态度忽然转变这样大,一时间倒不知所措,迟疑道:“钱家并没有亏待我,只请您放我回家。”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听钱老爷连声应和,又对钱福吩咐道,“钱福啊,好好带阿琇姑娘回房去休息,我一定好好教训我的两个不听话的女儿,等阿琇姑娘吃过了饭,我带着两个女儿给阿琇姑娘赔罪,再好好地把姑娘送回家去。”
钱福何等伶俐,赶忙哈着腰对阿琇行礼道:“阿琇姑娘,请您随我去暂作休歇。”
阿琇望向了崔源,却见崔源对自己点点头。她便默然随钱福而去。临行时,似听到明月重重地哼了一声。她心知明月对自己并不坏,便对她报以善意的笑容。可明月面色却难看至极,目光如刀子一般,眼风嗖嗖地从阿琇身上扫过,再没有半点平日里的友善。
此时厅中只剩下钱氏一家和崔源,桂枝兀自哭哭啼啼,拉扯着崔源的衣袖,只连声道:“相公,相公,我知错了,你可不能休了我啊。”
钱老太爷被她吵得头痛,对钱夫人吩咐道:“你把桂枝和明月带回去,我有点话要跟贤婿聊聊。”
钱夫人“哼”了一声,便拉着两个女儿出去了。
钱老太爷見崔源脸色仍然很难看,便起身给崔源斟了杯酒,赔笑道:“贤婿,这是上好的女儿红,老夫留了二十余年,今日专门招待贤婿。贤婿尝一口吧。”
酒过三巡,众人都很是尽兴,琅琊王端坐正中,王导便在他身侧之座端然而坐,琅琊王笑对王导道:“今日入席的都是年轻的才俊,我们俩真是老头子了。”
王导躬身笑道:“王爷正当壮年,怎能言老。这席中只有老臣是老朽了。”其实琅琊王与王导同岁,只是保养甚佳,虽然年过五旬,但远望去不过四旬出头的样子。
琅琊王闻言微微一笑,却对王导道:“罢了罢了,如今都是青年才俊之天下了。”
今日宴席是王导安排其第二子王恬主持,意在琅琊王面前推举儿子。此时王导微微颔首,王恬便自斟了一杯,先向琅琊王行过礼,又敬向琅琊王右边之人道:“久闻曹公子的剑术天下无双,不知可有眼福一见?”
坐在琅琊王身侧的曹公子却是身形微微一滞,却并不起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