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一笑,却说道:“单征这个老狐狸,如今正做梦当国丈呢,怎么会把你放在心上。”说着他望了一眼站在身旁沉默不语的刘和,又笑道:“太子殿下怎么看?”
太子刘和此时面色怪异得怕人,殿内的腥气实在太重,令他无可避免地将目光扫过横尸在地的张夫人和父亲刘渊,冷笑道:“叔父和舅父把事情都已经做了,还问我做什么。”他身旁还立着一个年轻人,正是夜里一同在为呼延皇后守灵的呼延南经。
原来这身着黑甲之人正是刘渊的四弟西昌王刘锐,他深夜入宫与呼延攸一同刺杀了刘渊,又把太子召进芙蓉殿来商议对策。
呼延攸听这两人又要吵起来,忙劝道:“和儿,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父皇既然能逼死你母后,自然会废掉你的太子,哪里把你当做亲生骨肉?你舅父我是情急才找他评理。”
刘和冷冷地瞥了刘锐一眼:“父皇要废太子的事也是你告诉舅舅的?”他身旁的呼延南经本来一直没说话,此时忽然抬头看了呼延攸一眼,神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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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锐无所谓地回过头,眯了眯眼道:“是。大哥连夜召见我商议了太子废立之事,我听了就告诉你舅父了。”
刘和心中勃然大怒,他夜里正在昭阳殿为母守灵,忽听禀报芙蓉殿出事,等他赶到时就已经成了这样,父皇和怀孕三个月的张夫人都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而父皇的亲弟弟,他的四叔西昌王刘锐正若无其事地抱手站在一边,他的亲舅父呼延攸手里还拿着带血的利剑。
他心里恨到极处,知道这个四叔最是大胆暴虐,今日定是他挑衅舅父弑君。可大祸已经埋下,他还能怎么办,如果消息走漏出去,呼延氏怕要灭族。而自己这个有着呼延氏血脉的长子,恐怕也再无机会重见天日。他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目光如火一样盯着刘锐。
呼延南经却蹲在地上,细细在刘渊身上摸索。
刘锐亦是吃惊:“南经,你在做什么?”
南经寻找了半晌,却从刘渊身上取下一个巴掌大的宝玺,递给了刘和。刘和接过宝玺,只见上面刻着“天子之玺”,他一时间竟是只觉掌心灼热,仿若捧着一块烫手的山芋。
呼延攸大是忧虑,来回踱步:“这么说还有安昌王知道这事,他要是走漏出去风声怎么办?”
“把老三先弄进宫来,若他不答应,就做掉他。”西昌王刘锐满不在乎地说道。
呼延攸怦然心跳:“安昌王可是你的亲哥……”
刘锐大笑着却盯着呼延攸道:“那人还是你的亲姊夫,你下手的时候可也没手软。”
呼延攸点了点头:“好,先稳住安昌王,再把刘聪弄进殿来,”
刘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他的艳福享足了,人也该起了吧。刘乘怎么还没有信来?”
刘和霍然站起身,沉着脸道:“你们还要把四弟怎么样?”
呼延南经亦是抬起了头,望向了刘锐。
只听刘锐却大声笑道:“你不想知道你四弟昨夜在哪里过的?他就在酴醾台拥着你父皇的新妃子,可是欢愉了一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