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一呆,说道:“靳先生之意如何?”
靳准跑得衣冠散乱,忽然一抬头看到刘乘在宫门后缩手缩脚地窥视,他大急之下一把拔出刘聪腰间的佩剑,刘乘大惊赶紧向回逃去,靳准哪里让他逃走,一剑送出便要了他的命。
刘聪看着刘乘倒在地上的尸身,惊道:“大胆!你这是做什么!”
靳准撒剑跪在地上,说道:“臣冒死来示警,芙蓉殿出了变故,陛下恐怕不测。”
刘聪心里怦然一跳,瞬即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脸色瞬时发白,脱口道:“何时之事?”
靳准道:“便是昨夜三更,呼延攸与西昌王带人夜闯芙蓉殿,张夫人受惊小产。陛下怒责之下与呼延攸大有冲突。如今芙蓉殿宫门紧闭,一律通报不进。”他见刘聪脸色不好,又道:“臣知情形不好,便去王爷府上,谁知王爷并不在家中,臣冒死又入宫中,请王爷速速离宫。”
刘聪大惊失色,快步便往前走去:“你的消息确实吗?我要去芙蓉殿看看。”
靳准死死拉住他,低声道:“王爷切不可去。老臣的消息是有人从昭阳殿递出来的,绝无半句虚言。老臣推断,陛下若还有神志,怎会不处置呼延攸?可宫里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这便是最坏的情形。从另一层看,昨夜王爷未曾离宫,此事我亦知道,宫中岂能瞒得住。如今陛下若安在,王爷定然难逃怒责。万一陛下已遭不测,”他艰难说道:“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出来?王爷就不怕这是个陷阱,有人正等着王爷去上钩呢。”
刘聪不想他说得竟这样直白,脑海中电光石火地闪过几个念头,昨夜为何能听到刘乘吩咐侍女让阿琇住在酴醾台,自己又如何酒醉后神魂颠倒地闯入酴醾台,竟然全无人阻拦,他忽然心里隐隐几分不安,只觉一颗心堕入冰窖中,脱口问道:“他们是准备推到我身上。”
靳准点头道,指着地上刘乘的尸身道:“这贱奴是呼延攸的人,老臣先替王爷结果了,望王爷赦罪。”
刘聪点了点头,心中已经醒了大半。
只听靳准续道:“如今形势有变,于外呼延一族皆有不忿之心,于内若是与单氏女之事被陛下所知晓,保不准又是一场滔天大祸。王爷若想保命,便听臣一言。”
刘聪眼里心中已服了十分,正色道:“求先生教我。”
靳准道了声不敢,却松开了手正色道:“我若是王爷,此刻便领兵出城去守着,只要有军权在手,天下之事又有何惧?”
刘聪皱眉道:“我若领军出城,父兄岂能容我。”
“若是老臣猜想有错,未有大变,我料陛下不会过于责罚王爷。”靳准说道:“王爷如今仍是领兵的楚王,抵戍外城,却是本分。王爷只说西南有异报,不及回禀就是了。”他顿了顿,却加重语气道:“万一真有变故,王爷进可戍国,退可保身,朝中有谁敢不忌惮,这是万全之策。”
刘聪听到此只觉额上冷汗涔涔,长拜道:“多谢先生教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