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梁军目前的兵力及势力,拿下本就无重兵把守的冀州可谓是易如反掌,届时惹怒了朱温而晋王的援军还未抵达,那么恐怕到头来连镇州也保不住了!”李梯说道。
“先生是让我拿冀州为饵,借此麻痹梁军?”王镕总算并不糊涂,立即反映过来问道。
“不错,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成德军是无法与梁军抗衡的,因此赵王现在要做的就是奉旨表明你绝无背叛之意,同时在冀州命人犒赏梁军,以此来麻痹梁军等待晋王的军队到来。”李梯回答道。
王镕听到李梯的回复后点了点头,又看向了王若讷,后者也向王镕微微点头示意对李梯的计策表示认可。
“好!那就按照先生的意思,我这就派亲信与先生一同出城!”王镕既已下定决心当即也不再废话,索性下令将李梯一行人全部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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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皇宫内,朱温正拿着王镕的上表细细的看着,而站在一旁的李振也很识趣的没有出声,片刻后,朱温开口道:“王镕上书表示遵照朝廷的旨意,王镕还上书说为了不惊扰百姓希望军队分批入城驻扎。”
“呵呵,赵王也算是识趣,就是不知他是否已经识破我军最终的用意了!李振笑着说道。
“不管他识没识破,成德早晚都是朕的囊中之物,他王镕想要抵抗怕也只是多一些白骨而已,不过近年来战争频繁,征军人数严重不足确实也不应该再干屠城之事,爱卿替朕写两道旨意,一份给王镕用于安抚,表示朕绝无占他领地之心,第二份给王景仁,令他安抚冀州百姓,平稳的过度,伺机夺取成德全境,你斟酌着用词吧!”朱温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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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振为朱温撰写旨意的同时,李梯一行人正马不停蹄的向太原方向赶去,期间他也飞鸽传书给张承业细说了在大梁以及镇州发生的事情,经过五天的奔波,一行人终于抵达太原。
“小师弟,哈哈,一别数月,没想到小师弟还是如此的英俊不凡啊!”迎接李梯的正是周德威。
“师兄这段时间怎么样,一切安好吗?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李梯见到周德威也高兴的说道,不过看到周德威右脸颊的伤不禁开口问道。
“哈哈,师兄我一切安好,前些日子王叔李克宁想要谋反,还好我们平叛的快这才没又造成太大的影响,我这伤就是与李克宁交战时不慎被划上的。”周德威哈哈一笑说道。
“晋王年少继位,军中难免又些老臣不服,索性借助此时整肃一下晋王府中上下,也好消除后顾之忧!”李梯开口说道。
“不错,这也是义父的意思,你就别瞎操心了,晋王跟义父正在晋王府等着你呢,快随我过去吧!”说罢,周德威便拉着李梯向晋王府走去。
随后李梯一行人便来到了晋王府,见到李存勖与张承业,众人一阵寒暄过后,李梯便将镇州所发生之事以及王镕的态度说给了一众人听。
“小师弟,你真是厉害啊,最初听到义父说你将舍利素给杀了的时候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你真是有勇有谋,我们与契丹交手多年也是顶多杀他一员先锋大将,你倒好,直接把他们的王爷杀了,哈哈!”周德威听李梯说完兴奋的拍手道。
“师弟此番的确是为晋军立下大功,不仅如此,师弟潜伏在汴州为我们攫取梁军与梁朝廷的情报,我们才能在这段时间内每每与梁军得手都屡占先机!”李存勖也赞赏的说道。
“呵呵,文渊此次一石二鸟之计果然绝妙,眼下王镕走投无路,只能求救于我们,接下来是否要驰援成德晋王你拿个主意吧!”张承业捋着胡子开口说道。
“当然要救了,他奶奶的,朱温已经众叛亲离了,我们也已经休整的差不多了,索性就借此机会一举南下跟朱温这老贼干一场硬仗,一劳永逸!”周德威豪爽的说道。
“呵呵,师兄这话虽糙但理不糙,此番的确是我们的好机会,之前潞州之战我军已经打开了南下大梁的门户,此番若是能够再拿下成德,以后就可以便被动还击为主动出击,所以眼下这一仗不但要打,而且还要大胜梁军才行!”李存勖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立刻回去点算兵马粮草准备出征!”张承业说道。
“嗯,此番关系到我军未来,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此番我们师兄弟四人戮力同心一定马到功成!”李存勖兴奋的说道。
“师兄,就由你与师弟率五千沙陀骑兵先行一步,我与老师后军压阵尽快与你们汇合!”李存勖吩咐道。
“好嘞!又可以跟师弟切磋武学了!”周德威自然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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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王镕上表后,朱温的旨意也快马加鞭的送到了王景仁的手中,于是朱友珪便领着大军轻松的驻扎在了冀州城外,而朱友珪则率领三千精锐驻扎在了冀州城内,
“去!将冀州的钱粮及人员名册都给我送过来,我要仔细查验!”朱友珪坐在冀州府衙门中吩咐道。
“殿下,在下只是接到命令让您等驻扎在此,可没说将整个冀州城交予殿下管辖?”冀州守将**忠为人颇为正直,再听到朱友珪的吩咐后立即反驳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道理你难道没听说过?冀州本就授我大梁的管辖,难道本王连过问冀州民生的权利都没有?”朱友珪听了**忠的话后怒极反笑的说道。
“启禀殿下,冀州等五州之地均属于赵王直接管辖,赵王虽名义上接受梁皇敕封但谁不知道成德只是名义上的从属藩镇,朝廷从来没有直接管理过成德五州之地,现如今赵王虽借地屯兵但若要我交出治理之权除非是赵王下令!”**忠显然也是一个不知变通且说话耿直之人,竟丝毫不给朱友珪面子。
“大胆!冀州已尽在我军掌控之下,冀州城内所有人的死活都在本王一念之间!”朱友珪威胁道。
“哼!看来此番我果然不出我所料,只怕殿下的最终目的是镇州的赵王府吧。”**忠讥笑道。
“你!”朱友珪指着**忠大怒道。
“呵呵,王将军息怒,我们殿下奉陛下旨意前来,陛下旨意中特意吩咐我等陆续屯兵,绝不能对冀州的百姓造成打扰,足见陛下爱民之心,殿下方才也是关心冀州百姓生计才有此安排,若王将军觉得不妥,此事就此作罢!”此事一直跟在朱友珪身边的一名老者开口说话了。
“哼!”朱友珪听到老者这么说,心里虽然不甘,但嘴上却并没有再反驳。
一行人不欢而散后,朱友珪便率众回到了临时改建府邸。
“梅老先生,方才为何不让本王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朱友珪开口说道,原来方才开口的老者正是前几日刚刚赶来的梅寒松。
“回殿下,我们刚刚进城,之前对于冀州内部的情况并不了解,赵王此次答应梁军驻扎冀州答应的如此干脆,恐防有诈,所以方才打断殿下也是想再摸清冀州情况后再请殿下一并处置!”梅寒松说道。
“喔?老先生此言莫非现在已经探清了?”朱友珪顿时扫去了脸上的不快说道。
“不错,回来的路上已经接到探子的消息,殿下请看!”梅寒松说罢将一张字条递给了朱友珪。
“哈哈,冀州的守军只有不到五百人,这王镕果真天真的跟小孩子一样,真以为我梁军只是再次驻军而已!”朱友珪大笑道。
“不过这个冀州守将**忠眼下已然算是公开与殿下对抗,未免夜长梦多,殿下应早做决断!”梅寒松话锋一转的说道。
“什么意思?”朱友珪问道。
“殿下应派人封锁冀州各条出城道路,只留下一条供日常所用,同时应严防冀州与外界传递消息,必要时,冀州的守军一个也不能留。”梅寒松说道。
“梅老先生言之有理,本王一定照做,此番对于本王来说真的十分重要,绝对不能出一点儿差错,不然也不会劳烦先生一路赶来为本王筹谋,真是辛苦老先生了!”朱友珪面带歉意的说道。
“无妨!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殿下对老夫平日里素来照顾有佳,在这个时候老夫又怎么能够不为殿下拼命呢?”梅寒松笑着说道。
“话虽如此,不过眼下行军打仗,老先生身体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依本王看,老先生再待几日就返京吧,况且京中也需要老先生帮本王打探消息,尤其是父皇那边。”朱友珪想了想仍旧不放心的说道。
“呵呵,殿下毋需担心,老夫所豢养的飞鸽能够在一日内将京中的消息带回给老夫,眼下当务之急仍是尽快拿下成德镇,确立殿下地位,以便日后入主东宫!”梅寒松又说道,他自是清楚朱友珪根本不是关心自己的身体,而是怕京中生变。
果然朱友珪听到后心中大定,没有再提让梅寒松回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