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周德威一声令下身先士卒的便向梁军冲了过去,将士们见主将都如此英勇自然都不甘落后,奋勇向前。
周德威的进攻方式也很巧妙,他率军从梁军的右翼杀入,直插梁军中心,梁军列阵本就仓促,被周德威这么一觉和,竟然有些溃散开来,周德威趁势杀了晋军百余人后见梁军人数众多且试探已见成效后,便调转马头下令撤军,刘知俊见此连忙组织军队追击,追至野河处见对岸山坡后隐隐有晋军的旗帜在挥舞,怀疑有晋军的伏兵,于是没有贸然下令全军过河,而是率军又回了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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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师兄果然勇猛非凡,我刚才在对面的山上观摩,师兄所率领的骑兵简直锐不可当,所到之处梁军实难抵挡!”李梯见到周德威后赞赏的说道。
“哈哈,此次我所率领的乃是沙陀骑兵精锐中的精锐,梁军本就仓促应战才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如若再过些时间,我定然不敌!”周德威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
“不错,难得师兄也这样想,据我观察梁军虽然作战能力不如我军,但其装备齐全且人数众多,若他们全军压境我想即便是晋军再勇猛也是无法抵挡的。”李梯说道。
这是周德威手下的一名将士向周德威报告了晋王李存勖的消息。
“师弟,晋王已经率大军赶到,现就驻扎在距离柏乡县北五里,命我们即刻回营做好决战准备。”周德威内心有些担忧的说道。
“与梁军的营帐离的这么近?不行,现在决战为时尚早,你我速速回营!”李梯大惊道,于是二人率众火速奔向了晋军大营。
晋军营帐中李存勖与张承业早已坐在堂中,见到李梯等人风尘仆仆的赶来立刻起身笑道。
“一来就听说师兄与小师弟前去探营,收获颇丰,不过怎么不乘胜追击呢?那梁军一帮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待二位稍歇片刻,本王亲率大军一举消灭他们!”李存勖很是豪爽的说道。
“晋王,不可,我们仓促赶回就是想通知晋军将营地后迁以避梁军之锋芒的!”李梯急忙开口拦道。
“小师弟为何如此长他人志气,莫不是在汴州待的时间长了忘了自己的立场了吧!”被李梯这么一拦,原本斗志昂扬的李存勖犹如被人叫了一盆冷水,顿时不悦道。
“晋王,小师弟绝无此意,而是我们发现梁军人数众多,是我方的三倍有余且装备精良,又有朱温亲自坐镇斗志正浓,眼下的确不是开战的最好时机!”周德威急忙解释道。
“哼!梁军人数众多又如何,我晋军加上王镕的军队也总有一战之力吧,朱温坐镇又怎么样,本王还亲自上阵呢,难道我沙陀骑兵的优势会惧怕一群斗志正浓的梁军吗?”李存勖不屑的说道。
“晋王,现在并非意气用事的时候,你仔细想一下,第一,王镕虽说也有两万军马,但成德军本身的优势在于守成而不是出击;第二,沙陀骑兵的冲锋阵的确天下无人可敌,但我们现在将营盘扎的离梁军如此之近,沙陀骑兵的优势难以全部发挥,届时梁军只需以人海战术就会将我军消耗殆尽的!”李梯正面说道。
“晋王,小师弟言之有理啊!”周德威也在一旁附和道。
李存勖见二人还是坚持己见,不由气急,不过念在同门有不想当面发作,一甩手竟离开了议事堂,回自己营帐去了,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义父,晋王最听您的话,您认为呢?”李存勖走后周德威向张承业问道。
“你们所说的十分在理,晋王年少英雄,上次在潞州一战成名后不免对于梁军有些轻敌,在敌我数量如此悬殊之下贸然出击的确对我军十分危险,我想晋王也只是一时气急,待稍缓片刻他便会意识到你们所说不错,待会我再去劝劝他!”张承业随即说道。
也诚如张承业所说,李存勖再回到自己的营帐后便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轻敌冒进了,不过他身为三军统帅要自己认错他还是觉得有些下不来台,索性张承业这个时候作为和事佬前来规劝,李存勖也就找了个台阶。
“方才是我思虑不周,师兄,小师弟无怪,那么小师弟,你认为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李存勖返回议事堂向李梯与周德威略表歉意后又问道。
“首先,我军应当后撤至高邑,与梁军营盘拉开距离,利用山地及沙陀骑兵的优势不断的袭扰梁军,引诱他们追击,但我们不能与他们正面开战,只要他们出击我们采取防守态势,发挥成德军守成的优势,待梁军退后我们再进行袭扰,循环往复,使他们疲于奔命;其次,柏乡没有马料,相信梁军只能派兵去到周边割草喂马,我们只需派兵一面在其营前叫阵,一面派兵截杀梁军割草士兵,久而久之梁军马料必然短缺,士气下降!”李梯分析道。
“师弟果然智慧超群,师兄佩服的五体投地!”李存勖听完李梯的分析后佩服的说道。
“报!”这时李梯让周德威一早派出监视梁军动向的士兵也返回了。
“梁军正在野河上建立浮桥!”将士禀报道。
“看来梁军已经做好了大军过河的准备,事不宜迟我们火速拔营后撤!”李存勖随即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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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数月时间,晋军与成德军按照李梯的战略布置对梁军展开了骚扰战,打的梁军疲惫不堪,但偏偏抓不住晋军的主力,而王景仁由于不知晋军主力究竟有多少人,再加上李存勖潞州一战的威名也不敢贸然出战,眼看粮食一天天的消耗下去,王景仁只能够请求朝廷尽快调拨军粮,同时收割周边野草喂马,但晋军早已在周边陆续埋伏,凡见到梁军出营割草便率军袭扰,致使梁军战马渐渐出现因腹中饥饿情绪暴躁的情形,王景仁无奈只能用房屋上的干草及木屑充当马料,不过仍有不少马匹因饥饿而死。
深州城的临时行宫中,朱温正拿着前线的奏报,眉头紧锁,此次梁军派往柏乡的可都是他引以为傲的军队,没想到战事会因晋军的加入而陷入胶着,不过形势已然如此必须要孤注一掷才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好啊!看来又跟朕打起了消耗战,好在此番朕早有准备!”朱温冷笑道。
“父皇,为何不一鼓作气,命王景仁攻下镇州,而是一直按兵不动呢?”朱友珪问道。
“你以为朕不想吗?不过一来赵军与晋军已经互成犄角之势,若我军贸然出击恐怕会被前后夹击,二来前方尚未摸清晋军主力情况,所以为了稳妥取胜,还是步步为营为宜!”朱温说道。
“父皇英明,父皇向各地调集的军资已经陆续抵达深州了,是否马上送往柏乡大营?”朱友珪又问到。
“嗯,这批军资至关重要,我思来想去还是由你亲自跑一趟,务必亲手送至柏乡大营,未免晋军袭击我军粮道,你就走这条路线,记住,柏乡大营粮草已然告急,你务必五日内将此军资送达柏乡大营。”朱温嘱咐道。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准时将物资送抵柏乡大营,定不误军机!”朱友珪认真的说道。
“唉!珪儿,朕老了,在朕现存的众皇子中你也算是最优秀的了,朕决议此战后便册封你为太子,望你日后能够继续为朕分忧,勤学政务,将大梁继续发展壮大!”朱温语气一缓的说道,他心中自然不然我朱友珪有多么优秀,但是矬子里面拔将军,起码朱友珪身上有一股狠辣的劲儿还是很像年轻时候的朱温的。
“父皇!儿臣何德何能,怎么能够当此重任,况且父皇龙体正盛,现在册立太子时间尚早啊!”朱友珪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是表明上还是诚惶诚恐的说道。
“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你的才能朕也都清楚,好了册立之事也要等到回京再说,眼下务必先将这场战打下来!”朱温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是父皇,儿臣这就出发!”朱友珪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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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多年的筹谋,太子之位终于到本王头上了!”回到营帐后,朱友珪再难掩兴奋之情,开怀大笑道。
“恭喜王爷,不,恭喜太子殿下!”梅寒松在一旁抱拳恭贺道。
“哈哈,还没有正式册封,老先生切不可乱了礼数!”朱友珪笑着说道,不过听的出来他对于太子这个称呼很是受用。
“殿下这是要去哪?”梅寒松见朱友珪命人收拾行装不解的问道。
“后方的军资到了,前线的军粮只能支撑五日,所以父皇命我亲自护送这批军资,因为要极速行军此番老先生就不要跟着了!”朱友珪回答道。
“好,对了殿下,此番何不借着送粮的契机去大赏一下三军,尤其是各部的将军,也好为殿下日后登机作准备!”梅寒松话锋一转的说道。
“老先生的意思是?”朱友珪若有所思的问道。
“陛下虽口头承诺但日后殿下登机后难保你的兄弟有异心,这个时候多笼络一些军方的心腹并非坏事。”梅寒松说道。
“嗯,老先生说的有道理,那就有劳先生替本王准备一下,一炷香后本王准时出发!”朱友珪点了点头说道。
“殿下放心!”梅寒松回答道,但眼中却寒光一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炷香后,朱友珪便装备齐备整军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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